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4页)
走了走了,赶紧走了!
拜托再多几秒,好歹让鱼能跑出大礼堂吧!!!
*
纯白色的医疗间里,仪器的提示音规律而又枯燥地响起,吊瓶里的药水也随之缓缓滴落。
病床上的青年双目阖起,侧脸却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些成年Alpha的轮廓线条,身周曾经不受控制的信息素也以一种更为稳定而又强大的状态潜伏了起来。
“目前来看,分化期一切正常,甚至称得上是从未有过的完美,近百来恐怕都不会出现更高的精神力等级了。”
一旁被紧急喊来的安东亚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材料,语气在尽可能的平缓中又带着点激动地说出了最终的检测结果。
而匆忙赶来的奥古斯管家以及一旁的莱伯特校长一行人们听到结果后却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人没事就好,这可真是太让人捏了把汗了,这孩子要是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厉维顿交代。”
莱伯特校长摇了摇头,一旁的奥古斯管家也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不不,这实在是我们的疏忽,本该猜到少爷这几天会分化,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是我们平时太过放心了……”
奥古斯管家尽管同样松了口气,却仍然有些后怕。
“对于厉渊这孩子,有时候也不能太过放心,这种年轻小Alpha向来容易对自身产生过分的自信,只是今天怎么只有您来了?艾兰夫人他……”
莱伯特校长对于元帅府只来了奥古斯管家一行人显然有些不解,孩子的分化期对于任何一家都是头等大事。
厉维顿那家伙远在外星系无法赶来也就算了,只是,艾兰夫人怎么也会没有出现?
“夫人这个月正带着厉骆少爷去了医院复查,不过听到这件事夫人也非常震惊,大概这两天就会赶回来了。”
奥古斯管家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厉渊,一边苦笑着解释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莱伯特校长听到后倒也不再说话,只是看向厉渊的眼神里无疑又多了几分不自觉的怜爱。
这孩子大概是从小就习惯了面对事情一个人处理。
只是连分化期这种大事居然都打算一个人扛下来,未免有些过分胡闹。
然而,就在所有人沉默的这一刻,床上原本紧闭双眼的厉渊却眼睫却微微颤动起来。
“少爷醒了?”
“这么快就醒了,一般而言分化期后不是至少会沉眠三到五天的吗?”
“数据显示,原本突破安全值的数据后期一直处于稳定状态,也许是这个原因?”
听着耳畔不远处若有似无的讨论声,厉渊缓缓睁开了双眸,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地看向了眼前纯白色的病房。
异常平静的精神海,几乎是进入分化期以来最为宁静的时刻,却能够显而易见地感受到平静下蕴含的着的恐怖精神力。
举起一旁尚且打着点滴的手掌,厉渊蹙眉微微合拢了掌心又再度打开。
然而与平静至极的精神力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分化期后还有些许刺痛的记忆感。
“……分化期结束了。”
带着些苏醒后的嘶哑味道,却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说出来的话近乎陈述语调,让一旁本想解释的安东亚都有点噎住。
“是的,厉渊少爷,分化期刚刚结束,校园祭结束后,您昏睡了一个晚上,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中午了!”
完全没料到元帅府的这位大少爷醒来后会这么冷静,安东亚连忙赶着重要的提了一遍。
“少爷您现在还好吗?身体还有不舒服的么。”
奥古斯身为管家,语气里却带上了几分愧疚,郑重而又认真地询问了起来。
“……年年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信息素无法压制彻底失控的那一刻,自己第一个想到的却是自家的那只鱼。
以自己的信息素强度,意外爆发分化期绝对会引发骚乱,没有办法不去担心这件事情。
但或许被诺娜、泰伦斯他们带着的话,也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您说年年吗?小家伙现在正在隔壁睡觉呢,似乎困得不行,那只叫塔塔的海星我也安排人带过来了,本来害怕小家伙受惊了睡不着陪着玩玩的……”
奥古斯提到裴年那只鱼,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然而病床上的厉渊,听着奥古斯的描述先是沉默了片刻,最终却又微微蹙起了眉尖。
“隔壁睡觉?那年年昨晚被顺利带出去了吗。”
“对,您的同学他们正守在那边呢,不过听说您醒了,估计马上就要过来了。”
对于自家少爷厉渊在学校里居然会有这么多朋友,这倒是让奥古斯一开始有些大为意外。
要知道以往校庆家长会自己代为出席的时候,情况还并非如此。
“所以昨晚我是一个人完成分化的,对吗?”
厉渊这句突如其来的询问,却让在场其余所有人面面相觑,原本有些放下的心情又提了起来。
这位大少爷看上去恢复得很好,甚至平静得根本不像大多数Alpha分化期极度亢奋过后的虚弱状态,但似乎也有点不太对劲。
“你这孩子当然是一个人,分化期这种大事也想一个人扛着,昨晚带着人进去找到你的时候都不知道我们身为长辈的有多担心。”
莱伯特校长作为第一目击者,自然最有发言权,拍了拍床柱子就再度絮絮叨叨地劝诫起来。
……身边没有其他人吗?
对于耳畔众人的声音,厉渊却下意识地垂眸思索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吗。
*
“重大消息!!!厉渊那家伙醒啦,我们可以赶紧过去看看了!”
泰伦斯一把推开门嚷嚷了一阵,却立刻被诺娜一把拍得闭上了嘴。
“你小声点!年年还在睡觉呢!!”
诺娜横眉冷对地看了一眼泰伦斯,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还蜷缩在床上的裴年,裴年身上还盖了一条薄薄的小被子。
“抱歉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年年尾巴如何了?”
泰伦斯看见了沉眠中的裴年,倒也意识到了自己好像打扰到这只鱼的睡觉了,默默补充了一句。
“好像是有点太累了,估计是昨天晚上跑得太多,而且脖子上好像还被蚊子咬了,真的好可怜。”
“当时就该安排人一直盯着的!”
被发现的时候,裴年这只鱼不知道为什么一路溜到了礼堂后门草坪,还有点虚弱地蜷缩在灌木丛旁边,简直看得人心都揪起来了。
“岂有此理,还被蚊子咬了啊?那蚊子太可恶了!我要是蚊子,见到人鱼我肯定舍不得咬!”
泰伦斯听到后愤愤不平地附和了一句,也一下子看见了裴年发丝遮掩下还有点发红的脖颈。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一刻裴年这只鱼被子下面微微有点僵直的尾巴,仿佛被突然戳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