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爬床
墨凛提出的问题，当初新人类们也曾问过。
青致还把这个问题上架了系统商店，需要支付100点赎罪值方才能够得到解答。
——因为回答起来真的是太麻烦了。
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小徒弟，和一群不讨喜的新人类毕竟是不一样的。
青致耐心地解释道：
“拥有悠久修行史的太吾界，最初的术法来自对强大生灵的模仿。”
“而人们之所以要对强大生灵进行模仿，因为绝大多数修炼者，并非天生便知道应该如何运用灵气，以发挥出强大的力量。”
“对应着必须模仿强大生灵开发术法的绝大多数修炼者，还有一些修炼者，本身便属于‘强大生灵’的范畴，天生便能够对灵气进行运用。”
“这些修炼者，往往拥有特殊体质，比如乱古神体、幽冥之体、源木圣体……等等等等。”
“这样的修炼者，对比一下所有修炼者所组成的那庞大的基数，数目是极为稀少的。”
“稀少的特殊体质修炼者，可以说是一种类似于‘基因突变’的个体变异。”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小徒弟听懂了，这才接着说：
“以太吾人极古时期技术水平，无法控制这种‘基因突变’，故此如果想要变强，只有研究咒文、开发术法这一条路可选。”
“他们也正因此，才演化出了绵延万世的修真文明。”
“——但洛克人不同。”
“相较太吾人认知到‘灵气’时的蛮荒状态，洛克星的新人类们，在接触到能够使个体变得极为强大的超凡力量的时候，便已经拥有了相当强大的生物技术水平。”
“关键时间节点，是在那场大放逐之后。”
“新人类原本打算使用病毒将旧人类灭杀殆尽。但却有少数人幸存了下来，在这些幸存者中，还有人获得了‘异能’。”
“这让新人类们认识到，一向由异兽才能运用的‘能量’，居然也能够对人体产生影响。”
“——对‘异能’的研究从此开始。”
“他们以先进的生物技术，对人体进行生化改造，直接便能够把自身转化为拥有特殊体质的‘强大生灵’。”
“由于特殊体质
的存在，新人类们天然便能够使能量发挥出强大的力量。”
“故此，洛克人便不像太吾人一样，对‘模仿术法、研究咒文’有唯一而强烈的需求。”
“再者，你们这些天学习属性技能，已经知道，有些法术是某个属性的专属，别人学不了。”
“在洛克，由于‘特殊体质’，也就是‘异能类型’千差万别，这种专属造成的限制只能更大。”
“考虑到效益问题，他们只会研究特定异能的使用方式，不会像太吾界一样，全民致力于开发针对绝大多数普通修炼者的‘通用术法’。”
“而绝大多数人都能够使用的‘通用术法’，显然比少数人的专属更容易快速发展、推陈出新、高效优化……”
“同时还有一点，太吾界一开始便存在着超凡力量，社会制度、等级划分，也是根植于这样的世界背景自然形成。”
“而洛克星则是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才出现了‘异能’。”
“为了避免现有的社会制度、等级特权受到冲击，统治者们必然会对‘异能者’以及‘异能’方面的研究施加诸多限制。”
“洛克星修行之道的发展，当然也会随之受到极大的影响。”
“更何况，杀人夺宝、弱肉强食是太吾界的基本操作，很多时候不变强，便会死。”
“而洛克星则有着一个‘文明社会’的框架，虽然我们都知道那也并非真的文明，但至少安全还算是有所保障。”
“故此，太吾修炼者的修行驱动力，也普遍要比洛克异能者更强。”
“当然，新人类们也不是没有优势，他们拥有信息网络，还拥有相对普通人更高的智力水平。”
“如果把他们和极古时代的太吾人放在同一个起点，太吾人完全没有赢面。”
“但是，新人类们接触到异能才不过八百年。”
“太吾界，却历经极古纪元、太古纪元、先古纪元、上古纪元、中古纪元、近古纪元……已经提前发展了不可考的时间。”
“而我在太吾界，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从事咒文研究，也至少有两千年。”
青致作出总结：
“总之，洛克一个半路出家的科技侧文明，很难和太吾这么一个成熟的神秘侧文明比
较‘超凡力量’的运用。”
“我能走到破界飞升这一步，更是已经站在了当前太吾界的顶点。”
“你是我的弟子，而那几个新人类，只是一个小公司的雇员。”
“如果你不觉得他们菜的话……”
“……那我岂不是很菜。”墨凛明白。
青致点了点头，拿过茶盏喝了一口。
这时他注意到小徒弟显得很是骄傲，于是便又说道：
“你可以鄙视他们，但绝不可轻视所有的新人类。”
“新人类只是在超凡力量的运用上整体比不过太吾人，然而他们所长在其它方面。”
“他们屠杀了将近120亿新人类，使用的是强大的异能吗？”
“——不。”
“造成这场大屠杀的武器，只是一种小小的，小到你连看都看不到的病毒。”
“师父，我懂得你的意思，”墨凛乖巧地说道，“就算新人类的异能不如我们强大，我们也绝对不能轻敌。”
“你的这句话本身就在轻敌。”
青致教育：
“我拿来与新人类比较的是太吾人，并不是你们。”
“论超凡力量的使用，新人类就算整体实力远逊，也不意味着超强的个体不存在。”
“新人类没有选择‘研究咒文’‘提取术法’作为主流发展路线，也不意味着他们在这方面全无了解。”
“毕竟，异能与术法并不冲突。”
“如果是新人类走我们的发展路线……”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
墨凛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明白话题为什么突然间就拐到了这里。
青致道：“你和云炽并不是亲兄弟。”
“嗯，”墨凛点了点头，“我们都是集体洞穴里的孤儿，就像大石阿粥他们一样，其实和亲兄弟也没什么区别。”
青致又说：“你的母亲很漂亮。”
“……没错，”墨凛又点了点头，想到母亲，让他有点悲伤，同时也隐隐猜出了几分，“师父，难道说……”
“是的，你比别人都要聪明是有原因的。”
少年满脸的不愿接受，但青致还是缓缓开口：
“——你的父亲，是新人类。”
……
幽隐抱着小眼镜蛇来到青致的居所，正碰上紧紧抿着双唇，快步离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