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 三娘的秘密(第3/11页)



饕餮?这就是貔貅的哥哥。

“你别那么紧张,这东西看着一点都不好吃。”饕餮笑道,“虽然也不是吃不下去,但我主人现在不让我吃。”

“竟然有人能驯服你?”貔貅奇道,“你竟然也会和人建立主仆关系?”

“人?”饕餮笑道,“别用这种低等称呼叫他,他可拥有你们没有办法想象的强大力量。”

说罢,他扭头看向一旁,旁边摊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那男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长得还成,就是头发太长了,看起来像是个艺术家。

饕餮跑过去,打了个滚跳起来,身形迅速缩小,站在那人肩上。

我一下回忆起来了,这个男人就是吊死鬼投胎时,我们在医院看到的那个人!

改命人!

终于被我找到了!

我大喝一声:“别跑!你先给我说清楚你有什么目的?”然后就往那边冲,可是这里鬼太多,我死活挤不过去。

我现在真怀念原来道行不高,碰不到鬼的时候。

挤了半天,我再一抬头,改命人不见了!

我正扭头寻找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时代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你我只是推动世界变迁的一枚棋子而已。”

我马上转身,只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鬼海中,一晃就不见了。

我那个百爪挠心啊,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正在这时,我背后又有一个声音叫道:“马力术……”

这回我学精了,一把抓住那说话人的手,道,“不许逃!”然后转过身。

身后站着苟富贵和勿相望,后者被我拉着手,红着脸说:“马力术,大黑天的,你别这样。”

嘿,你脸红什么,我一把甩掉他的手。

苟富贵笑呵呵地说:“雷锋同志,你不要性骚扰我们公务员嘛,这是性质很严重的作风问题,传出去不好嘛。”

我说:“我刚才看到改命人了。”

“什么?”两个鬼差警惕地左右张望。

“别看了。”我说,“早跑没影了。三娘他们呢?”

俩鬼差摇头:“没见。”

我说:“现在有危险分子躲在这集市里,咱还是找到他俩一起行动吧。”

我们又走了一阵,有个肚子上露几个血窟窿的鬼和我们擦身而过,经过的一瞬间像复读机一样小声问:“发票要么?发票要么?发票要么?”

这地方卖的东西还真齐全!

“小同志啊,等一下。”苟富贵拉住那个卖发票的,对勿相望说,“咱们刚才小摊吃羊肉串没发票。”

我还以为你们刚才在认真找锁匠,竟然是跑去吃饭了,果真当自己是在公费旅游啊!

卖发票的从身上血窟窿里掏出一沓假发票问:“那要买多少钱的?”

苟富贵问:“咱们刚才吃了多少钱?”

勿相望说:“吃了五十。”

苟富贵说:“咱们要实事求是,不能太铺张浪费。这样吧,先开五百吧。”

一下就多一个零还实事求是哪?

卖发票的笑着问:“二位官腔很浓啊,在哪高就啊?”

我说:“他俩是警察。”

卖发票的脸色大变,扔掉手里的发票本,高呼一声,“是条子!”扭头就跑。

只听见旁边鬼魂一阵惊呼“条子来啦!”然后整条街刷地一下就空了,像被扫荡过一样。

苟富贵叫道:“同志们!不要跑啊!你们误会啦!我们不是城管!”

这话说得有点晚,路上已经没鬼了。

苟富贵叹了口气,指着地上的发票本对勿相望说:“没收吧。”

鬼一走光,视野就开阔了,远远看得三娘和雷迪嘎嘎站在前面。我跑过去一看,他们跟前站着一个矮小的瘦老头,正拿着雷迪嘎嘎脖子上的锁上下打量。

“这位就是天下第一锁。”三娘轻声对我道。

“这锁甚妙。”瘦老头说道,“我这一生还没见过这种材质的锁。”说罢,拿出一片放大镜,像是观察古董一般细细观察,边看边奇道,“世上所有的锁,都会有锁孔或者机关,可是这锁竟然跟个铁疙瘩一样看不出来,锁身毫无缝隙。”

他看了半晌,又把钥匙放在放大镜下看,最后摇摇头,道:“这钥匙和锁表面看来像是一对,但完全没有可以相合的地方。”天下第一锁摇头道,“我现在怀疑这是个死锁,根本没办法打开,你们是不是在戏弄我这个糟老头子?”

三娘轻摇扇子道:“你打不开也就罢了,说这话未免有技不如人,慌找借口之嫌。”

“我技不如人?”天下第一锁怒道,“这锁世上绝对无人能打开!”

我们劳心劳力找到一个锁匠,却依然得到这样的结果。我叹了口气,开始怀疑这锁是不是真的打不开。

“不。”三娘缓缓道,“这锁有人打开过。”

“谁?”我和锁匠异口同声地问道。

“只有一个人曾解开这把无孔锁的秘密,那个人就是……”三娘用扇子捂住嘴,只露出笑得弯起来的双眸,一字一顿地道,“神偷佚名。”

神偷佚名?

这名字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天下第一锁惊得脸色都变了:“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他,他打开过这把锁?”

三娘点头。

“佚名真的存在?”天下第一锁激动得语无伦次,“他现在在哪?”

我们无言地看向站着睡觉的雷迪嘎嘎,集体摇了摇头。

“既然有人能打开,我没道理打不开。”天下第一锁重新观察那把锁。

我在心中感慨三娘真是活学活用,才知道有佚名这么个人马上就能利用起来。

貔貅道:“这狐狸精没有说谎,她是真的见过佚名。”

我问:“你怎么知道?”

貔貅道:“第六感。”

我望向三娘,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锁匠。

“很可疑,也许这就是她一直呆在小二楼的原因。”貔貅道,“那个疯老太太应该知道些什么。”

锁匠最后已经口吐白沫,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解开这锁!”

勿相望说:“一会儿地铁就要开动,没多少时间了,咱先走吧。”

我们走出街道回到地铁道,出来以后,只见那通向鬼市的入口变成了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