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盛家一场戏,素姑娘一场……(第4/5页)

就这样,等老盛家的盛元行领着礼哥儿过来的时候,喊了好几嗓子也没见人开门,隔壁的牛嫂子便道:“老盛家的,你甭喊了,楚哥儿一大早就带着他娘上了怀镇。”

礼哥儿扑通往地上一赖,哭哭啼啼的控诉:“都怪爹,大清早的拉我来这做什么?人家都不在家。”

“就知道哭!”盛元行恨的牙根猛咬,“你瞧瞧楚哥儿,人家就比你大一岁,他如今却已经翻身做了秀才公,你呢!一天到晚就知道在你娘怀里要吃要喝,难怪廖夫子将你打发了回来!”

礼哥儿这两年在廖家几乎没学到什么,廖经业虽然是个见财眼开的人,但成日里总是面对着一个爱哭又爱吃的小孩不是办法,便三天两头的遣礼哥儿回家休养,这不盛言楚去静绥县科考的这几天,礼哥儿一直在家。

白氏那时还抱着遣散回来的礼哥儿来程春娘跟前说丧气话,说盛言楚未免心气太高,才学了两年就敢下场,也不怕交出去的银子打了水漂之类的话,惹的程春娘好几宿没睡好。

可后来实打实的打了白氏的脸,还被打的鼻青脸肿。

得知盛言楚不仅过了县试,还一举拿下秀才荣归村里,这次换白氏睡不着了,半夜就开始磨着盛元行带着礼哥儿单独去见一见盛言楚,说是去取取经。

盛言楚防的就是这些人,借口老族长病着就将他的秀才宴免了,等过几年他努努力考中举人后一并办,族里的人被老族长骂了一通后,明白了盛言楚将会是他们族里最大的倚靠,为此无人再敢出言反对。

到了怀镇,盛言楚去舍馆放下书箱后就带着程春娘去酒楼找了程有福,程有福一听妹子要在镇上做活,当即欢喜的不得了。

程有福住的小院子是酒楼掌柜家的,得知秀才娘要谋地方落脚,掌柜的不由分说就将程有福隔壁的房间收拾了出来,只说院里的空房多得是,秀才娘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程春娘不好意思白住,便问掌柜的可收厨娘。

“眼下开春农活重,好些厨娘都归家干活去了,我这正缺人手呢,秀才娘要来,当然好哇。”

程春娘听完就去看盛言楚,盛言楚举双手赞同:“我先前还担心您在医馆干不顺手,这下好了,酒楼这有舅舅,娘若有什么事还能跟舅舅商量。”

“哎~”程春娘笑着点头。

不过程春娘放心不下山林里的果树,便和掌柜的约好了,每逢初一十五的时候,程春娘都可以回家一趟照看果树。

自打程春娘搬到镇上住下后,巴柳子往酒楼来的次数越发的多,来酒楼吃喝的人都知道巴柳子是看上了秀才娘程春娘,便每每在巴柳子挑着担子进来点壶茶水时,这些人总是会吹起口哨喊程春娘出来。

一来二去的,程春娘从先前的‘社恐’不敢见人到慢慢的敞开了心扉,从灶台上下来后,也爱和食客以及小厮们说说笑笑,总之,整个人开朗了很多,和巴柳子的感情似乎也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两人中间只剩下最后一层膜,再多些时日定能成好事。

然这天下午,盛言楚刚从康夫子的书房中出来,就见斋夫李茂急得在院中来回踱步,见到盛言楚出来后,李茂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楚哥儿,你得救救巴柳子——”

“巴叔他怎么了?”盛言楚抱着厚厚一本书,闻言眼神微微一沉,“我娘她没事吧?”

“你娘她……哎呀!”

李茂额头上青筋暴起,气愤不已道,“都怪那素姑娘,她逢人便说巴柳子对她用了强,还晾着光溜溜的胳膊上的抓痕给街上的人看,说巴柳子是如何如何欺辱了她,哭得跟真的一样,有人看不下去,便哄抬着巴柳子娶了素姑娘,说素姑娘身为女儿家,断不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你娘知道这件事后,已经闭门不出了,而巴柳子被素姑娘的哥哥给绑了起来,说什么今晚就成亲。”

盛言楚赶紧将手中的书放下,随后大步往酒楼后院奔去,还没进去就听到了他娘跟他舅舅的说话声。

“大哥,算了吧,他也好大不小了,是该成家。”程春娘的话语里藏满了数不清的难过。

“怎么就能算了呢!”

程有福不同意,“他如果真的和那什么素姑娘有一腿,为啥还要来招惹你?如此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就是一个朝三暮四的浪荡汉,要么他就是被素姑娘给坑了,不管怎样,我都要找他问个清楚,总不能让你受委屈!”

“大哥……”

“春娘,你别拦着我!”

说话间,盛言楚推开门,一口气跑来,额头上沁出了不少汗水,顾不上擦,他上前一把抱住他娘:“娘…”

见到儿子后,程春娘像是看到了主心骨,再也忍不住了,小声的抽噎起来。

程有福拍桌子满脸不悦:“哭有什么用,他巴柳子若真的和那什么姑娘情投意合,作甚天天来看你,你瞧瞧外边那些人,这会子都在看你的笑话呢,你一个秀才娘掉架子的去跟一个泥腿子整日眉来眼去的,我原还替你高兴,谁知竟闹出了这桩丑闻,春娘,你要么就跟哥哥我去那什么姑娘家说理去,要么,你就给我剃了发去庙里待几年,等此事风头过了,我再接你回来,否则你让楚哥儿日后如何在乡亲们跟前抬起头?!”

“是了,”程春娘擦擦泪,一脸决然道,“与其让楚儿遭人白眼,我还是绞了头发做姑子算了,大哥,你现在就送我去庙里,我是半刻钟也不想在这呆了。”

盛言楚跑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酒楼后院外聚集了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如今听他娘这么一说,他心猛地一疼。

“娘,您又没做错事,您怕什么!”他一把将亲娘抱住,关怀道,“此事您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一定会去素姑娘家问个清楚,你且宽心的跟着舅舅,哪里也别去。”

说着,他埋怨的看着舅舅,道:“舅舅可别再说送我娘去庙里的事了,我现在就去素姑娘家里,还请您照看我娘。”

程有福也是着急了,他妹子的心思他都看在眼里,倘若巴柳子真的和素姑娘成了,春娘定会丧好久,与其在这边受人嘲笑,还不如去庙中清净几年。

得了程有福的保证后,盛言楚拧了把脸,咬着腮帮子对院外看热闹的人道:“都散了吧,你们若是来替素姑娘看我娘伤心落泪的,怕是要失望了,我娘当下好的很,吃饭能吃两大碗。”

人群中果然有几个人不经意的低下了头,盛言楚视线锁定那几人,眉宇间俱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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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楼后院出来后,正准备跟人打听素姑娘的家时,对面走来一个仪表堂堂的少年。

“杭云兄?”盛言楚扯出一丝笑容,见梁杭云跺了跺站僵的双脚,不由挑眉,“你是故意在这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