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2/3页)

最后那句话对江凛显然十分受用,她轻挽起嘴角,揉揉贺伊睿的脑袋,敛目轻声:“你将来也会穿上婚纱的,到时候,你肯定比我还要漂亮。”

贺伊睿固执地摇摇头,抬起脸一本正经道:“才不是,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绝对没有例外!”

身后传来男人浅浅含笑的声音:“那看来,我跟睿睿的观点不谋而合。”

江凛侧首,不知道贺从泽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身穿西装,领口处整洁利索一丝不苟,领带平整毫无瑕疵,整个人从容矜贵,熠熠生辉。

贺从泽在看到江凛后,眼底迅速滑过了抹惊艳,他缓步上前,打量她几番,终是忍不住笑了:“我这辈子最想象不到的,一个是你怀孕的模样,一个是你穿婚纱的模样……不过果然,一个比一个让我惊喜。”

江凛轻扬眉梢,勾着唇抬手抚了抚他肩头衣襟,“你倒是比平时顺眼了不少。”

贺从泽从善如流地握住她的手,将吻落在她手背,缓声:“如果能让你顺眼一辈子,那就算是荣幸了。”

敲定婚纱款式后,江凛又亲自在图纸上更改了些细节要求,随后付款定金确定时间,总算是解决了婚礼中最重要的环节,一家三口轻快归家。

操办婚礼的各种程序复杂无比,但贺从泽因为怀着期待便就得心应手,这场婚礼已经迟到三年,如今所有事情尘埃落定,那么他与她的幸福,自然要让所有人都亲眼见证。

各项事宜逐一安排下来,最终在决定婚礼日期的时候,贺从泽来询问江凛的意见,因为婚纱大抵要月中送到,后续还要腾出些时间确定流程,最快也要下个月了。

江凛扫了眼那些罗列出的标红好日子,表情不曾有什么波澜,却是伸手准确无误地点上一个并没有被标红的普通日子,道:“这天吧。”

贺从泽前半秒没反应过来,后半秒他蓦地顿住,目光落在那个日期上,眼神亮起又破碎,复杂却柔和。

半晌,他轻笑,低声道:“好,就这天。”

虽然这不是所谓的什么“吉日”,但这个日子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是无可比拟的特殊存在。

——这是他们,最初相遇的日子。

是他们这一生故事的开始,是他们各自人生的新征程,亦是此生中至高无上的幸运时刻。

婚礼定在这样的一个日子,再好不过。

-

距离婚礼举行还有半个月的时候,迎来了贺从泽的生日。

因为他一直不曾主动说过这些,江凛又是向来不拘于这种形式活动的性格,所以他便始终以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可那天从公司回到家中,迎接他的却是正布置着餐桌的江凛。

江凛将蛋糕从做工精致的盒子中拿出,摆放在桌子中央,贺伊睿眼馋得不行,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弱弱道:“妈妈,就一口,一口,爸爸他绝对发现不了……”

“不行,这个没得退步。”江凛淡声拒绝她:“今天是你爸生日,蛋糕第一口要给他。”

“啊……”贺伊睿遗憾出声,嘟着小嘴:“妈妈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形式主义了嘛。”

江凛看了她一眼,轻飘飘扔过去一句:“你爸是特例。”

贺伊睿:“……”

受到狗粮暴击,贺伊睿委屈巴巴地转过身,想要跑去撸闹总以平复心底的愤懑,然而这就望见了门口的贺从泽,登时欣喜唤他:“爸爸!”

江凛正好也准备完毕了,在听到这声后,她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还是不免有些被撞破的不好意思,遂拍拍手佯装无事,模样悠哉悠哉的。

贺从泽早就在门口看着她们母女二人忙活好久了,见江凛这手足无措的样儿,他感动之余又生出些笑意来。

他迈步上前,看了看桌上丰盛的美食,又看了看神情自若的江凛,眼底情愫意味深长:“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你别想太多。”江凛摆摆手,淡声:“要不是贺伊睿提醒我,我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贺从泽就看她在这睁眼说瞎话,也不拆穿她,只俯首亲了下她脸颊,轻笑:“凛凛,我真的很开心。”

“……”江凛耳朵发热,半晌才憋出来回应:“你开心就好。”

也不管这女人说话中不中听了,贺从泽本身也是对生日无所谓的类型,可就在今天,他觉得自己收到了有史以来最别出心裁的一份生日礼物。

吃过晚饭,终于准备对蛋糕下手,贺伊睿帮着插上蜡烛,拍手催促贺从泽:“爸爸爸爸,你要先点蜡烛许愿噢,都说生日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贺从泽本打算直接切蛋糕,奈何女儿奴的本质在作祟,他便拿出火机,将蜡烛挨个点上。

随后,他阖上眼耐心许下自己的生日愿望,后才将蜡烛吹灭。

火光刚黯下,贺伊睿便兴致勃勃地探过身子,问:“爸爸,你许了什么愿望呀?”

“愿望说出来就不准了。”贺从泽笑而不语,只看向旁边的江凛:“但是,你妈妈应该知道。”

江凛当然知道,不用猜都知道。

她颔首,嘴角弧度浅淡:“那你的愿望基本已经实现了。”

“不急,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他望着她,嗓音低缓:“等到了白发,才算实现。”

江凛顿了顿,认真回应:“有道理。”

随后,贺伊睿眼睁睁看着贺从泽吃下了第一口蛋糕,这才美滋滋地割了小块放在纸盘上,吃了起来。

贺伊睿边刮着奶油,边好奇问贺从泽:“爸爸,妈妈以前也这么给你过生日吗?”

“以前的时候,你妈妈工作比较忙。”贺从泽从容回答,言笑晏晏间,他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旁边江凛:“她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我知道她是在心里给我过。”

江凛有点被腻歪到,揉揉胳膊表示自己对这份肉麻承受不能,却破天荒地没有怼回去。

“啊?”贺伊睿微张着小嘴,显然有些惊讶,表情中隐约还能瞧出些许悲悯来:“那妈妈真是很无情啦,爸爸你好可怜噢。”

贺从泽深以为然:“是吧,睿睿也这么觉得吧?”

江凛:“……”

这一大一小怎么回事:)

“但是,不论是过生日,还是生活中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哪怕我和你妈妈并不在同一土地上……就像你妈妈怀着你,在国外的那三年。”贺从泽的话锋徒然一转,嗓音低缓:“那时我们见不到,彼此忙起来甚至电话都打不了,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走到了今天。”

贺伊睿终究是小孩子,听不懂他这话的内涵,只能朦朦胧胧的得知,爸爸妈妈都很相信对方。

“那爸爸妈妈为什么会在一起呀?”她对此深表疑惑,歪了下脑袋:“明明很少见面,那不是连沟通都很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