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画师升职手札(十七)终(第4/5页)

楼蔓五官崩裂,她眼角微微抽搐,强忍着内心翻腾情绪,对谢嫣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她心中未尝不怀疑当初失子,究竟是否仅是姚欢一人所为,她身怀六甲,顾棠拨给她的人足以护着她诞下

皇子,却还是害她痛失爱子。

原来她自以为看破顾棠,可惜还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月至中庭,楼蔓走了数个时辰后,脑中又传来提示音。

“原女主已成功对原男主投毒,

任务进度已达百分之九十,请宿主做好脱离世界的准备。”

谢嫣闭上双眼……终究一切又到了尽头。

楼庭三番五次借机叨扰,直至叶之仪回京才勉强安分。

原世界楼蔓对叶之仪下手的那日终于来临,谢嫣午时接到拜帖,楼蔓言说要于黄昏时分在宫里举办赏月宴。

这种把戏骗骗小孩子还成,但骗谢嫣未免太有些不自量力。

叶之仪不放心她:“她近日对你多有算计,不要同她相撞。”

谢嫣的个头已从他的胸口长到及肩的位置,她安抚他道:“我在府里安置了侍卫,你不必担忧。”

叶之仪眉目松软,在她唇上刻下一吻。

往常她不在府里,叶之仪便会久坐于书房绘绘山水。

谢嫣藏在他桌案下,趴在他温软膝头默默等着楼蔓。

沙漏里的沙砾漏尽最后一粒,屋内忽然飘来一阵令人眩晕不已的香气,隔扇外被人一把推开,又被人从里猛地闩住。

叶之仪疑惑道:“嫣嫣……”

那人因这句话不慎踢到一处圆凳,稳住窈窕身形后,脚步疾趋至叶之仪身侧。

叶之仪的呼吸渐渐平稳,斑斓衣衫摩挲过肌肤,又缓缓被她褪至脚踝。

她柔柔手臂正要触及叶之仪脖子,满室灯火骤亮。

张太后坐在矮榻上,暴怒拍案:“贱人!”

楼蔓瞪大眼睛,她的手还保持着圈握的姿势,脑中轰隆作响——张太后怎会来!

再看手下的叶之仪,他双睫一抖睁开眼来,眸中清明透亮。

谢嫣艰难地自书桌下钻出身子,叶之仪搀她一把,扶她起身。

张太后喝骂:“混账东西!亏哀家先前那般信任你,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正是败坏皇室名声!唆使楼庭调戏长公主,又自甘下贱勾/引驸马!你们楼家儿女竟都是这样低贱的货色!来人,拖她回宫,请示圣上!”

她为了今夜足足准备了数月,支开靖安,稳住宫中诸人,又恰到好处将自己剔了出去,如何会一败涂地!

楼蔓死死盯住谢嫣,胃里翻江倒海,心口有猛兽沸腾狂哮——是她!

她妄图挣扎:“顾泠嫣!你好恶毒的心肠!”

谢嫣踢开她:“就许你算计本宫,倒不许本宫回报你了。”

叶之仪抚着她后背:“嫣嫣,让你担惊受怕了。”

他目光深情,根本不似宫人口中对待靖安冷情冷心的模样。

楼蔓不可置信瞪着他:“之仪哥哥……你不是……你不是……”

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楼蔓衣衫不整被扭送至顾棠面前,顾棠盛怒正要治楼蔓与叶之仪的罪,急火攻心之余又加之她对他动的手脚,呜呼一声竟然昏死过去。

太医断言他不出一年便会驾崩,姚太后日日洗面,然而宫中大事还需人主持,就由张太后代为听政。

顾棠没有子嗣,大臣只得在偏支里寻觅合适人选。

许是谢嫣在这个任务世界待的时间过长,当进度条满格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心脏部位蔓延开来,她站不住脚跟,竟然双膝一弯跪倒下去。

她擦去唇角的鲜血,去厨房里亲自熬了一碗羹汤。

厨娘羡慕不已:“殿下同驸马爷的感情真是好……”

谢嫣唇角泛起苦笑,她艰难地端起汤碗,一步一顿走向叶之仪的书房。

眼里的泪水滴落进滚烫的汤水里,泪珠将她眼前模糊成一片凄怆的白色。

力气从她四肢缓缓抽离,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感觉都更加强烈。

她快死了。

可是叶之仪,谢嫣舍不得你。

谢嫣喜欢你喜欢得快要发疯,谢嫣想为你生儿育女,谢嫣想做你一辈子的眼睛。

她缓缓推开房门,将汤碗重重搁在他桌案前。

叶之仪倏地抬眼,空洞的眸子映出满室烛火,烛火里还倒映出小小的她。

他从桌案后转过来,牵着她的手走到桌案前,欣喜问她:“画得像不像?”

白宣之上,一抹罗色身影跃然纸上,美人眼眸如星,唇色如血。

他从不给人画像,今次却破例画了她。

他其实画得一点也不像,甚至还有点丑,可是谢嫣却心满意足哄他道:“好看,之仪画的嫣嫣总是最好看的。”

她话音方落,身子突然悬空。

叶之仪将她抱在堆着厚厚宣纸的桌案上,低头呢喃道:“皇室里并无合适人选,母后催促我们早些生个孩子出来,”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颈侧,“嫣嫣你愿不愿意……”

谢嫣抱住他的腰身泪流满面:“愿意,嫣嫣愿意。”

他刮着她鼻尖笑话她:“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什么……不过在我面前,嫣嫣可以尽情哭。”

他攫住她唇瓣,舌/尖一点点描绘她唇珠的形状,谢嫣搂住他脖颈柔柔回应他。

他站在她双腿间,一个使力将她抱得更上,满桌宣纸瓷盒叮叮当当摔了满地,书房里顿时一片狼藉。

叶之仪托起谢嫣的臀/部,将她抵靠在墙壁上慢慢品尝她口中香露。

窸窸窣窣间,谢嫣肩头的衣衫被他指尖轻轻挑落。

她雪白圆润的肩头如冬日皑皑白雪,雪白的腻色晃眼又细致。

叶之仪纷乱的吻落在她锁骨处,右手慢慢抚上她肩头的红带子。

一番折腾下来,谢嫣上身独剩了个裹肚,而叶之仪却依旧衣衫规整。

谢嫣奋力打起精神,虚弱抵着他胸口:“这样不公平。”

叶之仪打横抱起她放在矮榻上,他嘴角笑意郁郁葱葱,“那嫣嫣觉着怎么才是公平?”

谢嫣抬手扯下他发冠和腰带,又揉乱他的衣襟,她微弱嘟哝:“还不够公平……”

叶之仪放声朗笑,他笑声难得如此放肆,疏朗的笑声叫谢嫣也不自觉扬起嘴角,他贴住她脸颊闷声调弄:“你这样真是叫我不敢再对你下手。”

谢嫣翻手伸进他里衣,咬紧牙关抬起头含笑道:“先发制人。”

她拉下他脖子,在他鼻梁上留下绵长的一吻。

叶之仪突然抖开一床被子将她从头到脚裹起来,他抱着裹成个粽子的她,拄着竹杖出了书房。

“还是去内室更为妥当。”

一路上不乏遇到些许侍女小厮,他们这身打扮,明摆着是个什么意思,下人上前不得于是纷纷垂着头避开。

跌跌撞撞回到内室,叶之仪将她放到拔步床上,俯身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