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恢复精神

“阿宁,你来。”遥生忙调整好面上的神情,看着长宁目光警惕的畏缩,又起身去牵着长宁来到身旁坐下。

指尖触在遥生柔软的掌心里,让长宁小小的恍惚。纠结着,又舍不得离开那份依恋,就已经被遥生拽着拉到了桌子旁坐下。

“我不是非要知道。”长宁别扭了起来,她觉得遥生总有秘密,数不尽的秘密层出不穷,这样让长宁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每一次隐瞒都在不停扼杀她们之间的感情,长宁受够了,也厌倦了。

“习音在问我此行回京的一些事情,我觉得你不是很想听那些。”遥生温柔望着长宁,她的不安,需要遥生许多耐心去化解,“你愿意听一听么?”

长宁又不吭声了,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低下头去抠遥生戴在无名指的戒指。好奇,但也不想问,长宁不敢表现出太多的关注。她爱遥生,却不喜欢遥生在感情上太过有恃无恐。可事实上,却是长宁被冷落怕了。

“之前回去了,是因为苏海潮要谋反,他把皇宫给围起来了,想要逼…”遥生断了话语,思索着不知道如何称呼苏儒才合适,“想要逼我爹退位。”

长宁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可却是垂着脑袋,抠着遥生戒指的手停顿了下来。没有太多的反应,又翻开遥生的掌心继续抠。

遥生无奈抿抿唇,“我赶回皇城的途中恰巧遇上沛州的传信使,说苏海潮派兵围了沛城,而将军直接带着骑军荡平了叛军。”

目光之中,长宁像是很解气的攥了遥生的手掌开心,抬起目光激动,见遥生和习音都眼巴巴望着自己。过于不好意思,人又蔫了下来。

可听到遥生说那倔老头荡平叛军的时候,心里那叫个爽快,她一直不忍心动苏海潮,是因为那个蠢愣子是遥生的哥哥。长宁不舍得让遥生难过,所以一直以来都窝火得很。

“接着我和将军一起回了皇城,正撞见苏海潮要弃城逃跑,把他堵在城里,吓得四处乱撞。”遥生知道长宁爱听什么,她压抑太久太久了,该忍让的

,不该忍让的,她都闷闷受着让人心疼。

“他一定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来着。”长宁虽然垂着脑袋,可情绪好了很多。

“是,将军手下的副将还和他对骂,确实丢人现眼。”遥生眼中起了雾气。

“后来呢?”长宁低着头没注意到遥生的情绪。

“后来,少辅带着门客百姓兵变,给将军开了城门。可想而知,一群成天小人得志,混吃等死的人有多慌乱。”遥生牵着长宁的手,暖在掌中。

“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么?”长宁小心翼翼的好奇。

“是,被五花大绑拉进宫中丢人现眼。”遥生的语气格外冷静,可她的泪一直在眼中积蓄。

“哦…”长宁好像有顾虑,显然不是太畅快。

“就像你预期的那样,二哥被众人推拥为帝了。”遥生觉得她是在意的。

“那…苏…苏卿呢?”关于苏儒的称呼,她们都觉得别扭。

“他和苏海潮祸乱朝纲,残害忠良,被大将军直接扔下了皇位。”遥生眼中的泪在闪烁,她微微仰着头害怕垂泪。不管怎么说,都曾经血脉相通的亲人,“下场很惨,报了他们欺负我阿宁的血仇。”

遥生不敢说的太直白,因为那之中的残忍和血腥,不是长宁能承受的。

习音偷偷踢了长宁一脚,长宁茫然抬起脑袋,见到娘子难过的模样慌了。

遥生扬起脑袋望着长宁柔笑,竭尽全力勾起唇角,就见看着长宁伸着脑袋凑了过来,便将遥生搂进了怀里。

“抱歉…”长宁觉得身为女儿亲自去处置父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还以为遥生的风轻云淡是真,其实眼睁睁看着那些事发生,遥生怎么会不难受?长宁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怎么都不知道早些问问?

无奈那个人天塌了一般的慌张,遥生扶着长宁的后颈安抚,“我没关系阿宁,我等这一天等了足足三年,他们欠你的必须还,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憋屈这么久…”

习音看看这两个人,只怕她两个一生都会继续别别扭扭下去。不会哭,不肯说,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凑了这么一对儿。

默默行了礼,起身退下,连带着将立在墙角静静观望的项晚也拖去后院。

“你是难过的,你又骗我了…”长宁蹭蹭遥生的颈侧消沉。

“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遥生垂着目光,搂紧怀里的人。

“我把安常侍带去沛州了,二哥答应我会以忠烈臣下的礼遇厚葬。我想,皇城太远,你可能不喜欢那个地方,沛州很好,所以我…”遥生愣了一下,因为长宁明显很紧张,束着遥生的腰际很紧。遥生忙亲了亲长宁的额头安抚。

“安常侍回家等着我们了,我们也回家吧?”遥生闭上眼去寻觅那份委屈,追着长宁的气息,却是那个人主动吻了上来。

两个人沉寂在小小的悲伤之中,彼此回应着对方的执念,长宁红着脸,又粘进遥生颈窝,“迟些吧…”

“为什么?”遥生有些意外,难道长宁连沛城也不喜欢了么?是不是自己又在强人所难了?

“你不停的奔波,身子怎么受得住?”长宁的气息似火,怎么靠近也是烧得苦楚,“养一养,你太累了…”

“好。”松了一口气,遥生含笑贴了贴那人面颊,其实心里想着就这样的小日子也很不错,只要阿宁开开心心的,其实什么都无所谓。今后再没人可以威胁到她们,只要长宁喜欢,是过得清贫,是过得富贵都无所谓。

“别扭怪。”遥生无奈嗔了长宁一句。

“我!!!”被人掀了短处,长宁立刻炸了毛,看了看遥生宠溺的目光,又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抽抽着蔫了下去,“我没有…”

“回屋子吧,店里怪冷的,那个门不严实,吹得我冷。”遥生将长宁拉了起来。两个人封了门板便回了小小的屋子里。

“回去了?”项晚负着手歪头看着习音,习音正趴在门缝里瞧。

“回去了。”习音站直了身子,松了一口气。

“我去弄个炭盆吧,给王妃屋子里送一个,也给你弄个。”项晚觉得习音过分在意主子了,这么活真的有畅快吗?什么事都小心谨慎地看人颜色,不好,不痛快。

“别了,炭不多,留给主子用罢,背

一趟太费劲了。”习音扶着门,看见项晚的手从身后压在门上,“干嘛那么捉襟见肘的,不是有我么?而且我记得你们当初在沛城的时候可没这么抠抠缩缩的。”

习音怨怪了起来,“那能一样嘛?原来公主家产多少?现在就将军送行留了那么点银子,买了这破店,打了口水井。多久不做生意了?好肉好菜天天这么造,哪还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