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三更合一】 不得了!……(第3/5页)

不论在哪个朝代,垄断都不可行。

周蜜想一家独大是痴人说梦话,他盛言楚若不好意思去争去抢,指不定后边有赵言楚、钱言楚等人物去分墨石这份蛋糕。

既然别人可以,为什么他要因为周蜜的几句话就放弃墨石生意?他材料都准备齐全了,怎能半途而废呢?

擒文斋想在八月京城院试中大赚一笔,不好意思,他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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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后,两间春娘锅子铺重新打开大门迎接食客,不过因顾着明日是鬼节,程春娘想了想,索性还是闭门一天。

嘉和朝的鬼节亦叫中元节,传统习俗是要蒸馍,小辈要亲自动手做羊羔馍,寓意不忘长辈的养育之恩。

像盛言楚这样的年轻人,有岳父岳母的,自当要亲手捏面人馍送礼上门,寓意儿孙满堂。

盛言楚虽还没成亲,但他和华宓君已经过了小定,当然也要上门行个礼节。

但华宓君亲娘已逝,亲爹…

盛言楚当然不可能去华家,便提着篮子去李家,半道被华家人拦下来了,李老大人似是早就料到华家人会来,命人带着家伙将华琦云未来夫婿狠狠收拾了一顿。

李老大人不能仗势不让盛言楚去华家,既然华家不要脸抢人,那李家也不客气。

唐氏得知未来女婿提来的馍馍被人故意捏碎,再看看女婿又青又紫的肿脸,唐氏当即尖着嗓子叫嚣。

“老爷,有人咒咱们家断子绝孙——”

望着篮子里不忍直视的面人馍馍,华正平心口疼得厉害,抖着手指向女婿:“你是不是故意的?!”

华家相中的女婿正是唐氏在外认得侄儿,华正平起初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但谁叫女儿和这人暗通曲款了呢。

为了女儿的闺誉,华正平咬着牙将亲事应下,同意归同意,但华正平从不拿正眼瞧这人,明里暗里将女婿和盛言楚做比较。

年轻人为了华琦云不跟华正平计较,但今日馍馍被毁后,华正平连关心的话都没有就一味指责他,年轻人积攒的怒气一下爆发。

甩开华琦云和唐氏的拉扯,年轻人将面人馍馍往华正平脸上一掷:“华正平,我才不稀罕做你女婿!你用不着像嫌弃狗屎一样嫌弃我!”

华正平还沉浸在唐氏那句断子绝孙上,一口郁气涌上心头,华正平当即跺脚暴吼:“滚——”

年轻人眼神幽怨,冷笑连连:“知道我被谁打了吗?你的老丈人!哼,你生而不养还想沾盛翰林的光?”

拍了拍脸皮,年轻人一脸轻蔑:“要脸吗?活该断子绝孙!”

华正平圆目怒睁,喉间似有甜腥味往上奔,还没来得及张口骂人,一口血喷了出来。

唐氏和华琦云吓得惊慌失措,见年轻人要走,华琦云哭得梨花带雨,年轻人冷着脸,但佳人难过,年轻人难受的不行。

可就在这时华正平幽幽醒来,不顾华琦云的哀求,华正平含血命人将年轻人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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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盛言楚带着华宓君去放荷花灯祈福,华宓君忽戳他的胳膊:“小书生,你看那是谁?”

河岸对面,一年轻男人垂头丧气的坐着,盛言楚挑眉,这人正是被华正平赶出来的年轻人。

年轻人名叫严栖江,和盛言楚一样是商户科考出来的进士,但两人一头一尾,盛言楚是头名状元,而严栖江则是三甲如夫人。

盛言楚认识严栖江并不是因为严栖江是华琦云的情人,而是因为此人的相貌。

严栖江玉质金相,貌美堪比宋玉。

不是盛言楚夸大,严栖江比月惊鸿还要俊,狐狸眼微微上翘,只那么淡淡瞥人一眼就能令少女心魂荡漾。

这不,严栖江落魄的从华府出来后,身边立马围上一群放花灯的少女。

“小郎君为何闷闷不乐?”有胆大的女子忍不住去摸严栖江的手腕。

严栖江烦心至极,皱着眉将人往外推,脚下一个不注意踩空掉进了河里。

岸上的少女们惊得连连后退,谁也不敢伸出援助之手。

荷花灯寄托亡魂,据说鬼节当天护城河上的阴门会打开,荷花灯会载着世人的思念飘向地狱,而那些枉死或是绝后的鬼因没人祭祀,便会守在水底,一旦有人落水,恶鬼便会抱住那人的脚将其拽下来作伴。

严栖江不会凫水,灌了几口冷水后手忙脚乱的去抓水面上的花灯,花灯太轻,根本就承不住严栖江,眼瞅着严栖江慢慢往下沉命在垂危,岸上的华宓君叹了口气。

盛言楚了然于心,忙撇下一摞摞柳枝,华宓君会耍鞭子,柳树枝系紧撮成树藤后,华宓君大吼一声让开,岸上的少女们跌跌撞撞地往旁边跑,华宓君一个用力,粗硕的藤蔓猛地朝严栖江头顶劈去。

“严栖江!”盛言楚顺手从华宓君手中将藤蔓绳子接过来,使劲地抖了抖,水面顿时激起漫天水花。

湖水没过头顶的严栖江呼吸困难,某一瞬间似是看到了黑白无常拿着铁链要勾他走,就在这时,一个人站在岸边喊他,那声音他熟。

是盛言楚!

华正平日日拿盛言楚说教他,明明都是商户子,为什么盛言楚短短几月就得了官家的青睐,而他却一事无成。

他不嫉妒盛言楚,他能考中三甲同进士就已经很开心,他为什么偏要跟盛言楚比较?他活他自己的人生不好吗?!

为什么华正平要逼他,云妹也是,三句话中有两句都是在嫌弃他不如盛言楚…还有唐氏,唐氏当初相中他做干亲,开口说得话是:虽说学问比不过状元郎,但这样貌不错。

严栖江自嘲一笑,兜兜转转,到头来竟只有盛言楚救他。

“严栖江!”盛言楚又喊了一声。

水底的严栖江使出全力伸手去摸索,盛言楚胳膊一挥,将树藤往严栖江手中送。

几息后,扑腾挣扎的李阅江终于牵起树藤。

“抓紧!”盛言楚沉声道,一个使劲,严栖江哗啦一下被拽出湖底。

“咳咳咳…”摊在岸上的严栖江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雪,单薄的衣裳紧贴着清瘦的身子,直叫桥上姑娘们看得小脸羞红。

盛言楚挡住华宓君的视线,顺手将外袍脱下来扔给严栖江。

严栖江喝了太多湖水,躬着身子吱哇直吐,这时一件温热得衣裳飘落头顶,严栖江狼狈的抬头去寻盛言楚,却见盛言楚牵着华宓君早已走远。

严栖江扯掉湿衣上沾起的水草,然后默默的将盛言楚的外衣套上。

抬腿上桥,人群中辟出一条道,没人敢去碰严栖江,唯恐严栖江从湖底带来的鬼气散到他们身上。

追过来的华琦云躲在人群中惴惴地低下头,严栖江站定脚,见华琦云躲他,严栖江心中最后一抹犹豫都没了,咬着唇伤心难抑,宛若小兽一样咆哮:“云妹,你刚才是不是就站在这看得我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