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三更合一】 盛小友,……(第3/5页)

听了唐氏的意见后,华正平下意识的以为唐氏又要作妖,可待看了唐氏‘侄儿’的相貌,华正平敢笃定是华宓君喜欢的调调,喝了点小酒后,华正平壮着胆子来到李家。

可想而知,华正平在李家没讨到好脸色看,醉酒下,华正平不甘心地往京兆府冲,直言李老大人一个隔了几代亲的老家伙没资格管他女儿的婚事,还要求华宓君即刻回华家待嫁。

华宓君嗓子痒得难受,捂着嘴闷咳了好几下,她道:“华家那狼窝我是不能回得,如今就盼着老祖宗能替我出口气。”

盛言楚眉心蹙着,便问盛允南他在翰林院这段时日李家是否出了事,盛允南认为李家有意和他叔结亲家,有关李家的事,盛允南一直留心看着。

“……华姑娘气他爹厚颜无耻,哭着闹着说要去华家报仇,因夜里闹得厉害好像是着了风寒,这两日我听说李家进进出出来了不少大夫,都是给华姑娘看病的…”

盛言楚抿了抿唇,从小公寓拿出一副帕子,这帕子是他搭在书房窗台前用以吸收外边的白雾用的。

“去送给华小姐。”

盛允南楞住:“叔,你确定送这个?”

一说完盛允南就后悔了,因为拿到手的帕子气息清醇,闻起来舒爽至极。

盛言楚目前还没想到贮藏云雾的法子,只能由着拿出来的帕子上的白雾丝丝缕缕的往外冒。

“快送去——”盛言楚催促。

盛允南‘哎’了一声,端着帕子跳下马车飞快地往李府方向跑。

盛言楚翻起车帷,视线锁定门口咳得双肩细颤的姑娘。

“小书生送我的?”华宓君咳红的脸蛋染上羞涩,拿着帕子举目四望。

两人目光隔空对视,盛言楚无声地将腰间荷包拽下来嗅了嗅,然后抬手示意华宓君跟着他学,华宓君有模有样的低头去闻帕子。

才闻了两下,华宓君就发觉堵塞的鼻子有了舒缓的迹象,欣喜之余,华宓君忙去看盛言楚,不成想车帷已经落下,马儿四蹄哒哒地跑远了。

吸了帕子上贮藏的云雾,华宓君嗓子眼里的痒意不多时就压了下去。

“姑娘,你不咳了?”山栀又惊又喜,指着帕子:“盛大人给得这是什么好东西?竟能止咳!”

华宓君挥起披风将帕子盖上,低声轻语:“好山栀,今日的事你只当没看见,连老祖宗那也不许多说半个字。”

丫鬟山栀是李家的家生子,打小就跟着华宓君,两人亦主亦仆,华宓君既这么嘱咐,山栀自然守口如瓶。

-

马车停在张家大门前,盛言楚甫一下车就看到张郢立在门口。

“张大人——”

经年之友再相见,盛言楚率先开口,笑吟吟地喊:“早前就想登门拜访张大人,只可惜忙得厉害,一时不得空。”

张郢抿着唇神色复杂,立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睨着马车边的少年,犹记得那年分别时,盛言楚才只是个小秀才,如今转眼几年一过,那个还没他肩膀高的孩子竟出落的这般风华正茂。

“楚哥儿,”张郢喊。

旋即觉得两人关系不复从前,正欲改口,盛言楚大步走过来,笑得和气:“那年分别时我就盼着再与张大人相见,原以为张大人回了本家就不认我了,如今看来是我想岔了。”

张郢面色和缓了些,跟着展露笑容:“听说你要来,我巴巴的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走,咱们今个尽兴地喝几盅。”

盛言楚含笑,朗声道:“好!”

进了张家,盛言楚自是要先去拜访病重的张帝师。

由张郢带路,盛言楚绕了几条回廊终于来到张帝师的院子,一听盛言楚来探病,张帝师不耐的摆手:“不见。”

张郢尴尬地看了眼屏风,盛言楚倒没在意,静静地站在屏风外等着张帝师喊他。

“爷爷,”张郢轻声唤,“来得不是旁人,是我那年在静绥要娶的那家妇人的儿子…”

张帝师半闭的老眼猛然睁开:“是他!”

半晌后,张帝师苍白着脸,自顾自地笑:“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当年咱家对他娘…”

张郢眼神黯淡下来,张帝师叹气:“罢了,不提往事,让他进来吧。”

小厮出来迎接,盛言楚理了理衣冠进到内间。

一见到张帝师,盛言楚脑海中就蹦出四个字:病入膏肓。

张帝师目测活不长久,此时在盛言楚眼里,张帝师就是一个气息奄奄骨瘦如柴的老人。

问安后,盛言楚没做长时间的打扰,默默地跟着张郢外院子外边走。

“爷爷这一病,倒让我看清了京城很多事。”

张郢自嘲地抬手举杯,一饮而尽后缓缓道:“皇上因爷爷当年替中宫四皇子说话而恨上了爷爷,这回爷爷病重,皇上也仅仅只派了几个御医上门……”

盛言楚眼神讳莫如深,抿了口酒,继续听张郢说:“…张家空有一个帝师壳子罢了,何况咱们龙椅上那位皇上和先帝不同,能为了一己声誉拦着李爷爷灭仇人,自然也会因故恼了我张家…这两年在京城我算是看透了官家,他就是一个冷血冷心的豺狼,枉我爷爷当年教导于他,如今病重垂危,他竟都不来看一眼…”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家有,张家也有。

张郢擤了下鼻子,将帕子重重往地上一扔,脚使劲地碾,忽而话锋一转:“楚哥儿在翰林院呆得如何?”

盛言楚轻轻放下酒盅:“还成。”

张郢起身敬酒,笑笑:“还记得那年我回京时和你说得话吗?我说我等你,没想到才几年而已就把你等来了。”

盛言楚双手捧杯,学着张郢的豪爽样仰头一饮而尽,酒水甘甜,一点都不醉人。

“张大人今后可有打算?”

张家能在京城独占一角,皆因张帝师,但张帝师参与储位之争时当了木仓头鸟被老皇帝记恨上了,张帝师若没了,张家势必会分崩离析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也用不着等张帝师没了,张家现如今已经处在走下坡路的过程中。

“我原是想得过且过的。”

张郢实话实话:“爷爷这一病,府中叔伯纳得高门妾纷纷吵着要拿放妾书回娘家,这事爷爷还不知情,若是知道了…怕是又要闹一回。如今家里人在朝廷当差的唯有我一个,我若还自暴自弃,张家就真的没救了。”

张郢这些年都在兵部做事,官阶不高,但胜在兵部尚书曾得过张帝师的帮扶,有兵部尚书在,张郢若有心往上爬,其实是能成事的。

两人正聊着官场上的事,忽门外响起扣门声:“爷,听说家里来了稀客,奶奶便让奴婢送些好酒过来。”

推开门,除了端酒的丫鬟,后边还跟着一个盘着凌云髻的高挑女人。

一见到女人,张郢立刻局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