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花心的侍者

加里警官在一边,通报着死者的基本信息。

“马特·史密斯,男,二十九岁,身高五英尺七英寸(约170cm),是之前的死者亨特先生的侍者,死亡时间在三月二十二日夜里十点到三月二十三日凌晨两点之间。”

因为凶手割断了马特的颈动脉,所以这里的血迹喷溅得到处都是,而且整体呈现散射状。

房间里没有沾血的脚印一类的痕迹,这说明凶手杀人后很快就离开了,根本没有选择带走其他东西。

只有尸体身上的东西,有可能被带走。

马特脖子上的伤口是从喉咙右侧斜向下划开的,伤口并非是水平的。

“凶手应该是左利手。”格蕾丝说道。

看死者倒地的方向,再结合血液喷溅的方向,就能发现,死者的前方血迹并没有受到障碍物的阻挡,背后则完全没有血迹,这说明凶手是站在死者身后动手的。

那么,凶手就只能从背后卡住死者马特的下巴,然后豁开他的脖子。

右利手只可能从左侧开始下刀,左利手才会从右侧下刀。

“凶手的个子应该比马特要矮,但是太矮显然是不行的。”

格蕾丝走到公爵大人身后,试图用自己的右手固定他的下巴。

但是显然用手掌控制一个成年男人是行不通的,必须要用胳膊。

格蕾丝和公爵大人的身高差是五英寸(约13cm),如果她想从背后搂住公爵大人的脖子,恐怕就需要踮起脚尖了。

因为人胳膊的最高点和肩膀的水平位置相当,即使可以抬高,用胳膊以锁喉的方式卡住另一个人的脖子或者下巴,怎么也需要两人身高诧异不是太大,身高差应该在两英寸(约5cm)到三英寸(约7.6cm)之间。

当然,对于公爵大人来说,格蕾丝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冒犯的,但对安妮来说,两人的举止似乎有些越界了。

她审视着一脸平静的公爵大人,又看了看一心想着案子,根本没察觉到任何不对的格蕾丝,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了。

哦!上帝!

我的女儿是女扮男装,而不是真的变成了男人!

安妮惊疑不定地暗自观察着两人。

紧接着,格蕾丝就把胳膊

从公爵大人的脖子上拿了下来,心里还在盘算着凶手的身高。

她走到加里警官身后,从背后卡主他的脖子……

这次非常顺利。

加里警官的身高刚好是六英尺,格蕾丝是五英尺九英寸,两人的身高刚好差了三英寸,这与格蕾丝之前设想的凶手与马特的身高差距基本一致。

另一边,公爵大人已经要炸毛了。

快把手拿下来!

从那个男人的脖子上拿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公爵大人的心声,格蕾丝松开胳膊,走到安妮的面前。

“伤口是斜向下的,凶手身高要比死者矮上一截,目前,我推测这个人的身高在五英尺四英寸(162.6cm)到五英尺五英寸(165cm)之间。”

格蕾丝还沉浸在自己的推理当中。

安妮则注意着其他人的表情。

加里警官和弗格斯探长面色如常,公爵大人却……一脸嫉妒?

他在嫉妒什么?

安妮惊愕地发现,公爵大人注视着加里警官,确切得说,他看向的是他的脖子。

他在嫉妒,嫉妒格蕾丝刚才搂住了加里警官的脖子!

一瞬间,安妮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摆了。

会不会、会不会公爵大人已经发现了格蕾丝是个女孩,而格蕾丝自己却不知道他发现了?

“m……布莱克小姐?”格蕾丝回过神来,发现安妮的记事本上什么都没有写。

“哦!”安妮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对格蕾丝刚才的话进行速记。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心情可就不像昨天那么平静了。

安妮并不期望自己的女儿嫁给贵族,尤其是公爵大人这种年轻、爵位高得吓人、领地极大、资产又十分惊人的贵族。

这种男人通常是贵族淑女们抢破头也想拥有的丈夫,同样的,做这种人的妻子,一定会招致很多来自同性的恶意。

安妮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过那种生活。

更何况,两人的出身差距如此巨大,谁又能保证,这以后不是一个难以解决的矛盾呢?

这种事,男人可以随时放手,女人却未必付得起代价。

社会就是如此。

这时候,弗格斯探长走到门口,通知旅馆的服务员把他们的老板叫过

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这家旅馆不算特别大,但因为临近火车站,所以生意一直不错,每天晚上都会客满。

在这里住一晚上要两个先令,当然,这其中有火车站附近物价虚高的成分在。

弗格斯探长询问旅馆老板,“昨天有没有女人进出过这里?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女人半夜离开。”

由于这个案子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同一个凶手的连环杀人案,再加上格蕾丝锁定的凶手的身高,恐怕杀人的应该就是女人。

至少两名死者都没有反抗的痕迹,这说明他们可能在死前,对于凶手的接近并未产生警觉。

两起案子一起发生在盥洗室,一起发生在旅馆的卧室,第二起案子,凶手更是直接楼主了死者的脖子,这和情侣之间的亲密举动非常相似。

这让女人在这种情况下非常占据优势。

在这种私密的环境下,一个女人从背后搂住一个男人的脖子,恐怕下意识反抗的人才不是正常人。

旅馆老板想了想,回答了弗格斯探长的问题。

“确实有一个女人,蒙着黑色的面纱,看身形应该是个年轻女人,下巴轮廓非常漂亮,不过我看不见她的上半张脸。她是九点多来的,我问她要找谁,她说找史密斯先生。除此之外,她就一直说‘我得上楼去’。无论我问什么,她都一直重复那句话,我以为她是史密斯先生的情人,所以就放她上去了。

至于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因为十点钟我就回去睡觉了。”

虽然旅馆老板不清楚,但是旅馆里还有值夜的服务员,他们会在夜里的时候擦拭住客们留在门口的皮鞋,这样早上的时候,客人们就会付上一笔小费。

昨天值夜的服务员告诉弗格斯探长,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士是十一点半离开的。

由于出了命案,所有住客都被留在了旅馆。

弗格斯探长决定先见一见这些人。

然而,当他看到被聚在一起的住客的时候,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上房女仆!

弗格斯探长一下子想起了眼前女人的身份。

“你怎

么会在这,汉娜?”

上房女仆的肩膀一缩,头部因为惊吓,猛得摆动了一下,就像痉挛了似的。

汉娜被叫到了一个房间,单独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