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黑化083% 他掐住夭夭的脖子。(第3/4页)

“所以,你没哭?”容慎轻闭暗红瞳眸,低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他轻轻缓复着呼吸,在被夭夭仰面推到榻上时,紧盯着她割伤手腕的动作,“你拿这种事骗我,就不怕我下次不管你吗?”

夭夭不怕,忍着痛将血滴入杯盏中,她无所谓道:“你要不怕后悔,那就不管。”

“吃准了我舍不得你?”

夭夭笑,端着满满的一碗血凑到容慎身边,她抬他的下巴,“对,就是吃准了你舍不得我。”

因为有恃无恐,才敢仗爱行凶。

……

夭夭这次的用血量比上次还要多,容慎见不得她一次次放血,于是就强行压下上涌的魔气。

容慎上次说过的,若夭夭还敢这样做,他不会饶了她,可当他额上的符咒失去作用时,夭夭极为聪明的化为小兽,它爪爪上的毛毛被鲜血染红,可怜弱小的模样令容慎无法下手欺负,只能将它抱起先处理伤口。

容慎在梦中下手不留情面,夭夭的脖子夜晚看上去还没怎样,谁知天亮现出道道指痕,青紫的颜色可见用力。

这几日天气回暖,夭夭为了不让人看出她脖子上的指痕,特意罩了件毛茸披衣。因为失血过多,她出门时晕乎乎有些不稳,想了想借口困倦,在房中吃补血丹药养了几日。

这几日来,容慎从夏贵妃那里要来张孕妇生产名单,推算后锁定了数名很可能生出极阴体的妇人,命周逸雨好生照看。

“需要我帮忙吗?”夏贵妃很热心。

容慎思忖后从她那里借来一只精锐小队,分散在各户妇人家守着她们的安危,燕和尘叹着气,“还要再等两个月,才有可能出现极阴体降生。”

也就是说,他们要多在这里待两个月。

两个月来,他们并未放弃寻找消失的红光,然而依旧毫无所获,就连容桓的失踪也没什么进展。

为了节省时间,燕和尘出宫协助周逸雨捉妖邪,容慎和夭夭留在宫中一个寻找极阴体的心、一个找寻容桓的下落,三人分开行动,两个月后,极阴日过,容慎锁定的那些孕妇皆未生出极阴体。

下一个极阴体,又要在等三个月。

周逸雨看不到希望,“我们还要等吗?”

“要万一三个月后又是一场空怎么办?”

“难道我们要一直在皇城耗下去?”他出来这么长时间,他的师尊已经在催促他回去了。

毫无线索的寻觅难免会让人陷入困境,周逸雨不愿在顶着灵山阁的压力在这里虚耗时间,夭夭尊重周逸雨的选择,她看向一旁的桑尤,“你呢?”

“你也要回去吗?”

桑尤摇头,一行金色小字浮现在半空,他说:【再等三个月。】

归墟海向来不参与门派外事,他此次出来是为了还当年国师的恩情,不管他有没有寻到线索,他来了,也就相当于还了恩情,留与不留还是不留的益处大。

夭夭不知他为何选择留在皇城,究竟是为了抓住妖邪了却国事的请求,还是出于朋友想帮他们完成任务,夭夭不知道,但她还是感激说了句谢谢。

周逸雨走了,他走前不停的叹气,心里觉得空荡荡的。他舍不得夭夭他们,同时又不想留在这里空耗时间,又带着几分无用的挣扎。

算了,还是走吧。

周逸雨走时拍了拍夭夭的肩膀,祝愿他们早日抓住妖邪。

因为距离极阴体还要再等三个月,夭夭为了方便和桑尤联络,想要将他接入宫中,夏贵妃得知后直接点头同意,又命郑公公在云霞宫收拾出一间屋子。

寒冬过后,皇城开始经常下雨。

这日,夭夭四人各站一方,施画勾勒出巨大法阵。这个阵他们已经布了近半月,一旦布成,别说是思慕宫,就是皇宫乃至皇城,地下的异样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

雨来的突然,桑尤和夭夭站在长廊没有被淋到,燕和尘位于湖亭也能挡雨,就只有容慎,他独自留在院中进行术法收尾,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在下巴汇集,他指尖金光闪闪,毫不在意。

“你留下看阵,我去给云憬送伞。”夭夭匆匆和桑尤说了句,摸起角落的油纸伞。

撑伞正要下台阶,有人先她一步走到容慎面前。

夏贵妃身上的朱红裙摆拖地湿透,她撑着伞快步走到容慎身前,将手中的伞高举罩在他身上。见容慎抬头看她,夏贵妃垂下长睫,挽着温和的笑轻声:“不用管我,你继续就好。”

容慎看到她肩头湿了大片,缠绕在指间的术法险些错乱,他移开目光望着法阵,“我是修者,淋雨不会有事。”

“是吗?”夏贵妃眨了眨眼睛。

她有时的姿态很像是个孩子,看似幼稚懵懂,疑惑问道:“修者就这么厉害吗?”

“难道修者就不会生病?”

“那你若是病了,又要谁来照顾你呢?”

“总归啊。”夏贵妃笑弯眼睫,嗓音放得又轻又软,“我不能看着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淋雨。”

容慎睫毛颤动,露出的侧颜精致淡漠,薄唇微抿着不语。

夏贵妃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目光落在他腕上戴着的毛球小白花手链,她生趣多看了几眼,“这手链好特别。”

随即想到什么,她问:“我送你的玉佩喜欢吗?”

也不在意容慎会不会理会她,她自言自语喊着云憬啊,“那块玉佩对我很重要,你可要好好收着。”

“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给我?”容慎声音冷邦邦的,他扭头重新看向夏贵妃,漆黑的眸中隐含探究。

夏贵妃不再看他,目光落在地面的复杂法阵上,她没再回答,只是摇头浅笑,“我不打扰你了,快做正事吧。”

雨水滴答滴答不停,一滴滴豆大的雨水顺着廊檐往下落,砸在了夭夭的脸上。

夭夭傻愣愣看着不远处撑伞相谈的两人,多年的相处告诉她,容慎此刻并不排斥夏贵妃的靠近,在疏离中带着小心翼翼的碰撞,他对她……似乎很有好感。

隔着不近的距离,夭夭听不到两人都说了什么,但她看得出夏贵妃脸上明晃晃的愉悦,那张昳丽漂亮的面容看不出年龄。

两人就这么一个撑伞,一个布阵,画面出奇的和谐温暖,夭夭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夭夭扭头看到桑尤金色的瞳眸。

“我没事。”夭夭压下心中的怪异,勉强扯出笑容。

她想,自己此刻没有过去的必要了,收起雨伞,她重回长廊。

潮湿的风吹动廊上帐幔,同时吹入敞着窗门的贵妃寝宫。一页画纸悠悠从窗中飘出,落在地面浸水花散,夭夭望着那张纸发愣,刚刚匆匆一瞥间,她看到纸上画的是一位白衣男子。

水中晕开一小片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