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个皇后(第2/3页)

这样想着,纯嫔便敛住嘴角的笑意,一脸慌乱的望着太上皇:“皇后娘娘怎地这么不小心?这可如何是好呀,太医……太医在何处?”

许是被纯嫔紧张的情绪所感染,皇帝一边给太上皇顺气,一边怒气冲冲的质问林瑟瑟:“你想干什么?”

他一抬眸,便见她双颊滚烫,面色泛着娇媚的浅红,一双罥烟眉似蹙非蹙,眸中宛若盈盈春水,却是将他给看的痴傻了。

那原本要厉声呵斥出口的话,卡在了他的喉咙里,和唾液一并被吞咽了回去。

他倒是不知道,饮了酒的林瑟瑟,竟是如此的千娇百媚,这般的醉人心魂。

“皇兄,皇嫂不是有意的。”

嬴非非拉住林瑟瑟的手,神色慌张的将她按了回去,而后望向咳嗽到脸色通红的太上皇:“父皇,您怎么样了?”

太上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被坐在下榻的司徒声不咸不淡的打断道:“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太上皇不要见怪。”

皇帝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将眼眸从林瑟瑟身上转移走,五官都快皱到了一起去了。

皇后都已经十八、九岁了,这年纪放在民间,早已经是两三个孩子的娘了,哪里还算得了小孩子?

再者说了,皇后是他的女人,若是论起来,要护着也该是他护着,司徒声算什么东西?

他刚刚褪去的火气,又被司徒声一股脑的给掀了起来,他正要冷嘲热讽的开口,却见太上皇摆了摆手,面色缓和道:“听闻皇后是你在京城里认下的义妹?”

司徒声微微颔首,嗓音淡淡的‘嗯’了一声,算作是回答了太上皇的话。

太上皇温笑道:“那便是了。在兄长面前,即便是二三十岁的年龄,也依旧只是个孩子。可惜寡人的胞妹走得早,若不然寡人必定宠她惯她,将寡人的一切都双手奉给她。”

他的语气听着再正常不过,仿佛是在感慨亲情的难得。

但那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变了个味道,令司徒声的身子蓦地一僵。

宠她惯她?

所以便杀尽她的爱慕追求者,便将她藏掖在皇宫里不见天日,便将她名声毁尽囚在身边?

所谓的将一切都奉给她,便是毁了她的人生,拆散她的家庭,将她逼到走投无路的绝境?

司徒声绷紧了身子,额间的青筋突突跳动着,他缓缓阖上双眸,垂在身侧的手臂轻颤着,似乎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原本面色铁黑的皇帝,也因为太上皇口中提到的‘胞妹’而突然沉默了起来。

而大殿上的众人全都提紧起了心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说去接太上皇的话了。

这么多年过去,宝乐公主无论是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之后,一直都像是个禁忌一般的存在。

她似是被人们遗忘在了时间的缝隙里,生前无人敢招惹她,死后亦是没有人敢提起她。

没人接话茬,司徒声又沉默不语,保和殿内的空气像是被树胶凝固了一般,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冷的犹如浸泡在寒冰之中。

众臣子和嫔妃,大眼瞪小眼的低埋着头,嬴非非瞧出林瑟瑟面带醉意,许是生怕她又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只得死死扯住她的手臂,暗中祈祷他们快点将这个话题跳过。

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姑母,嬴非非没什么印象,但总听她的母后念叨,说她的姑母宝乐公主是个狐媚子,未成婚之前,四处勾搭男人。

时间久了,她自是对这个姑母也生不出分毫的好感。

殿内四处散发着逼人的低气压,眼看着气氛越发尴尬,皇帝压抑的胸口发闷,他正准备找理由离去,却听位于边角旁的元嫔开了口。

“嫔妾真是羡慕宝乐公主,有如此手足情深的兄长。说起来,嫔妾也曾有过一兄长,幼时常常在一起玩些孩子气的游戏。”

说这话时,元嫔的嗓音是发颤的,可即使恐惧害怕,她依旧强装着镇定,努力将话题引到正常的方向去。

她本不欲做这出头鸟,但她瞧出皇帝有离去的念头,若是再不开口,待皇帝一走,她与皇后准备了好几日的霓裳羽衣舞便功亏一篑了。

既然决定要报答皇后,帮皇后重得圣宠,她自然是要说到做到,弥补之前做过的错事。

许是那句‘手足情深’取悦了太上皇,他饶有兴趣的顺着她的话问道:“哦?什么孩子气的游戏?你倒是说来听听。”

元嫔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汗水,唇色微微泛白:“便是往木盒子里装些小玩意儿,可以是杯盏、酒壶,也可以是兔子、甲鱼之类的牲畜……”

“嫔妾和兄长依次轮流去摸木盒子里装的物什,若是猜不出来里头装的是什么,便要给对方唱首曲子,跳支舞。”

元嫔确实有一个早夭的兄长,但这游戏却是纯嫔之前随口编出来的,她们原本的计划便是寻个机会,让皇后好有机会在皇帝面前惊鸿一舞。

太上皇第一次听说这种游戏,一时间也是感觉到十分新奇,许是觉得洗尘宴无聊又冗长,便大手一挥,当即命人去取来游戏所需的木箱子和一些小玩意儿。

太监们手脚麻利,很快便将游戏所用到的物品准备齐全。

纯嫔望着太上皇的眸光略有失望,她本以为还能指望太上皇除掉皇后,谁料到这太上皇这般好糊弄,不过三言两语便不追究林瑟瑟的责任了。

她虽然心情有些失落,却还是强行打起精神,准备按照原计划执行。

这种幼稚的游戏,太上皇和皇帝自然不会参与,臣子们碍于面子也没人参加,倒是后宫的妃嫔们,个个都踊跃的很。

平时皇帝日理万机,根本没时间和妃嫔们接触,今日参与这游戏,便是个在皇帝面前出头的好机会。

毕竟这游戏的规则是认不出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便要接受惩罚,在众人面前展示一项才艺。

好不容易有展露自我的机会,她们都巴不得直接接受惩罚,万一若是博得了皇帝的青睐,那还愁往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眼看着参与进来的妃嫔越来越多,元嫔望着双颊泛红,满脸醉意的林瑟瑟,心中焦急难耐。

她忍不住悄悄上前,低声询问道:“娘娘可还记得今日的计划?”

林瑟瑟托着下颌,眸光微微有些迷离:“计划?哦,本宫记得……”

不就是跳舞吗?

虽然她有点头晕脑胀的感觉,但跳支舞糊弄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林瑟瑟蓦地站起身来,脚步虚浮的朝着木箱子走去,众嫔妃一见她来,下意识的退避到了一旁。

她乃是身份尊贵的皇后,若是她不参与这游戏,旁人自是可以随意一些,私底下论一论先后。

若她也参与进来,那她们便要守着规矩,让皇后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