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二更合一(第2/3页)

只有皇后才配住在长锦宫!

“娘娘,皇上也只是为了昭妃肚子里的皇嗣而已,倒不是为昭妃破例。”温昭媛劝道。

她不说倒罢了,提起阿妧有孕的事,张皇后愈发愤怒道:“如今能为了不知男女的皇嗣破例,等以后她生下了皇子,本宫这皇后之位是不是都要让给她!”

温昭媛忙在一旁好言相劝,又道:“娘娘,您仔细隔墙有耳。”

张皇后屏退了服侍的人,只留下她一人。

“娘娘,眼下最要紧的是您的清白。”温昭媛压低了声音,道:“妾身越想越觉得不对。”

张皇后示意她别卖关子直接说。

“虽是吴嬷嬷招供只跟她自己有关,但她在青鸾殿服侍,就跟您脱不开干系。皇上怕也不信是您做的,您细细想想,这宫中会不会有人一箭双雕……既除去昭妃腹中胎儿,又损害您的名誉。”

张皇后眸色微沉,她不是没想过。

“你说是郑妃?”张皇后咬牙道:“以皇上的性子,若真是她做的,定不会姑息。”

温昭媛点点头,应道:“皇嗣自然是最要紧的,听说纪副统领和沈副统领都在查……”话没说完,她欲言又止的望向张皇后。

“有话直说。”张皇后皱眉。

“娘娘,妾身还觉得有一处不对。昭妃出事后,头一个赶来的竟是并不当值的沈铎。”温昭媛迟疑着道:“若不是他救了昭妃,当时场面混乱,昭妃必会小产。”

“到底是他偶然碰上情急之下赶了过去,还是他事先知道此事?纪副统领回来后,羽林卫的事本不用他再帮忙。他这样做,有越权之嫌。”

张皇后微愕,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昭妃跟沈铎有私情?”

话出口虽是突然,可张皇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沈铎本不用赌上跟皇上心腹龃龉不和,去救一个跟他无干的宫妃。更可况他出现的如此恰到好处,只怕事先得到消息。

“后宫已经数年没有孩子出生,昭妃怀了身孕还安稳的过了三个月……”温昭媛徐徐的道。

张皇后下意识的反驳道:“你想说昭妃怀的孩子是沈铎的?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妾身只是想说,昭妃见卫容华流产、她自己又小产过,只怕是心有余悸,才想找个人帮忙。”温昭媛见好就收,在张皇后耳边道:“她若和沈铎联手,也是有可能的。”

张皇后把她的话听了进去。

阿妧和沈铎联手陷害自己——看似荒谬,却极有可能。这件事中阿妧因祸得福,反而搬去了长锦宫。

或许这本就阿妧的圈套,利用皇上对皇嗣的疼惜。

张皇后眸光闪烁,没有说话,露出了思索之色。

这些伎俩虽是缜密却并不复杂,若真能联络到合适的人,不是难事。

“如今的宫务是淑妃和太后暂管着,您放心。”末了,温昭媛宽慰道:“等娘娘您恢复了清白,这后宫还在您的掌握之中。”

听到太后已经出面,张皇后总算稍稍安心。

只是她一时心绪复杂,没心思再理会温昭媛。

温昭媛识趣起身告退,从青鸾殿回了自己宫中。

***

长锦宫。

赵峋正在批折子,阿妧拿了针线在一旁的软塌上给未出世的孩子绣肚兜。

后宫众人担心是对的,阿妧虽是名义上住在东偏殿,平日里皇上批折子时喜欢叫她伴驾。

眼见赵峋已经半个时辰没休息,阿妧招了招手让青玉端上参茶来,自己亲自去给赵峋端了过去。

“皇上,您歇一歇再忙罢。”她柔声道。

赵峋依言放下了笔,牵着她的手起身。

“这是绣的莲花?”在得到阿妧的回答后,他拿起阿妧放在小几上的肚兜,巴掌大小的肚兜已经完成了一半,看起来花了不少心思。“别累着了。”

阿妧含笑应下。

还没等她说什么,忽然见崔海青进来,说是郑妃求见。

赵峋在行宫中处理政务的地方是清辉堂,宫妃们这些日子还算识趣,若想献殷勤也只去清辉堂,并不来长锦宫打扰。

“皇上,妾身先回去?”阿妧见赵峋没有立刻拒绝,动手开始收拾小几上的针线活。

“皇上,郑妃娘娘要硬闯——”还没等赵峋发话,小路子匆匆跑了进来。

虽是郑妃有这样的举动,可若皇上不发话,侍卫们自然能拦住。若真的闹起来,只怕面子上不好看。

“阿妧,你先回去。”赵峋略一思忖,道:“让郑妃进来。”

小路子答应着去了,阿妧也扶着青玉的手准备离开。

郑妃闯长锦宫,定是有什么事发生。她相信郑妃不会没去过清辉堂,怕是皇上不见她。

只是还没等阿妧出门,赵峋已经见到郑妃不顾形象的小跑着过来,他叫回了阿妧,让她去里间暂避。

若郑妃见到阿妧,只怕更会疯狂,甚至冲撞她腹中胎儿。

“妾身给皇上请安。”郑妃走得急,进来时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精心描绘的妆容也花了。

她神色有些狼狈,赵峋不为所动,神色平静的负手而立:“平身。”

以前皇上都是把手递向她,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进去。见皇上冷淡的反应,郑妃心中有些失望,更有些害怕。

“皇上,您为何不见妾身——”郑妃忍住心中酸涩和不安,抬眸望向赵峋。

赵峋坐回到书案前坐下,波澜不惊的反问道:“你觉得为什么?”

“皇上,妾身坠马受伤您没去看望,妾身知道您更惦记昭妃腹中的皇嗣,并没有争过什么。”郑妃咬紧牙关,红着眼眶道:“您冷落妾身也就罢了,为何妾身的娘家也要跟着妾身受到牵连!”

她声音不低,在里面坐着的阿妧听得一清二楚。

难怪郑妃着急了,原是郑家出了问题。

“是平阳侯府给你递了消息?”赵峋墨色的眸子中透着些冷意,挑眉问道。

郑妃被问住了,迟疑片刻才道:“妾身听到人议论。”

后宫不得干政,郑妃怎么回答都不对,更逞论私下联络家人。

“郑妃,若你不心虚,就不该来问朕。”赵峋淡淡的道:“若平阳侯府没做超过本分的事,就必定会无事。没有别的事,你先回去。”

郑妃纠结不已。

家中给她送信,说是吴家的在地方为官的人,接连出了事,不是被查出贪墨,就是徇私。吴贵人已经被处死,皇上当时并未迁怒吴家。吴家和郑家是姻亲,这本就是某种信号。

正当郑妃绞尽脑汁想在打探赵峋的心思时,目光忽然落在了旁边软塌上。

赵峋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双还未绣完的小鞋子留在了榻上,方才阿妧走得急,没来得及收起来。

“皇上,方才昭妃还在这里对不对?”郑妃本就焦灼不安的心,此时彻底被点燃了。她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愤怒,又是如此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