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两台戏(8)(第2/3页)

“有问题的是这些东西的朝向。”云叙白往前一步,走到尸体前方,侧目看向高灵:“镜子和用具都在我趁手的位置,昨晚凶手曾经使用过它们。”

高灵一看,镜子正好照出死者的脸,每一支笔的尾部都朝向云叙白,他站在凶手站过的位置上!

众人脑海中瞬间浮起一些联想画面,凶手把死者搬到椅子上后,调整镜子的角度,慢条斯理地挑选画笔,在死者身上沾上鲜血,细细勾画……

冷意从背脊骨蹿起,众人心里有不同程度的震动。

云叙白神色内敛,打量着桌子上的画笔,没有找到和笔触一致的画笔。

“作案工具应该是两支画笔,一支大号,一支小号。”云叙白往桌下一看,在很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支细长的画笔。

云叙白捡起画笔,不出意料地看到沾满鲜血的笔锋和沾着皮肤碎屑的笔端。

这支笔上萦绕着淡淡阴气,但是藏得太深,并不引人注目。

“这么快就找到了!”高灵冷淡的脸上满是惊讶:“我不知道该说你的野性直觉太强还是太敏锐,我没有半点头绪的案子,在你这里到处都是破绽。”

这支画笔藏得太隐秘,高灵没有发现,任树和黑色风筝也没有发现。

云叙白一来,就顺藤摸瓜找到了。

兔子朝高灵眨了下左眼:“其实你可以两样都夸,我队长担得起。”

一直在旁围观的对赌双人组脸色一变再变。任树向来自负,话不多,但是非烟忍不住。

非烟说:“找到作案工具也不算实质性进展吧,你们还要再努力一点呢。”

“我记得我们打赌的内容是,你方觉得房间里没有‘任何’问题,我方找出线索就算赢,”兔子笑眯眯地说:“放心,我们还会继续找有力的线索,到时候交给群众公判,你们可不要耍赖啊。”

兔子被云叙白影响,现在怼人也越来越顺了,非烟本来就有些心慌,这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回应。

[这位绿茶好烦啊,求她不要说话了,一说话就暴露智商]

[哈哈哈兔子放心怼啊,有队长给你扛着呢]

[算了算了,别给绿茶眼神,她迟早要被打脸,我们来夸夸崽崽!]

[崽崽真是神仙!一下子就找到问题所在了,这房间哪里是没有问题,根本就是很多问题!坐等崽崽破案,带队友们起飞]

云叙白找出小号画笔后,很快就在床底找到了染血的大号画笔。

两支画笔集齐,怨气又重了一些,但是没有想象中的“化学反应”。

云叙白握着两支画笔,审视着尸体的脸,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云叙白把死者的脸抬起来,往上仰起,拨开额发。那些杂乱无章的红色线条清晰地暴露在众人面前,细看之下,像一张倒画的脸谱。

“是我的脸!”高灵第一个惊呼:“尸体脸上画的是我的脸!”

兔子对比两张脸,疑惑道:“眼睛是有些相似。”

高灵的手微微颤抖,解释道:“排除掉扭曲的程度,我上戏妆之后,和这张脸很接近。”

兔子倒吸一口冷气,抛出一个疑问:“凶手为什么要在死者脸上画另一个玩家的脸?”

云叙白说:“有两种可能,凶手恨高灵,凶手把高灵当下一个目标,这是预警。”

“你说得没错。”高灵抹了把脸,迅速冷静下来。

她昨晚就睡在隔壁房间,全程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没准怨灵昨晚就悄无声息地站在她床前,用目光描绘她的脸,再画到冰凉的尸体上。

围观的群众们看到无脸男士上的倒脸谱,心中一阵恶寒。

有人轻声哭泣:“太恐怖的,迟早会轮到我吧,我想离开这里……”

“逃不掉的,班主已经去看过了,我们非要逃跑,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呜呜……演完七天戏之后,会让我们活着离开吗?”

活人npc的情绪越发低迷,恐惧的情绪像瘟疫,迅速播散。

玩家们倒没有受太大的影响,他们早就把重心放在这场历史性的打赌上了,只想快点得到一个结果。

兔子抱着双手,睨了非烟一眼:“这算是有利的线索吧,你们不会说这也不算吧?”

非烟把手关节攥得发白,挤出一抹假笑:“既然你也觉得需要考量,那当然不算。”

兔子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仿佛在目测她的脸皮厚度。

非烟常年戴着厚面具,还算招架得住她的目光。

观众们对非烟的表现叹为观止:

[脸皮够厚,天下无敌啊]

[没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脸皮再厚也赖不了账]

[你们干嘛攻击温柔的小姐姐,我觉得她说得很对啊,你们这点点发现算什么呢,不就是找到了一个杀人规律吗,算!什!么!你们一定是嫉妒她!(狗头保命jpg.)]

[哈哈哈你们发现了吗,原本黑色风筝和非烟站得比较近,现在离了几米远]

非烟是想维护一下虚假又脆弱的体面,但很快,她连维持这一点点虚假体面都做不到了。

云叙白把两支血画笔和桌上的画笔收回笔袋里,一阵强烈的阴气从里面冒出,存在感瞬间变得强烈,令人无法忽视。

围观的npc群众被这股阴气压迫得难受极了,纷纷退出房间,呆愣在门口的任树和非烟被人群撞得差点摔倒。

云叙白完全没有受阴气影响,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笔袋:“果然要集齐才能暴露原型啊,兔子去守住窗户。”

兔子关上窗户,抵在前面。神明荆棘慢悠悠地调整方向,守住冲向门口的必经之路。

云叙白屈指敲了敲笔袋:“你要自己出来,还是我揪你出来?”

兔子和神明荆棘想起云叙白昨晚把怨灵当鸡仔拎的画面,默契地笑了起来。

“他在自言自语什么,他们又在笑什么?”非烟是真的看不懂云叙白在做什么:“看着怪吓人的。”

任树没有回答她,他也不知道云叙白在做什么,但他隐隐知道,事情已经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你还要我重复一遍?那我下手可能会有点重。”

云叙白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还没“下手”,就有一团黑影麻溜地从笔袋里滚了出来。

黑影缩在云叙白脚下,缓缓展开身体,是个有些佝偻瘦小的男人。

云叙白身上带着几个怨灵,肃杀之气很重,旁边还站着一个因为打瞌睡不断释放威压的神明荆棘,怨灵垂着脑袋,连肩膀都在发抖。

云叙白的新队友们了解他的实力,没有多惊讶。高灵见他仅仅靠威压就能逼出躲藏在道具里面的怨灵,又被他秀到了。

任树和非烟脸上的神采消失无踪,眼里一片黑灰。

事实摆在眼前,就算他们再死鸭子嘴硬,也不能颠倒黑白,说揪出凶手的云叙白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