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章 打不开的锁(第4/5页)



这编剧的水平不是我等俗人能看透的,就在听到天津快板的一瞬间,皇上的表情崩溃了:“你,你竟然会说这个!朕年幼时,朕的乳娘每晚都打着快板哄我入睡,自从乳娘死后,朕再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擦,我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打竹板哄人睡觉,他乳娘一定是敌人派来的间谍!这时剧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反转,皇上亲切地问道:“你愿意每晚给我敲快板帮助我入睡么?”

女主娇羞点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阿哥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集就完了。

时髦女擦了擦眼泪,眼镜男说道:“真是太感人了。”

我从鼻子里哧出了一口气,这段情节哪里都好,就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在女主说天津快板的时候,手里没有拿快板!如果能在女主手里加上快板,那么这出戏的艺术效果和情节感染力一定会更上一个台阶,达到完美的境界。

一部制作如此精良,投资如此浩大的连续剧竟然能犯这种错误,实在是不应该啊!

可惜了,可惜!

大概是看出我的不满,眼镜男时髦女对我怒目而视。时髦女道:“土老帽,你能看懂这么深奥的片子么?”

“土老帽哪能懂这片子。”眼镜男指着“爱怕打”,炫耀地对我道,“这是香蕉公司的产品,你见过么?”他打开了一个“愤怒的蛤蟆”的游戏,得意洋洋地对我道,“还能打游戏,你见过么?”

我心头火起,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危!冷笑道:“不就是个游戏么,当人没玩过不是?碰巧哥今天带了,现在就给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游戏机。”

说完,我就打开自己的背包,把从二狗子那里借来的全套设备一个一个往外亮。

小电视,游戏机主体,卡带……

时髦女惊叫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霸王游戏机!”

眼镜男看到我的设备,脸都给吓红了,但依然梗着脖子嘴硬:“没电怎么玩?”

你当我背这么大的包是摆设,我冷笑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型发电机。

当“小霸王其乐无穷”的声音在发电机的轰鸣声中响起时,眼镜男终于惭愧地低下了头。

时髦女看着我的卡带,兴奋得眼睛都湿了:“这卡带是864合一的!”

“实际上没那么多,”我很谦虚地说,“有很多重复的。”

她问:“那俄罗斯方块有么?”

我说:“有。”

“坦克大战有么?”

“有。”

“超级玛丽有么?”

“有。”

“魂斗罗有么?”

“有。”我说,“我还知道把命改成99条的秘籍。”

“那这样吧,”时髦女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刷刷刷地写上自己的电话,“你有空了给我打电话,我陪你玩。”

眼镜男用又羡慕又不甘心的眼神看着我。

我收下那张纸,淡然道:“再说吧。”然后把东西重新放回背包,傲然离去,只给他们留下一个传奇的背影。

刚出地铁通道,迎面走来一个浑身名牌提着LW包的女人,身后跟一个提着大包小包购物袋的男人,那女人一边走一边抱怨:“地铁那么多人怎么好坐嘛。”

我用眼角瞟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我忽然被人拉住,扭头一看,那个熟悉的五连环又出现了!

这次他连眉毛都被汗浸成一缕一缕的,喘得更厉害,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嘴里还是那两个字:“背……我……”

又来了!

我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正常的人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追上我。

这家伙不是人!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可是我的心中马上生出警惕。我四下瞅瞅,周围没人,现在貔貅在睡觉,主要战斗力都不在,看来只能我自己解决了,我一摸兜,里面有个黑色的垃圾袋。

五连环被我滚了两次,这次的态度变得更加恶劣,道:“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

还敢威胁我?我掏出装在兜里的垃圾袋,蒙在他头上,毫不留情地揍了他一顿。

五连环惨叫连连,我打得手都酸了,边打边骂:“他娘的,老子不管你是人是妖是魔,以后不许再跟着我!要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最后把那圆形都快打成菱形,五连环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才收手,然后一脚把他踹路边的树沟里去了。

独自解决了一个敌人,我十分高兴。

这一路走得十分坎坷,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觉得就像是万里长征终于到了尽头,二狗子、强子和小吃店店主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等我。

门外街道上人潮涌动,店里装修的虽然不算雍容华贵,也算是中规中矩,干净卫生,服务员经过专业训练,笑得十分职业化。

因为没多少客人,店里空空荡荡的。

“不应该啊。”我说,“这人流量这么大,怎么会红火不起来呢,是不是厨子不好?”

店主递给我一双筷子:“您尝尝。”

蹄髈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羊肉膻味去尽了,鱼肉鲜嫩,蔬菜新鲜,菜品摆盘讲究,色香味俱全。

强子问:“怎么样?”

我说:“这样都赚不了钱,不应该啊。”

二狗子说:“要不然我们怎么怀疑是风水问题呢,你有没有觉得走到门口就不想进来?”

这倒是,这店看起来没什么不好,可我刚才站在门口也不想往里走。

店主给我把酒倒满:“马哥,你看我这店的格局是不是有问题?”

二狗子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站起来随便指了几个地方:“这个花瓶应该放在那边,左边桌子撤掉一张,这画换个风景的……”

我这边说着,店主指挥着服务员搬桌子挪椅子,折腾了一番,看着差不多了,我坐下来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这样吧。”

店主一边给我倒酒一边问:“这就行了吗?”

“行了行了。再不行就只能搬店了。对了,”我问,“柜台旁那个瘦不伶仃的老头是谁?怎么光站着,动也不动?”

从刚才进门我就注意到了,柜台前站着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头,眼窝深陷,颧骨凸出,头发胡子乱糟糟得跟鸟窝一样,破破烂烂脏得连补丁都看不清的衣服下露出的手臂跟火柴棍一样粗细,一副营养不良邋里邋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