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嫌我自己

“我可以救他。”

赶回来的东岳, 将时乐抱在怀里,低低承诺道。

这个世上,只有他能杀了恶灵, 也只有他能救下恶灵。

他垂眸,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脆弱的小坏崽,眼睛也红着。

“乐乐, 我原先还总想着, 如果你能爱上我, 就好了。”

“现在我才庆幸,还好,你不爱我。”

“这样就算我消失了,你应该也不会太难过。”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额头抵着时乐的额头。

淡金色的光芒, 将他们笼罩其中。

薄闻时在用自身的所有神力, 替时乐恢复身体,并且,帮他彻底摆脱恶灵之身。

恶灵, 是这世上最大的恶意。纵然他是神, 想要将天生恶灵改变体质, 也需要把自己搭上去。

在最后即将成功的关头,时乐忽然睁开了眼睛。

“东岳。”

时乐在看到东岳的时候, 努力弯了弯眼睛:“我不要你这样救我。”

“我欺负你,已经欺负的够多了。”

时乐抬起手,摸了摸东岳那张俊美的面容,他笑着把东岳的阵法打断,把自己最后的生路断送。

“我要是能再投一次胎,除了还要做爹爹的崽崽, 我还想再遇到你。”

“等再遇到你的时候,换我对你一见钟情。好不好?”

“好。”

东岳紧紧抱着他,亲自剜了心头血,点在他的锁骨上。

“乐乐,这个是我留给你的记号,你要记得我。”

“一定要……爱上我。”

时乐想点点头,可他实在是点不动。最后,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耳畔有爹爹的哭声,有东岳的呢喃呓语。

他很想哄哄爹爹,也很想再听听,东岳在说些什么。

可他做不到了。

燃魂灯的细烟慢慢消散,薄闻时终于从千年前那个东岳的身体中出来。

他安静的坐在床头,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

不止是他。

床上的白团子,也在茫然的盯着天花板看。

卧室的天花板很好看,是星空图案。这是某天他躺在床上,心血来潮的对薄闻时提的要求。

他说,他想在卧室里看星空。

这任性的要求刚提完,两天后,薄闻时就把这片星空,放在了天花板上。

星空很逼真,甚至,控制一个键后,还可以看到里面的星星闪烁。

不用猜都知道,薄闻时肯定费了不少心思,也费了不少钱。

时乐看着星空,想着薄闻时,想完薄闻时,他又想了想东岳。

前世,是东岳陪他一块儿死了吧。

这辈子,东岳变成薄闻时,还是爱上了他,而且,很爱很爱。

想到这些,时乐忽然觉得眼眶有点酸。

“薄闻时。”

他从床上爬起来,啪叽变出了人形。

薄闻时被他叫了声,恍惚着回过了神,目光恰好跟他对上。

时乐眼里包着泪花,朝他张开胳膊:“抱抱我。”

薄闻时沉浸在东岳的情绪里,似乎有些走不出来。

他慢了几秒,这才慢慢把时乐抱住。

“对不起。”

时乐觉得他以前那样作,现在看到谁都得道歉。

“我以前太坏了。”时乐反省完,还是很难过。

薄闻时听到他这话,只问了句:“刚才,你也在?”

时乐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于是,用力的点点头。

“我在的。”

时乐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以前发生什么了。”

知道完,他现在只想对着爸爸爹爹还有薄闻时认错。

薄闻时把他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他定定的看着时乐的小圆脸,那张小圆脸上,一双眼睛泪汪汪的。

“乐乐。”

薄闻时像是很没有安全感似的,对着他求证的问道:“你爱我么?”

时乐坚定点头:“爱的!”

他又来搂薄闻时的脖子,嘴上还补充道:“我说过的,这辈子等我遇到你,一定会对你一见钟情。”

“你看,我做到了。”

时乐努力憋着眼泪,只想好好跟薄闻时腻歪,他把衣领拉开,还给薄闻时看他锁骨上的小红痣。

“怪不得你喜欢亲我这里,是不是你也知道这是你留给我的记号。”

薄闻时听着他这些话,眼底却并没有喜意,反而,只有一种病态的阴郁。

“乐乐,宝宝。”

他反复叫着时乐,一遍遍确认:“你爱我。”

时乐抱住他,回应道:“嗯!超爱你的,我觉得我现在特别想跟你嗯嗯!”

薄闻时闻言,没有拒绝。他将人压在身下,薄唇覆了上去。

刚从旧记忆里出来,这会儿对着薄闻时情绪正强烈的时乐,别提有多热情了。

他把薄闻时反推到,豪迈的扬了扬下巴:“我自己动!”

薄闻时掐着他的腰,声音发哑:“好。”

这场欢爱,不知道持续了有多久。

一开始,面对薄闻时过分的变着花样的欺负,还有比平时都重的可怕的力气,时乐咬着下唇,还能勉强接受。

可后来……

时乐终于撑不住了,他泪汪汪的伸手去推薄闻时:“呜呜呜,你到底好了没有啊?我不想要了。”

薄闻时垂眸,眼底满是让人心惊的欲意。

他捏着时乐的唇,轻声道:“乐乐,你以前那么拒绝我,我现在还觉得,你似乎不属于我。”

时乐:“……”

时乐呜咽一声,认命的张开胳膊。他打着哭嗝,主动邀请:“那你来吧。”

为了能让薄闻时从以前的错觉中走出来,让他明白,自己真的属于他。

时乐觉得自己都快死在这张床上了。

不知被折腾了多久,时乐终于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睡过去了,薄闻时却还没有睡。

东岳的记忆,现在全部在他的脑海里,经过刚才那一遭,他对以前东岳的情绪,都感受的清楚。

可能是从前的爱而不得太深刻,薄闻时低头看着睡过去的时乐,还是不安。

很不安。

他将往墙边翻身滚去的小孩儿给拉进怀里,低头,对着那张湿漉漉的小脸亲了亲。

一下。

又一下。

他亲了很多下,亲完,又将人抱得更紧。

“乐乐。”

薄闻时的薄唇贴着他的脸颊,声音很低:“我好像病了。”

融合了那些记忆,他真的觉得他病了。

他病态的想把时乐给藏起来,藏在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

每一天,他都要听时乐对他说,爱他。

他要看着时乐对他笑,对他不停的表达爱意。

被欺负的太狠,所以睡的十分香沉的时乐,还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家老公被他给逼疯了。

他没心没肺的打着小呼噜,由于屁股太疼了,还很不讲究的自己伸出手,给自己揉了揉屁股。揉完屁股的手,还挠了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