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南阳王失踪(第2/3页)

说的最多的便是对他委以重望,希望他将来能扛起南阳王府的责任。

等到沈弘毅再发现时,沈彻都已经隐埋姓名上了战场,成了威风凛凛的小将,让他是既自豪又内疚,他这些年已错过了儿子太多。

他很想与沈彻好好地坐下像普通的父子那般亲密的闲谈,他也带兵,也想与他讨论想法,偶尔的几次相谈却又不欢而散,只因两人的性格截然相反,在这事上也是意见相悖。

沈弘毅觉得沈彻没有经验,太过年轻激进,沈彻则觉得父亲太过固守己见,畏首畏尾的不够果决。

这么一来,时常就会有分歧。

待到沈彻出事,沈弘毅自然是痛心疾首。

最为优秀的孩儿断了腿,无异于雄鹰被折了翅,可他常年带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受伤的儿子。

又因为沈彻遇伏战败,他根本没时间安抚,叹息着守了他半日,就又匆匆的赶往前线,这么多年来,他甚至没能和沈彻好好的说几句话。

这才让父子关系变得冷硬,沈彻也不愿提起这个父亲,但在听闻他失踪的消息时,他竟是难得的被热茶盏烫了手。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林梦秋还是细致的察觉到他心中的担忧,用过晚膳后,林梦秋在缝制小衣,沈彻则坐在她对面在看这几日的邸报。

林梦秋瞥了一眼,上面所写全是有关此次大雪的。

百年难遇的大雪,让当地的官府百姓都措手不及,日日都有关于雪灾的消息送进京。

前几日成帝也已经派了钦差,押送粮草前往受灾的城县,只是大雪封路,连带着粮草也不容易送进。

沈彻先前正是在为此事所奔波,这几日雪停了,还以为会有好转,却没想到带来的是更大的危机。

林梦秋注意到沈彻已经维持着一个动作许久,就连外头绿拂送进来了甜汤,他也没有注意,还是林梦秋起身接过了甜汤,他才回过神来。

险些不管不顾的下地站起来,被林梦秋嘘了声,才想起来屋内有人。

等房门关上,他小心的扶着她重新坐下,“再有下回,你直接将我喊醒便是。”

林梦秋知道他的习惯,想事情的时候容易沉浸其中,她也不愿意打扰他的思绪,“我又不是怀了孩子就不能走动了,昨日舅父可是说了,多走走才能生的容易。”

“那也得有我看着。”

沈彻真真是将她当做掌心宝,生怕磕了碰了,更怕含在嘴里化了。

冬日天寒,她也饿的快,每日都是少吃多餐,到了晚上都要用些小点心才能饱,这与她之前的习惯可是全然不同。

脸上身上也终于变得肉多了起来,每每沈彻上手的时候,都满意的很,也算不枉费他养了这么久,总算是圆润些了。

她一个人吃没伴,就会拉着沈彻陪她,甜汤上来,便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完了,瞬间浑身都暖和了。

林梦秋就靠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好似玩不腻似的。

玩着玩着便在他的手掌心写下了一个雪字。

“夫君,我没事,家中有祖母还有舅父在,他们会照顾好我的。”

沈彻瞬间僵持住了,他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却不想都被林梦秋看在眼中。

“何时发现的?”

“你眨眨眼我就知道了。”她侧过脸仰起头看他,眼里是化不开的暖意。

沈彻确实担心沈弘毅,但他也放心不下林梦秋,尤其是知道江玉儿生她们姐弟时如此艰难,他就更加的不放心,但凡离了他的眼他都会不安。

此番前去,还不知何时能回来,他不想错过她每一刻,尤其是两人共同过得第一个年。

“可那不仅是夫君的父亲,也是我们孩子的祖父,夫君担忧,我也跟着忧虑。公公能带兵打这么多胜仗,我不信他会输在这小小的雪上,既然如此,不如夫君去将人接回来,唯有家人齐聚才是个家。”

沈彻是个外冷心热的人,他习惯用冷漠和凶狠将人推开,只有林梦秋知道,他是个多么柔软的人。

“夫君,你别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也会将这个家料理的很好,等着你回来。”

若是可以,她肯定会陪着沈彻一块去,但再过几个月她便要生了,外头冰天雪地她去只会拖累沈彻。

沈彻没有说话,只是将林梦秋抱得更紧了,唇瓣无措的在她耳后脖颈上摩挲着,最终也没给出答案,待烛火燃尽,才将林梦秋抱上了床。

“别想太多,陛下也不一定会让我去,睡吧。”

林梦秋小心翼翼的蹭到他身边,抱着他的手臂,将脑袋紧挨着他,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香味,才慢慢入眠。

好在不等林梦秋为难怎么说服沈彻好,太子便身着便衣来了。

仔细算算,林梦秋也有许久未见太子了,见他虽然消瘦面色却自然,想必之前说太子重病的话,也是他装出来的。

“你既病重,还四处乱跑作何。”沈彻知道他是装病,这才故意的嘲讽他。

沈景安也不生气,面色依旧的凝重,“孤已向父皇请旨,前去接母后回宫。”

“是陛下糊涂了还是你疯了?朝中难不成是无人了?要你一个病秧子去接人。”

不怪沈彻,便是别人听了也会觉得诧异,沈景安真正的身体状况另说,对外可都是病痛缠身的,陛下若不是糊涂了,又怎么会同意。

沈彻虽然话语犀利刺耳,但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便是不许沈景安去。

“你的腿都能好,我的病自然也能。”这是打算要‘病愈’了,有江鹤在,确实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不再装病弱的样子,可沈彻还有些担忧。

一想起袁立,他的眼里便有寒光,若是真的,他去接人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沈弘毅在那,他不得不去。

可以少一个人冒险,为何要拖上这个病秧子。

“你去能做什么?添乱,拖后腿。”沈彻拧着眉,毫不客气的冷声道。

沈景安被气得脸上出现了些许潮红,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知道是沈彻在故意激他。

用近乎微弱的声音,似哀似求的喊他:“阿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懂,正是因为知道,我才必须得去。”

若是这世上还能有人拦住她,或许只有他了。

“你何时发现的。”

沈彻的气息有些不稳,沈景安低垂着眼眸,嗤笑出声,“她是我母后,她在做些什么,我自然清楚。”

“我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好,我带你去,但你都得听我的。”

*

书房内,他们两兄弟像是在打暗语一般,说的迷迷糊糊,外头林梦秋和苏禾则是在相认。

林梦秋的生父是苏弘文的事,太子已经告诉了苏禾,她是不管如何都要跟着太子去的,今日换了身简便的男装,紧握着林梦秋的手,眼眶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