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二更合一】 我有法子……(第2/4页)

这些笔记若是叫钟谚青看到了,势必会惹得钟谚青狂叫。

这才是正经的状元笔记好伐!

书柜里拿出来的笔记有上百本,在这一刻,盛言楚的自豪感飙升,翻开一页页的笔记,上面的字从稚嫩到成熟再到追求书面感,这些都是他科举路上的见证啊!

抱着一摞笔记哀叹了声时间过得真快后,盛言楚挑出两本适合盛阿九目前看的,其余的则放回了书柜。

小公寓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书,比方当年宝乾帝借着梅自珍的身份寄给他的书单,他也抄了一份给盛阿九。

就他的观察,盛阿九的领悟能力十分要好,目前的知识储备量虽不足以考童生,但只要接下来好好的学,肯定能拿个童生回来。

一想到盛氏族里能慢慢崛起,盛言楚心中就异常激动。

翌日将笔记和书单拿给盛阿九后,盛言楚还亲自指导了下盛阿九的书法。

但凡休沐,盛阿九都会在盛言楚的书房里请教问题,这天依旧,盛言楚看公文看得眼睛疼,便走到盛阿九的小桌前观摩了几眼。

书房里静悄悄,忽门外有人扣门,是阿虎。

“爷,西北寄来了信。”

盛言楚沉着脸快步走出来,阿虎道:“人在偏厅候着呢,爷可要见见?”

“谁?”盛言楚拆信的手一顿。

阿虎深吸一口气才道:“我说了爷您可别气,信不是从驿站过来的,送信的人就在外边,说一定要见您!”

盛言楚摊开信,看完信上的内容后,盛言楚心头微漾。

来人盛言楚认得,是柳持安的好兄弟丘林逸,也就是当年将孟双脸颊划破的鬼斧。

程春娘对鬼斧的印象太深了,虽说丘林逸换了一身胡人装备,但程春娘还是认出了鬼斧,乍然看到这人出现在盛家大堂,程春娘吓得一哆嗦。

“宓丫头,这是你的客人?”程春娘躲到树后,心有余悸的跟华宓君科普丘林逸。

“这可不是好人,我陪楚儿去县学读书时不幸进了家黑店…”

想起黑店那四人的惨状,程春娘呼吸都费劲,脸白如宣纸。

丘林逸耳朵灵光,听到外边有动静,丘林逸大步走出来,见到程春娘后,丘林逸像是看到了救星。

“程娘子——”丘林逸高声喊。

这边华宓君正在安慰程春娘别怕,乍然听到丘林逸的呼喊,程春娘忙拉着华宓君往外跑,慌不择路间和进来的盛言楚撞了个满怀。

“娘?”盛言楚扶住程春娘,又问华宓君:“你们这是?”

两人还没说话,追上来的丘林逸学着中州的礼仪向盛言楚问礼:“盛大人。”

“娘怕这人,说这人就是鬼斧。”华宓君凑过来小声提醒。

盛言楚了然点头,让华宓君扶程春娘去休息,自己则走向丘林逸。

见程春娘走了,丘林逸皱眉,可碍于他这回来有事相求,丘林逸只好垂首跟着盛言楚进屋。

丘林逸此番来只有一桩事。

“爷打从京城回去就一病不起。”

丘林逸刮掉大胡子后,倒让盛言楚一时辩不出此人就是当年那个笑话他不爱金簪的鬼斧,说出来的话更是没有当年鬼斧的嚣张。

“我是偷偷来你这的,无他,只求盛大人能让尊堂去看看爷,我从不求人——”

说着,大块头似的丘林逸掀起袍子,砰得一下跪倒,还磕了三个响头。

来者是客,盛言楚让阿九去扶,丘林逸甩开阿九的手,固执地跪着。

“您今个不应我,我就在这跪到死。”

盛言楚眉头蹙起,他不喜欢有人拿这种话威胁他。

丘林逸可不管,跋山涉水来京城,叫他空着手回去,他还是死了算了,正好可以给病危的好友陪葬。

阿九瞥了眼面色不虞的盛言楚,耿直的对丘林逸道:“你这样不行,叔他不吃你这套,你要跪着也成,我去给你拿个垫子,省得跪出了毛病还要叔掏银子买药给你吃。”

边说边往丘林逸膝盖下塞软枕。

“左腿抬一下,我塞不进去。”

丘林逸:“……”跪在软垫上还叫苦肉计吗?

跪软垫还不如不跪。

丘林逸无语地瞪了一眼阿九,随后没好气地站起来。

扶着阿九搬来的椅子慢慢坐下,丘林逸语带恳求:“盛大人,您就让程娘子过去看我家爷一眼吧,您是不知道,我家爷烧了好几晚,夜夜都喊程娘子的名儿…”

盛言楚面沉如水,听到这满腔怒气难以疏解,手旋即重重的往桌上拍去。

饶是见过世面杀过人的丘林逸都吓得肩膀一耸。

“盛大人——”

盛言楚却笑了,笑意不达眼底:“还夜夜喊我娘的名字,哼,好在西北离京城远,若是在京城,我娘的名声岂不是没了?”

丘林逸傻眼,他只是实话实话罢了,盛言楚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盛言楚敛去笑容,起身后目光直直地望着丘林逸:“巴叔病了,去求良医便是,让我娘去西北,她能作甚?”

丘林逸忙从椅子上起来。

“程娘子就是我家爷的药啊——”

盛言楚冷笑连连,却见丘林逸一本正经地说:“中州人不都这么说吗,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家爷是因为程娘子病的,要痊愈当然要找程娘子。”

“放——”

盛言楚止住脏话,狠起心肠豁出去道:“让我娘去?她怎么去?你陪着?你没看到我娘刚才见到你的那副惊惧样子?”

丘林逸一窒,早知道十多年后这一家大小和柳持安有关联,当年他就不会在这二位面前大开杀戒,可怪不得他,当年他恨透了中州朝廷,所以才隐姓埋名在中州杀人泄恨,但他杀得都是坏人!

盛言楚甩袖切齿道:“我还是那句话,巴叔既病了,我帮他寻良医都可,但让我娘去西北看他绝无可能,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着盛言楚就大步跨出了屋子,阿九赶忙跟了出去,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丘林逸一人。

华宓君才从程春娘院子里出来,见丈夫面罩乌云的出来,遂上前问出了什么事。

盛言楚三言两语将事儿说了,华宓君气得不轻:“不像话!娘又不是姓柳的什么人,没得道理他叫娘去,娘就要傻乎乎的过去!”

盛言楚背着手,他气得也是这个,若是寻常好友,他娘当是要去探病,可他娘和柳持安关系暧昧,他娘连在盛家见柳持安一面都不愿意,谈什么去西北?

他和柳持安的关系是好,但让他逼着他娘去做不愿做到的事,抱歉,他做不到。

丘林逸站在廊下脸色不太好看,彻骨冰寒的眼神看得华宓君心里发慌,赶忙挽起盛言楚的手往外走。

“这事要跟娘说吗?”

出了院子,华宓君道:“娘对屋里那人印象极深,适才还问呢,说这人好端端的来咱家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