第65章(第2/3页)

很显然,眼下在林国公府,不是在他的东宫,他没法子对林灼灼动手,只能双手藏在斗篷里,狠狠掐住自己手心,以泄心头之恨。

掐完后,太子卢湛再没心情逗留,绷着脸朝萧盈盈、林镇山道:

“表姑母、表姑父,孤突然身子有些不适,今日怕是没法子再陪灼灼了,改日孤再来。”

这便是要告辞了。

萧盈盈正要说话时,林镇山开口了,沉着脸朝女儿训斥道:

“灼灼,你怎么回事,爹爹不是教过你,打人不打脸。爹爹知道你昨儿个被太子冷落了,心情不大爽,但也不该直接揭了人家的短啊。”

“你瞧吧,你这样一通大实话出来,气得太子殿下越发不想搭理你了,要掉头回宫了。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太子卢湛:……

娘的,林镇山,你这是训斥你女儿?还是在指桑骂槐,趁机再揭短孤一次呢?

面色当真是越来越铁青了!

正在这时,林灼灼似乎被林镇山“教训”得要哭了,低着头行到太子卢湛跟前,边抹眼角,边尽量“诚恳”道歉:

“太子殿下,对不起,我一时激愤,就忘了‘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句俗语了,将你最近的丑事全给数落了个遍。当真是对不住了,下次我一定管住自己的嘴,要说也只当着你一个人的面说,再也不当着一众人的面了。”

太子卢湛:……

还有下次?

实在气得心肝肺疼,卢湛这回算是看清楚,看清楚这一家子人是何嘴脸了!

再也待不下去了,懒得回应林灼灼的话,只齿缝里丢出一句“告辞!”,太子卢湛就气哼哼地转身出了堂屋门。

却不想,因为心头太气,脚下就急了些,腿又微瘸,一个没留意就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狼狈地晃荡两下才重新站稳了。

盯着门槛,卢湛内心“呸”了一下,才重新甩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不可理喻的一家子!

“娘,太子殿下腿瘸成这样,走路都走不稳,等会骑马不会摔下来吧?”

林灼灼还不打算放过太子,反正双方已经撕破脸皮了,那就将狠毒的气人话,一说到底。

萧盈盈大声道:“瘸成这样,应该不能再骑马了吧,估计是乘坐马车来的。”

还没走出院门的太子卢湛,听了这话,越发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然后那瘸着的腿,越发显得瘸了。

林镇山见了,立马大声道:“你们娘俩够了啊,别一个劲说人家瘸不瘸的,被倭寇活捉了去整成这样,他也不想的。好了,别说了,我出门去送送太子。”

说罢,林镇山大步出门,朝太子气哼哼离去的方向追去。

气走了太子,林灼灼回味一番方才太子的脸色,先是猪肝红,后是铁青,再后来呀整张脸皮都痉挛拧巴了。

“哈哈哈,娘,今儿个这顿仇报得爽极了!”

林灼灼双眼晶亮,一把挽住娘亲胳膊,笑得“哈哈哈”的。

“死丫头,这回你满意了?”萧盈盈手指刮着女儿鼻尖,眼角眉梢均是宠溺。

“满意,满意极了!”林灼灼脸蛋蹭着娘亲肩头道。

不过,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这顿狂怼只是在自个府里,外头的人都没瞧到呢,有点遗憾。

萧盈盈似乎瞧出女儿的小遗憾了,笑着宽慰道:“放心吧,很快,就有大热闹可瞧了,保管你满意。”

说着这话时,萧盈盈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似乎在讥讽某些自作聪明的人。

林灼灼见了,一愣,咋感觉才一个夜晚不见,娘亲似乎就比她多知道了某些事情似的。

思及此,林灼灼蓦地回味过来,确实不对劲呢。还没退亲呢,怎的爹娘今儿个已经配合她,将太子狂怼到这个地步了?

丝毫不留情面,简直每一句话都是将太子的脸皮撕下来,往地上狠狠丢去,再重重践踏一脚。

确实不大对劲呢。

“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林灼灼回过神来,小声问道。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干咳。

林灼灼一怔,扭头一看,这才惊觉卢剑还没走,正坐在椅子里端茶喝着呢。林灼灼忙噎下心头疑惑,想等卢剑走了再问。

却不想,萧盈盈开口了,朝卢剑道:“睿王殿下,你提醒的事,我和镇山感激不尽。”

林灼灼:……

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提醒的事?

莫非卢剑已经来了很久了吗?都私下跟爹娘攀谈过了?

卢剑慢悠悠搁下手里的茶盏,抬头瞅了一眼满脸懵的林灼灼,对上她懵懂似初生小鹿的美眸,似在感叹一番,如此呆萌的小姑娘,宫里那些妇人怎么下得去手。

那样阴.毒的手段。

也太辣手摧花了。

思及此,卢剑不禁腾起一丝后怕,若非他早早部署,在朱皇后身边安.插了线人,他的小姑娘是不是……就要被太子那头猪给糟蹋了。

一联想到小姑娘被太子困在身下、任意欺辱的画面,仅仅是一闪而过的画面,卢剑就抑制不住地想废了太子的子.孙.根根。

正因为还不能一脚踹了那条子.孙.根根,一腔怨愤很有些无处发泄,卢剑方才才会配合萧盈盈一家子,将太子脸皮撕下来猛踩。

别看已经一轮又一轮虐过了太子,似乎将太子虐得很惨了,实际上,这样的虐与朱皇后主仆要对付林灼灼的手段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姑娘家的清白多么重要,尤其林灼灼这样身份顶尖的姑娘,一向能傲视京城其余贵女的,一旦失了清白,不仅仅是身子受了创伤,最最受创将是心灵。

若林灼灼还爱着太子,那自然没话可说,反正是未婚夫妻,提前发生了关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要隐瞒住,便没有问题。

可关键的是,林灼灼已经厌恶上了太子,正卯足了劲在闹退亲呢,这个节骨眼上,身子被太子要去了,怕是从此一蹶不振,寻死觅活的。

这一生,都将留有阴影,郁郁寡欢,再没了笑容。

日后,每年的正月十五上元节,对林灼灼来说,都将是噩梦的一天。

别人在欢天喜地过大年,她却要一年又一年,搂住颤颤发抖的身子,缩在无人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恐怕从此林灼灼都要拒绝与男人亲热了,一旦搂在一块开始褪去裙衫,脑海里便会不由自主,冒出被太子强上的画面,那份恐惧会毁了她一生的男女之欢。

当真是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思及此,阖上眼皮,缓了缓心神,卢剑才站起身来,将视线转向萧盈盈道:

“灼灼是本王的小表妹,保护她,是应当的。既然姑母和姑父已然知晓了,那本王也不再逗留。正月十五宫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