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棍子(第2/3页)

“促使我不阻止他们走‘哥哥道’的另一个原因是那天晚上的月光很亮。一开始一路走着都没事,但我总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祥的感觉在心头慢慢腾升。走到约摸一半时,我终于清楚我的感觉哪里不对劲了:这条小路安静的出奇,没进来的时候明明狂风扑面,走进小路却立刻变成一潭死水般。我马上警觉地向前方及左右察看,可是两边都是浓密的野草,什么都看不道,前方倒是一览无遗。我又不敢回头望后,怕万一打草惊蛇。;

再走下去,我兜里的护身符开始隐隐的发出光来,这说明我们已渐渐逼近阴气的中心了而我却连它在哪个方位都不清楚。于是我开始放慢脚步,落在最后,开了法界手表。”讲到这里,徐传见除了何健飞以外的其他人都茫然不解,就转口解释道:“法界手表开了之后,会放出照鬼光,能够将周围的非人类的东西映射在表带上,这也是为什么手表表带打磨过的原因。然后我装作看时间抬起了手腕,那厉鬼大概并没有想到我已察觉到不对,被我逮了个正着,表带清晰地映出了它的影像。”说到此处,徐传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何健飞一眼,何健飞心神一凛,那眼神里分明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忙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徐传淡淡地道:“一个很诡异的物体,姑且可以称之为鬼吧。它并没有飘浮着,是着地的。其形状就象是……打个比方说吧,就象是古时砍头后示众的那般,一根棍子挑起头颅,立在地上,正在悠悠的游走。说实在的,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何健飞几乎难以置信:“棍子??!!”徐传惨笑道:“可怕吧?九华山历来以镇慑心神出名,但那天晚上,我却异常慌乱,频频地猛看手表。我真希望是我看错了,你想象,一根棍子似的物体支撑着披头散发的头颅,在明亮的月光下,在我们的身后无声无息地逼近……

“我曾在罗马尼亚游学过一段时间,在那期间,我拜访了不少古庙,特别对古迪鲁神感兴趣,对其法术了解甚多。当我看到表带上反映出一抹红光从那头颅的口中吐出,然后小武就浑身青紫地倒下之后,我就明了,不仅我不够它打,护身符也抵挡不住。此时此刻,我情急之中便借助了古迪鲁神的力量。”

徐传象是非常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似的,就此匆匆结束了这十五分钟的惊心之遇。同时大家都陷入了寂静之中。而何健飞早呆在椅子上,就算查遍佛家史籍,恐怕也找不出这样的鬼形式。他听师父说过,民间往往因财力物力所限,变通出各种方法来埋葬死者,因而也衍生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厉鬼,但是棍子形……

何健飞默不作声,旁边的李老伯却忍不得了:“这位小弟,你有没有看清楚那头颅长成什么样?”徐传抬起头来,摇摇头道:“我只能迅速的瞄一两眼,况且那东西长得如此……可怖,我……我若多看两眼恐怕会震慑不了心神。”李老伯继续问道:“那东西就这么厉害,能把那些铜鹿舌给全部冲出来,岂不是跟冬蕗差不多了?”巩勇他们却不知道冬蕗是谁,只是疑惑的看向何健飞。何健飞经李老伯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道:“的确,且不管那棍子是什么奇异的鬼体,我埋铜鹿舌的时候,还布下了九天圆通阵法,就是为了防止这些铜鹿舌给破坏掉了,说句不知好歹的话,若不是千年的厉鬼,是不可能破掉的,何况还是以一场所谓的山泥倾泻这种硬的方式破坏掉,这股力量绝对不寻常,那根棍子再神通广大也做不到,恐怕学校里面还有别的大邪祟也开始活动了。”

徐传肃容道:“师兄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所料不差,的确学校还存在一股强大的邪力,恐怕要比哥哥道上的还要强上好几倍。”何健飞忙问道:“在哪里?”徐传道:“在学校的图书馆……”他话音未落,全屋子的人除了同样迷惑不解的常晓君均神色大变,站起来脱口大叫,只不过巩勇跟刘灿利叫的是“血色阶梯传说”,而何健飞和李老伯叫的是“血色诅咒传说”。徐传苦笑道:“原来大家都知道了,看来也不用我去解说了,说实在的,那幅堪比地狱的场景我今生今世都不想再回忆了。”说完,疲惫的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徐传,”常晓君在一边怜惜的帮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巩勇道:“师兄是如何知道这个传说的?”何健飞一时语塞,半晌才道:“我……我感应到学校里面的力量极不均衡,也曾听别人说过一点。”他这样也算没说谎,的确是李老伯讲给他听的。何健飞反问道:“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怎么没告诉徐传留意一点?估计就是他探图书馆的时候露了底,所以那根棍子才敢公然直接向他下手的。”巩勇叫苦不迭道:“我们也是从学生会主席历代相传的秘密档案里知道此事的,档案里记录语焉不详的,而且里面又说已经彻底解决了,我们怎么想得到它会再度在学校里面兴风作浪?”对了,罪魁祸首不是巩勇他们,何健飞立即将眼光转过来,死死的盯着李老伯不放:“谁说已经解决了来着?”巩勇忙道:“据说是校园双雄解决的,我想既然是校园双雄,那就肯定不用怀疑什么了。”何健飞只看着李老伯嘿嘿笑着道:“的确是不用怀疑了。”巩勇跟刘灿利见何健飞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李老伯不放,诧异的对望了一眼。

李老伯原想着装傻混过去,此刻被何健飞的目光打量得极不舒服,只好苦笑着出声道:“罢了罢了,算是我的错好不?可是我也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跟着阿强去了一趟图书馆而已,结果没出什么事,阿强说,这事就算完了,你写入档案吧,叫后来人放心,他是主席,我只是个副的,当然得听他的话。其实你也知道,我什么法力都没有,就是一小兵,全部都是阿强捣的鬼,血色诅咒怎么灭的我全然不知情,要问罪你只找阿强去。”他这边噼里啪啦刚说完,巩勇跟刘灿利,甚至于徐传和常晓君的脸色都变了,齐刷刷的站了起来道:“老伯到底是……”李老伯只想着自己清白,也不再顾忌暴露身份了,忙道:“我就是李焕然,真的不关我事,都是阿强一手操办的。”“校园双雄?!”病房里传来一声惊天动气的齐声大吼,顿时将周围的医生和护士都给猛地吓了一跳。

z何健飞嘿嘿笑道:“还说兄弟情深呢,阿强前辈要是知道你就这么容易把他给出卖了,不知道什么想法?既然是阿强前辈亲手解决的这件事,想来血色诅咒也不足为惧了,只要再请他出山就是了。”刘灿利听到自己的偶像竟能齐聚校园,早已兴奋得坐不住了:“原来阿强前辈也尚在人世?”“这个……”何健飞语塞了:“你们还是去问上届主席刘同志罢,看来这件事跟冤鬼路渊源颇深,你们总归是劫数中人,也该了解一二才是。李老伯,我们恐怕要再上一趟五台山了。”李老伯爽快的道:“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