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幸福一直停留在那个地方(第4/7页)

她捏了捏周平馨的脸蛋,“男人不都这样,宁肯自己呕血也不朝别人解释,这才是魅力啊,平馨。好好问问他吧,别跟自己怄气。”

“要是他真在外面有女人怎么办?”

那就把他下面咔嚓掉,写意本想这么说,可是劝人不带这样的,只好道:“不会啦,你老公心比金坚。”

“你少在那儿说风凉话。”周平馨说,她知道写意现在和厉择良住在一起,“你如今是在恋爱蜜月期,不知道婚姻的苦。”

就这么一句一句地劝来劝去,因为在这种地方说话是要用吼的,于是一会儿下来,两人的嗓子都哑了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写意才记起来要给厉择良说一声,不然厉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噪声大得可以谋杀人的听力,她知道他最怕吵,于是借了周平馨的手机挪到外面打。

出来是地下室,上十多阶楼梯才到街面上。她一边爬楼梯,一边拨号码,没注意前面却撞到一个人身上,手机失手掉到地上。

“沈律师!”那人流里流气地叫她。

写意抬头一看,瘟神上门—是朱安槐。

“朱先生。”写意一脸晦气地朝他笑了笑。

“又是缘分哪。”朱安槐说。旁边还跟了两个小弟,一看就是半夜无事出来瞎混。

上次才应付他一个人,写意都是闯了男厕所才逃走的,而且他没守着等她,估计也是碍于厉择良在里面。如今她一个人单枪匹马,朱安槐身边还多了两个帮手,恐怕更难了。

他们站在楼梯的暗处,虽然身边有人出入,但是碍于这种地方,又是三个男人站在一起,虽有路过的望过来,却没人驻足。

写意权衡了一下形势,幸好周平馨没出来,不然她那个性,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一般情况下就像遇见流氓,大不了劫财劫色。

劫财就不用了,他就是一小开。

劫色的话,摸几下也死不了人。如今虽说没个路过的男人见苗头不对出来为她说句话,但是朱安槐还不至于真要怎么着。

想到这里,她自己定下心来,不住地给自己鼓劲儿。若是她越慌,越让他觉得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今天怕是身边没护花使者了吧,其实沈律师啊,你不知道我平时最仰慕你这样的知性女性。长得漂亮,身段好,还是律师。特别是你在法庭上义正词严地替那女人告我的时候,当时我就想把你给吃了,判个十年八年的还算值得,可惜……”朱安槐说话的语气变得极为轻佻,还伸手撩起写意搭在肩上的发丝在鼻子前嗅了嗅。

“朱少爷,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写意说。

“别在我面前装清高,姓厉的不就是比我怀里多点银子?你还以为他真有什么好的?那么一个残废,做起正事来肯定比不上我让你那么享受。”说完,朱安槐还朝旁边的两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况且,说不定他根本就不行。”

写意皱了皱眉头,原本就想好了不和他计较,打打马虎眼就过去了,可惜她高估了自己除了厉择良以外对异性的承受力。她平时最讨厌和人有肢体接触,而且还是朱安槐这样的人。

何况,说她也罢,若是连带厉择良也一并被他这样侮辱,她是真正有些动怒了。她非常嫌恶地拍开他的手,嘴上却忽然笑道:“可是啊,你要真有本事到厉择良跟前说去,在背后嚼人家舌根,有什么能耐?你这样的人,也只能在女人面前逞逞能,最后还不是得让朱家人出来给你擦屁股?现在这么多人看见了,朱少爷,你要是再动我一根毫毛,我保证让你上明天头条。”

写意连讥带讽地说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劳烦你让一下。”随即弯腰去拾周平馨的手机,却一下子被朱安槐拉一个反转。

“放手!”写意瞪住他。

“想这么就唬住我?”朱安槐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我真拿你没有办法?要不要我们几个带你去别的地方乐一乐?”

话音未落,写意再也忍不住了,扬起巴掌朝朱安槐掴去,那一掌落在他脸上一声脆响。他怒着双手一拂,写意下意识地退后半步,没想到踩空了楼梯,跌了下去。

在医院,周平馨忍住眼泪拨了个电话通知厉择良。

厉择良几乎是颤抖着声音才将医院的地址问清楚,反复叮嘱她照顾好写意。几乎才过了十分钟,那个英俊的男人就像疾风一般出现在医院里。

周平馨以前只在远处见过他几回,也知道平时他是出了名的整洁,可是他现在穿着一件简单的短袖衬衣,连扣子也没扣全。

他在护士站焦急地问过之后,直直地朝她这边奔来。

“你是周平馨?”他一把拉过她问道。

周平馨咬住唇点头,她明显感觉到厉择良的手抖得厉害,手心冰凉,神色不定,大概还从没有人见过他如此失态。

“写意在里面?”

还没等周平馨回答,他就推门进去了。他一眼就看到写意躺在病床上,眉毛拧在一起,额头上缠着纱布,露在外面的胳膊也因为擦伤上了药。

他走过去,拨开夹在她嘴角的发丝。

“医生说只要她没吐,就没跌出大问题。她刚才醒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要我给厉先生你打电话。”周平馨小声地说。当然写意没说这么清楚,只是喃喃地叫着阿衍。

幸亏,周平馨还晓得阿衍是谁,这才发觉自己最应该通知厉择良。

可是也不知厉择良听没听她说,微微地蹙着眉,眸子里透出来的那种眼神,旁人瞧着都揪心。他站在床前轻轻地用手指摩挲她的脸,也不避讳她和旁边给写意扎针的护士,可见他平时就没把什么人放在眼里。

哪知他就那么失神数秒,转身刹那已经敛尽方才的神色,对着周平馨的时候,又恢复成厉氏那个俯瞰众生的厉择良。

他双眸骤然沉下去,语气却很平淡地问道:“怎么回事?”那种目光让周平馨忍不住胆战。

“写意陪我去喝酒,中途她说给你打电话就一个人出来了,结果没想到从楼梯上跌下来。”周平馨说。

“她自己跌的?”

“据说当时旁边还有几个人。”

“人呢?”

“见苗头不对就跑了,我也没见着。”

厉择良眼睛微微一眯,五指一张一合,忍住了怒意,嘴里仍然淡淡地说:“很晚了,你回去吧。”

这听起来就像客套话,而散发着的那种凛然的气势下却是异常不容人抗拒的严肃命令。周平馨还真害怕他在心里连她一起责怪,不敢多待,瞧了写意一眼,立刻从命。周平馨走了以后,他去值班室问了问医生写意的情况,确定除了皮外伤之外,没有特别严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