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拽着他的袖子,左右的晃……(第2/3页)

林梦秋愣在原地忘了动作,夫君是生气了吗?完了完了,看来她昨夜真的做了大逆不道天人公愤的事情。

她泄气的低着头,双眼发酸的盯着自己的鞋尖看,明明是想要哄他高兴的,怎么又把事情给办砸了呢。

夫君大概要更讨厌她了吧。

正当林梦秋灰心丧气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沈彻冷淡不耐的声音,“还傻站着做什么,跟上,用早膳。”

一句话,瞬间就让低垂着脑袋的林梦秋精神了过来,双眼亮晶晶的朝着他看,脚步不停的迅速朝他奔去。

沈彻的轮椅一贯很快,也从不等人,她心中明白,只能更快的迈着步子。像是怕他会改变主意似的,林梦秋像条小尾巴紧紧的跟着他,唯恐被落下就错过了这个千载难得的机会。

书房陈列着书架,过道显得有些狭窄,她为了走得快,好几回险些被绊倒,却也不敢停下。

沈彻听到动静,瞥眼看到了她提着裙摆露出的纤细脚踝,他还记得上回她红肿成何等模样,就这,她还敢如此横冲直撞的?

他的眉头紧皱,面色发沉,这人真是不想要她那脚了。

也不知是不是林梦秋的错觉,好似前面的那个身影慢了下来,不然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追上了沈彻,甚至还能一直跟着他的速度,没再被落下过。

夫君果然是嘴硬心软,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等她握住他的轮椅后背,有了真实感,才缓缓的松了口气,推着他出了书房。

门外的侍卫换了一个面生的,林梦秋没放在心上,只是在路过时,敏感的发觉到他们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同。

好似古怪中带着些许的敬佩……?

回到了正屋,林梦秋赶紧去西室梳洗更衣,到底是宿醉,即便是果酒身上也沾满了酒味。

她怕沈彻等不及,让两三个丫鬟一起上手,动作飞快的换好出来,而沈彻则是举着本案宗坐在膳桌前,并未动筷子。

林梦秋当然不会以为自己有这么大面子,让他等她,定是因为手头上事忙这才耽搁了用膳,便也不敢出声打扰,只是小声的喊了声爷,而后轻手轻脚的在他身边坐下。

等坐下后,她才发现桌上的菜肴,竟然与她昨日准备的几乎一样。

砂锅里浓稠的米粥正在冒着热气,还有蒸饺以及各色爽口的小菜,她下意识的看了沈彻一眼,见他还在认真的看着卷宗神色不变,根本没发现她在偷看。

林梦秋才自顾自的弯眼笑起来,她猜这十有八九是小厨房或是红杏的心思,知道她昨日没能陪沈彻用膳,便将昨日她吩咐过的东西全都搬了上来。

即便知道这不可能是沈彻吩咐的,她也还是忍不住欣喜,就算这粥晚了一日,也不是她亲手熬的了,但也还是弥补了一些昨日的遗憾。

沈彻从书卷后露出了清明的眼,看着身旁人像是偷吃了蜜糖一般的高兴,不以为然的哼笑了声。

就当是承她手指上水泡的情,哄哄她吧。

他手里的是大理寺刚送来的案子,但沈彻今日躲懒没空搭理他,看完两页便随手的丢在了桌上。

正要伸手去拿碗筷,眼前就出现了那双白玉般的手,上面的水泡已经扁了,但依旧很丑,看得他又是皱眉。她的丫鬟也不知干什么吃的,任由这伤口如此也不处理,正想发作就听她献宝般的道。

“爷,您尝尝,这米粥熬的香醇软糯,小厨房熬了定有一两个时辰,喝了之后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沈彻想着那水泡,很想问一句,是她熬的好还是今日这个好,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淡淡的嗯了声,接过了瓷碗,她都不在意,与他何干。

米粥熬得稠糊糊的,最上面是一层厚厚的米油,又用砂锅一直温着,还未入口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竟真是被勾起了一丝食欲。

沈彻原本只想尝一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半碗下肚,米粥早已入了肚,还真像她所说的暖洋洋热乎乎。

米粥开了胃,桌上的其他小菜也瞧着顺眼了许多,用到最后,基本上的碟子也都空了。

他对吃食本没什么讲究,在战场上粮草不足时,便是发硬的米面都得嚼下去,偏生厨子都以为他的胃口刁钻,想尽了办法的给他找新鲜玩意。

如今一比,那些太过华丽的菜肴,竟还不如这一碗米粥来的合他胃口。

这顿早膳吃得顺心,他的眉眼也不如往日那般的锋利,外头还下着雨,用过膳后他也就没急着回书房,坐着看剩下未完的卷宗。

他吃得舒心,林梦秋自然更高兴,见他没有急着走,去煮了茶亲自奉上。

“爷,喝口茶润润嗓。”

沈彻看她手指已经上了膏药,也没有去接,只让她放在桌上。

林梦秋见他无暇分心,便乖乖的坐在他对面,开始核对昨日账房送来的采买册子,如今对牌和钥匙在她这,她不点头账房是不能支银子的。

屋外是淅沥的雨声,屋内则是两人的对坐着的翻书声,明明做着毫不相干的事情,画面却意外的和谐。

等沈彻看完,再抬头就见林梦秋一副为难的要抓脑袋的模样。

管家实则并不难,只是事情繁琐,更何况还是南阳王府这样大的门楣,好在林梦秋学东西快,小半月下来已经基本能得出一套自己的心得来。

唯一这看核对账目让她有些头疼,她的算术从小就不好,小的时候还总闹笑话,什么算筹什么二五进一,没有一样是搞得明白的,好在林家姑娘不需要精通算术之道,她才能心安理得的丢掷一旁。

如今她管家,账簿虽有账房先生不必她操心,但她总得负责最后的核对吧,否则他们在里头动个手脚,贪墨了银两她都不知,还要为他们数钱。

沈彻头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为难的神色,觉得有趣,她不是聪明绝顶,学什么都快吗,什么东西能为难成这样?

“拿来。”

林梦秋本就抓耳挠腮的不知该怎么办,见沈彻伸手还愣了一下,才乖乖的递了过去,她还顺便说了自己是如何将对牌和钥匙拿回来的事。

府上发生什么,自然有阿四日日向他禀告,这事他也早就知晓,但阿四不如她讲的绘声绘色,他也破天荒的夸了个‘还不错’,足够林梦秋兴奋的红了脸。

他手里的案宗正好是桩贪腐的案子,但他接触的账簿可比她的难上百倍,就这东西,在他眼里这可比三字文还要简单。

“这也值得你如此为难?”

他可不是嘲笑,而是真的好奇,像这种再简单不过的数术,他六岁的时候就能一眼看出是否有问题。

可林梦秋却被难的耷拉着小脑袋,像是被雨淋过的娇花,恹恹的好不可怜,被他笑话就更是难过,“李管事教了我好多遍,可我就是不会,爷,我是不是不适合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