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三更合一】 不爱就彻……(第2/5页)

一口咕咚干净后,柳持安像个小孩子一样倒放杯子展示给周密看。

末了,添了一句让盛言楚起鸡皮疙瘩的恭维话语。

难为柳持安装出一副没喝过牦牛奶的样子,餍足地舔舔嘴唇,一本正经道:“我在西北喝了几十年的牦牛奶,不知为何,就属周兄端给我的这盏牦牛奶最好喝,周兄莫非学过西北的点茶?”

“略懂一二。”周密很不厚道的应下了。

正拿着茶筅快速搅拌绿茶粉的盛言楚:“……”

这两人长得的一对眼睛都是摆设吗?从头到尾不是只有他拿着茶筅点茶吗?

周密又顺手将盛言楚放置一旁的另外一盏殷切地拿给柳持安。

“柳兄既喜欢,不若再饮一杯?”

柳持安还真接了,态度好的令人发指。

“周兄您是京城如雷贯耳的大掌柜,点茶这等小事想来有侍婢在侧帮着做,怎么?周兄还亲自下手?”

不是,你瞎了吗?动手的是他啊!

盛言楚忿忿地瞪着柳持安,手下的力度不减,使劲地搅了几下茶粉后,盏里的茶沫都快被他打成茶膏。

周密笑得如沐春风,答非所问道:“哪里哪里,我哪有柳兄说得那般厉害,不过是闲着无聊替东家看着铺子罢了,也没什么大作为,就…就管着盛家天南海北几间小作坊的总账罢了。”

盛言楚嘶了口冷气,好家伙,在周密眼里,盛家墨石铺子这么渺小吗?

还没等柳持安挑刺,周密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周某在算盘上行走半辈子,能得东家信任管着盛家铺子的账,周某为此感激不尽,闲下来时,周密还要去老夫人的锅子铺逛逛。”

柳持安来劲了:“周兄还管春娘铺子的账?不累吗?不是我唠叨,账是理不清的,周兄轧账万万使不得,小心日后算糊涂了账。”

“柳兄训得是。”

周密一副受教的样子:“不过柳兄误会了,我去老夫人的铺子是常有的事,但并不管那边的账。”

柳持安皮笑肉不笑:“既不管账,周兄何故经常往春娘那边跑,听说周兄是鳏夫,孤男寡女的,总呆在一起像什么话。”

这次周密没笑呵呵地应声,柳持安现出了爪牙,周密岂能不回之一击。

“柳兄此言差矣,我去老夫人那,其实是得了东家的首肯。”

柳持安犀利的眼神唰得一下刺向盛言楚。

盛言楚无辜地点头:“巴叔看我干什么?我刚不是说了,周掌柜是南哥儿的师父啊,南哥儿在替我娘打理锅子铺…每月汇总账,周掌柜都会往我娘那跑一趟,有问题吗?”

“没,好得很。”

柳持安松了口气。

周密眉头却拧了起来,忽想起一事,周密扭头对盛言楚道:“东家,我这肉有点冷——”

盛言楚自告奋勇地接过烤肉:“等着啊,我去帮你重新烤一下。”

“走走走,赶紧走。”拿起周密没吃完的烤肉时,盛言楚不忘将听八卦听得起劲的阿虎扯走。

他不是傻子,周密肯定有话想单独跟柳持安说。

让他们说去吧,他实在不想在那待下去了,太渗人了。

盛言楚一走,几乎是同一时间,柳持安脸上挂着的笑容倏而一下消失,周密不遑多让。

瞥了眼蹲在火堆旁的盛言楚,周密漠然道:“早前就听说老夫人遇到了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原来就是你。”

柳持安箕踞而坐,傲视着对方:“你从哪听来的混账话,我从未做过对不起春娘的事,反倒是你,借着盘账的由头窥伺她,你可别说你对春娘无感!”

周密不语。

柳持安目光如刀,正一片片凌迟着周密,抬着下巴,柳持安自嘲一笑:“我与春娘有缘无分,但我敢说我对她有情,此事天地可证,你敢吗?”

“你连对楚哥儿坦诚的心都没有,一口一个东家,还老夫人,哼,春娘和楚哥儿知道他们善待的周掌柜心怀鬼胎吗?!”

周密眼神闪躲起来,他若跟柳持安在言语上针锋相对,柳持安未必说得过他,但有一点柳持安戳到来了他的心肺上。

他不敢让盛言楚知道他对他娘的心思,更不敢对那个热情帮他牵红线的女人表露。

不是没勇气,而是地位悬殊导致他越来越自卑。

东家才二十来岁就已经上任从五品的太府寺少卿,而他觊觎的人也已经是五品宜人,他一个小小的商人怎敢、怎敢唐突。

不过……

他再怎么不济,也好过眼前这位。

勾着程春娘伤心了好几回,却迟迟不给人家一个答复,好不容易等程春娘心湖静了下来,这人又开始挑拨,这般不负责,哪来的脸趾高气扬地说他的不是?

想到这,周密痛快一笑,起身走近柳持安。

“柳兄不想知道我在京城谁给我点过茶吗?不怕告诉你,当初老夫人初学点茶时,做好的茶九成都进了我的肚子!”

惹起柳持安满腔的怒火后,周密全身而退,冷着脸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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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掌柜呢?”盛言楚举着两串烤肉四下张望。

“走了。”柳持安没好气地答。

“走了?”盛言楚眼中浮起担忧,招招手:“阿虎,你跟过去看看,别叫周掌柜路上出事。”

柳持安深吸气:“楚哥儿你就这么关心他,莫不是想让他当你的——”

鼓起腮帮子,柳持安心烦气乱地背过身去。

盛言楚楞了下,怔怔看着柳持安,反问道:“当什么?”

不会是他想得那个吧?周密?不可能吧。

“还能是什么?”

柳持安神色木然,极为伤感地说:“如今我就是个外人,你娘想嫁给谁都可以,左右我说不上话…”

顿了顿,柳持安磨着牙齿道:“我与春娘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承认是我自己作怪,春娘若跟别的男人好上,我只怨我自己没抓住机会,但这人断断不能是刚才那个男人!”

“为何不可?”

盛言楚负手而立:“周掌柜早年丧妻,前两年听了我娘的劝,才开始寻摸妇人做续弦,他若对我娘有意,大可和我娘说,倘若我娘对周掌柜也心动,他们二人和府并做一家未尝不可?”

说到这,盛言楚笑了。

“周掌柜人就在京城,离我家住得又近,他那新婚的儿子儿媳都在我家墨石铺子帮衬,我娘若跟他结为夫妇,我还能日日见到我娘,便是让周家搬过来,以周家人的脾性,大抵也是愿意的。”

“愿意个屁!”

柳持安忍不住爆出口,怒指着周密离去的方向。

“你倒将一切想得全乎,可周密呢?他压根就不敢将他对你娘的心思挑明,和你都不肯表露三分,更何况是春娘!”

盛言楚笑着顶嘴:“巴叔今天替周掌柜说了,那这事我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