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黑小丑俱乐部

奥利弗夫人和车夫最后也没争论出个结果来, 因为以奥利弗夫人所在的阶层,再加上她多年来独自生活的经历,使得她比一般的女士更加冷静且注重事实。

在她看来, 鬼魂完全是神话故事和哥特式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现实生活里哪里会有这些不符合科学的东西呢?

在她赶往修道院的同时, 格蕾丝几人也乘坐马车去了黑小丑俱乐部的所在地。

这家俱乐部坐落在肯辛顿区的主街肯辛顿大街上, 俱乐部里的成员似乎都是中上阶层人士。

对于警察的到来, 这些俱乐部成员都表现出不太高兴的样子。

格蕾丝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一副精明面孔的中年男人, 在和一位老绅士说话。

“您的那处房产恐怕短期内卖不出去了。”

“唉!没办法……”老绅士叹了口气,说道:“当我听到那些谣言的时候, 我的心里就有不太好的预感。现在又出了这种事……”

他们说到这的时候, 弗格斯探长刚好走进来,使得俱乐部里原本轻松的氛围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有的时候人的气质就是这么奇妙。

即使弗格斯探长办案时一向穿着便装, 仍旧有不少人一照面就能识破他的“条子”身份。

格蕾丝眼看着刚才还在聊天的两个人瞬间闭紧了嘴巴, 打牌的人也都神色一变,就连俱乐部的侍者都明显停顿了一下, 然后才面色如常地给俱乐部里的成员送上饮品。

几人先从三名死者的固定牌友那里入手, 询问有关死者的事。

当然,首先被询问的还是疑似他杀的布朗先生的牌友。

布朗先生的牌友不是议员就是有名望的富家子弟。

当格蕾丝询问他们布朗先生是否和某位女士关系亲密的时候, 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摇头了。

“布朗先生面对女士们的时候一向态度严肃, 虽说这样稳重的男士令人尊敬,不过我想女士们应该是不会想要和他走得太近的。”

一位富家公子哥是这样回答格蕾丝的。

而和布朗先生有所接触, 或者说同一派系的两位议员, 则认为布朗先生平时很忙, 可供消遣的时间不多,恐怕没时间和某位女士单独约会。

“依您来看,布朗先生是否得罪过什么人呢?”格蕾丝向其中一位议员询问。

她这么问当然有她的道理。

首先, 布朗先生死在米彻姆那处宅院的事,对于当地的很多人来说,肯定是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凶宅的诅咒”。

然而对于格蕾丝来说,她反而想到的是另一种可能。

毕竟布朗先生死前,当地就已经谣言四起。

那么,会不会有人故意利用这个谣言,以掩盖自己真正的杀人动机呢?

很多连环命案,都容易出现浑水摸鱼的模仿犯。

这些人杀人的动机不一,有的是为了寻仇,有的则是趁着机会释放自己内心的恶念,具体的原因千奇百怪,很难用一两句话说清。

在格蕾丝问出这句话之后,那位议员脸色一变,“哦!您说的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意思吧?”

“布朗先生在政治上的确是有些激进,他是自由党的忠实拥护者,多年来他一直致力于促成废除《谷物法案》,不过很显然,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很难取得成功。”

说到这,那位议员隐晦地看了公爵大人一眼,语气谨慎地说道:“他在演讲当中多次称呼贵族为面包税寡头,我想这种无礼的称呼的确是会让他得罪不少人。”

似乎怕公爵大人产生误会,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当然了,我不认为这种程度的结怨可以促使别人动手杀人。”

“请问,布朗先生到底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刚才的那位公子哥儿好奇地询问弗格斯探长。

“目前死因还没有完全明确,但是有一点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布朗先生死亡之前,曾经突发了严重的肝病。”

弗格斯探长话音刚落,俱乐部里的一位中年男士就立刻提出了异议。

“那是不可能的,我和布朗先生虽说不是多么熟悉,但到底也说过几次话,他的身体非常健康。如果他的肝脏有毛病,我不可能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

看起来,这位中年男士是一位医生。

俱乐部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既然布朗先生之前身体一直很健康,那么他为什么会突发肝病,然后就那么死在了亨特先生家的院子里?

原本以为仅仅是一次意外事故的俱乐部成员们都有

些吃惊,同时暗叹自己沾染上了麻烦。

眼下还没到圣灵降临期,议会自然不会休息。

像布朗先生这样的自由党激进派,恐怕不可能错过任何一次会议。

根据两位议员后来的叙述,昨天白天的时候,布朗先生也的的确确没有缺席。

不过当天下午三点钟过后,布朗先生就和他们两人一起来到了俱乐部,只是牌打到一半,在远远还没到晚餐时间的六点钟,布朗先生就提前离开了。

“实际上,像布朗先生这样的单身人士,通常会在俱乐部用完晚餐再走。”俱乐部的侍者说道。

一般来说,高档的俱乐部除了娱乐室之外,还配有餐厅、盥洗室和吸烟室。

有很大一部分单身男士家里只雇佣了一个车夫和一个杂活女仆,并未雇佣厨娘。

而杂活女仆们虽然也会做饭,但厨艺往往不尽如人意。

而且根据布朗先生的牌友们所说,布朗先生独自一人在外租住房子,房间里的家政服务一向是由房东太太提供的。

这样的房子一般只会提供早餐。

“他临走前是否透露过自己的行踪?”

“没有,他只是说有些私事。”

之前的议员之一这时冲着一个人挥了挥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格蕾丝刚进俱乐部时,那个一脸精明的男人。

“米勒先生,您也记得吧?”议员和米勒先生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说道:“昨天我们打牌缺了一个人,米勒先生刚好过来和我们凑成了一桌。”

米勒先生的脸上闪过一丝埋怨,但还是点头承认了,“是的,昨天我和布朗先生打牌到六点钟,不过他走之后,我又一直和其他人打牌到了八点钟,然后在这里用了晚餐,十点多才回到家里。”

他言语间暗示自己和这件事毫无关系,极力地撇清自己。

这时格蕾丝却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件事上,“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您和这位先生的谈话。”她微微往亨特先生的方向侧了侧身,“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谈论的正是米彻姆的那一处院子?”

一直沉默着的亨特先生叹了口气,“是啊,就是那处院子。”

“我想您不该质疑一位受人尊敬的老绅士,我非常确定他最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