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无言(第3/4页)

赵朗想起东海伏魔殿内的“未来身”,不觉一叹:“玉清老师的手段,当真是玄奥莫测。”

青玄大道君在人间恢复大罗气象,并不惧怕血河老人这区区一尊过去身。

但赤明、金霞等不敢怠慢。纵然青玄大道君全盛期,亦是玄门赫赫有名的天尊。可面对一道源流,一道祖师,也只能堪堪打成平手。

所以,他们俩同样走到寒潭,配合青玄大道君抗衡血河老人。

至于天空之中的那几位魔君,则由妙玉、元阳等道君联手。

寒潭血莲瞬间散去,血神子化作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青玄,你全盛时也不逊老夫多少。好歹你也是玄门有数的天尊,难道连跟老夫一对一交手都不敢吗?”

青玄笑而不语,配合两位同门迎战血河老人。

细论起来,他跟血河老人一样,都没达到三位教主那等开天辟地于弹指间的元始无极境界。他俩属于同一界限,能看到、感受到那个层次,却无法走入那个境界。

可能血河老人还更接近一点。

“我和这老贼交手的胜负,是四六开。他六我四,但有赤明、金霞帮忙,就是七三开。我干嘛放弃胜机,跟他进行意气之争?”

……

另一面,妙玉等人对付魔君们就轻松多了。在闲暇之余,他们还能观察任鸿开辟的五色光海。

在道君们帮衬下,任鸿这片光海已有千里规模。

浩浩荡荡的先天五气凝聚五尊万丈高的神兽。而任鸿所在,即为勾陈之位。

只是任鸿面色不虞,他沉着脸,好像并不高兴。

但光海一点点扩张,浩浩荡荡的元气不断升华提纯……

诸仙望着他做法,议论纷纷。

“任鸿道友的道法以六合为主题,和勾陈天宫的那位颇有相通之处。”

“是啊,他俩都以勾陈神兽为尊,难怪是好友。”

任鸿心中一动,担心众人看破自己的隐秘。他手一震,五莲仙府隆隆晃动,自行飞向五气光海。

仙府本就是依托玉虚上人的五莲宫所辟,也是五气造化之物。当仙府和光海融合,自动转化为一片浩瀚的五色云光,与光海进行融合。

这一步乃必然之举。

玉柱道君恍然:“难怪他有底气,原来手头有一个半成品。”

任鸿自己聚拢元气,哪怕元气聚拢再多。等他放开控制,这元气自动回归天地。

但有玉虚上人开辟的仙府帮衬,那就不一样了。这里面,早就被玉虚上人打入烙印,可以当做道炁圣境的核心。

两者皆是五气造化,很快便融为一体。

蓦地,任鸿心生警兆。又把如意抓在其中,对虚空一点打去。

殛天剑一闪即逝,黑影悄然遁去。

“沙天楼?”

任鸿暗暗疑惑,七代闲着没事干,怎么来找自己麻烦?他天位之争,第一个对手是自己?

身后,一片灰气悄然袭来。

任鸿身边五口神剑同时震动,将那道灰气斩碎,又有一位杀手狼狈逃走。

天皇境,颛臾忽然开口:“这是虚空魔道的人。这一脉余孽在沙天楼当打手。”

虚空魔道在当年九阴绝日时,也曾是围攻昆仑山的一大主力。但事后虚空魔道毁灭,唯有血河老人一脉发扬光大,成就当今的魔教主体。

而虚空魔道这些年一直隐藏在沙天楼,作为杀手苟延残喘。

这次他们出动,是魔教悬赏任鸿,让他们出面吸引任鸿注意。

而真正的杀招——

一根如若牛毫的银针悄无声息间,从远处射向任鸿。

任鸿无知无觉,可瞒不过旁边的道君们。

“鬼气?幽世浊鬼也敢擅闯人间?”妙玉仙姑眼中闪过精光,当即扔出玉净瓶。

宝瓶落在任鸿跟前,内有四海之水喷出,把这根牛毫针轻松卷走。

银针落入宝瓶,先是变化为一艘大船浮沉于沧海,然后变作一尊机关鸟试着向外飞去。

可瓶中世界浩瀚无尽,没多久机关鸟在无穷尽的甘霖大海中毁灭。

“机关鸟?幽昌鬼帝?他也来了?”任鸿四下张望,并未看到鬼帝踪迹。

“算了,索性一并逼退吧!”

此刻,五气道境已然炼成,万里海域盛开无数莲花,中央有一朵巨大莲花托起仙府。

任鸿把五把神剑扔入光海:“剑阵起!”

光海五方的神兽与神剑融合,立时展开一座万里剑阵,把十三魔君、血河老人连同莲花山一起罩住。

“魔祖前辈,你老人家不好好在底下养老,又出来折腾什么?这么急着让我给你送终吗?”

五剑合一,对血河老人狠狠斩去。

老者瞬间被破去血神子。但下一刻,血光再度聚合。

任鸿伸手探出,运转莲花山的玉清天地水大封印,无数神将天兵展开阵势,再度将血河老人撵回去。

不过在回去前,血河老人出手打出一道魔气,帮文南北等人彻底恢复元气,并扔出莲花山。

“小子,今天你开府,老祖特意帮你贺一贺。回头等九阴绝日,老祖再来接手你家仙府和侍女们。”

他看也不看任鸿沉下的脸,大摇大摆潜回寒潭。

盯着寒潭,任鸿很快再度露出笑容,将五色光海铺满莲花山,重新升起五莲仙府,招呼诸仙继续饮宴。

……

当夜,天宝宫灯火宣明,宴会仍在进行。可任鸿这位主人,却抽空溜到天莲宫畔的桂林透气。

吕清媛悄然跟来,见他一袭长袍随风望月,她轻步上前:“师兄什么时候发现的?”

纪清媛并未怀疑董朱或者齐瑶。如果她们想说,早就告诉任鸿了。

“没多久,刚知道。”

其实早在几十年前,任鸿就有猜测,只是懒得去查,懒得追究。

知道这件事有什么用?

吕清媛是师妹,难道纪清媛就不是了?

至于那个无疾而终的婚约……既然早就结束,还提起来干什么?平白惹人尴尬。也就那些无聊之辈,才揪着这一点不放罢了。

纪清媛见任鸿态度不改,心中稍作放心。

她轻轻一咳:“我当年因受方士批言,必须遮掩身份,加上父母故亡,祖父又不便抚养,便入吕府由姨母充作女儿养大。”

“至于当年那桩婚事,也因方士批言,不敢牵扯任家,故早早退婚。”

“我知师兄一心修行,无意儿女私情,遂将此事告知,你无须顾虑我的态度。”

她说完,反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有欲盖弥彰之嫌,不由笑出声:“想来师兄早就知情。却害得我们这些人一个个自顾自隐瞒遮掩。”

“你们?”任鸿转过头,略略一想:“哦,他们也都知道?也是,他们比我认脸。都在一处县城住着,可能比我见得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