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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闻言皱皱眉,她只抬眼扫过李冬瑶,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有些烦躁地应付了一句:“忙你手上的事,我不是教过你,做事一定要聚精会神吗?”

贺伊睿冷不防被母亲给凶了,她撇撇嘴角,不大开心的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连活动都没心思参加了。

贺从泽见此,不禁低声责怪江凛道:“你最近怎么回事,要是有火就对我发,你对孩子凶什么?”

江凛啧了声,冷冷回他:“那还真不好意思,我从来就这个样。”

二人的对话全程落入李冬瑶的耳中,她心底大喜,心想果然跟齐夫人说的一样,江凛跟贺从泽分离的三年是无可弥补的漏洞,只需要随随便便一挑拨,就会裂开缝隙。

而这道缝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向更深处蔓延着。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李冬瑶无声翘起嘴角,眼底浮现几分洋洋得意。

活动结束后,江凛去提交作品,贺从泽与贺伊睿在原位置等着。

江凛前脚刚走,李冬瑶便似无意地路过贺从泽这边,紧接着就被贺从泽叫住:“李老师。”

他嗓音温和尔雅,与刚才面对江凛时的不耐烦与冷漠截然不同,听得李冬瑶的心都跟着跳了跳。

她疑惑地“嗯”了声,停下脚步,看向他:“贺先生,有什么事吗?”

贺从泽似笑非笑,对她道:“也没什么事,可能要耽误李老师几分钟。我想问一下最近睿睿在班级中的表现怎么样?有好好听话学习吗?”

李冬瑶当即展露笑颜,清爽利索地回答:“睿睿是个很聪明优秀的孩子!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基本一教就会呢,也很听我的话。”

她特意说成了“很听我的话”,强调了自己对贺伊睿的重要性,只希望贺从泽能潜移默化地注意到这点。

毕竟再无论如何,李冬瑶都是救过贺伊睿的,那是汽车直冲冲的行驶而来,如果不是李冬瑶及时推开了贺伊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贺伊睿正是因为无比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格外亲近李冬瑶这个“救命恩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依赖。

贺伊睿对李冬瑶的喜爱与亲昵,似乎都快要已经超过对江凛的了。

江凛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贺从泽与李冬瑶谈笑风生的模样,气氛融洽其乐融融,瞧着跟郎有情妾有意似的,扎眼得很。

而贺伊睿乖乖巧巧地站在二人之间,偶尔还笑着说几句话,三个人乍一看,倒才像是一家人。

江凛挑挑眉,她不急不慢地走上前去,停在三人面前,她这次却没开口,只是拎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包包,准备离开。

李冬瑶看见她过来了,便忙错过身子,笑着打了声招呼:“江女士。”

江凛闻声看向李冬瑶,她神情淡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模样很是复杂,面对着满脸无辜的李冬瑶,她沉默良久。

最终,江凛缓缓开口:“李老师。”

李冬瑶的嘴角仍旧挂着礼貌的微笑,歪了下脑袋:“嗯?”

“我这人说话可能不太好听,但我习惯直来直去了,所以想什么就跟你说什么了。”江凛这么说着,突然对李冬瑶莞尔,缓声问她:“之前你救下贺伊睿的事情,我一直没好跟你道谢。而且你的脚踝似乎还没痊愈,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打点钱过去?”

话音刚落,李冬瑶的脸色就变了:“江、江女士……您这是什么意思……”

“江凛,你够了没有?”贺从泽突然出声,脸色也不太好看,语气发冷:“你怎么总是针对李老师,你就这样羞辱睿睿的恩人?”

“羞辱?”江凛道,“我只是想让李老师好好去治疗脚伤而已,这叫羞辱?”

“行了,我感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当我发神经。”不等贺从泽出声,江凛便无比疲惫地揉了揉额头,拎着包回过身去:“我先走了,你随意吧。”

说完,她便渐行渐远,脚步略沉,显然是有怒火在忍着的。

李冬瑶紧咬下唇,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低着头无比委屈。

“李老师……抱歉。”贺从泽侧首,对李冬瑶愧疚道:“这次是江凛的错,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用,江女士的心情我能理解的,只是因为她太爱贺先生您了,所以才会不喜欢我离你们太近。”李冬瑶善解人意地为江凛解释道,笑意苦涩:“但是我与您之间清清白白的,我也不过只是喜欢睿睿这小姑娘而已,江女士对我实在是太提防了。”

贺从泽见她情绪不好,便耐心安慰:“是她疑心太重,她经常把事情复杂化,我有时候也觉得她这样很无趣。”

李冬瑶喏喏应着,时不时为江凛和自己辩解几句,很是憋屈辛酸的模样。

但是通过这次,李冬瑶便已经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看到江凛与贺从泽之间,那道难以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