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索性顾茹这边儿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到底在闻不得这些味道重的。

大夫很快便过来了,虽然媳妇儿总说自个儿没事儿,但这话沈煊却是不怎么信的。他家夫人虽然也是老来得女,但身子骨素来是极为不错的。

那般长时间的船上生活都只是精力不济了些,今儿个好好的怎么就给吐成这样了呢?

或许是关心则乱,沈煊没瞧见的是,一旁老嬷嬷那暗暗惊喜的眼神儿。

自家夫人月事一向准的很,如今却已经迟了好几日了。今儿又这般情况,怕是**不离十了。

哎呀呀,这家里马上就要迎来小主子了!!

果然,当老大夫抚着胡须说出恭喜之时,房间里众人登时便喜笑颜开。老嬷嬷更是双手合十,嘴里一直喊着保佑,保佑。

沈煊后知后觉的也反应了过来,望着自家媳妇儿尚还平坦着的肚子,脸上不自觉的染上了笑意。

挥挥手对着一旁的老嬷嬷说道:

“余婶儿,待会儿跟管家说一声儿,大家这个月月钱都发双倍,人人有份儿。”

“唉,老奴代他们谢过老爷了。”余嬷嬷此时高兴的嘴巴都合不住了。到她这般地步,那些月钱算得了什么。关键是,老爷这般重视,只待小姐生下公子,这地位可就彻底稳下了。

由不得她不高兴。

底下的丫鬟们也是惊喜不已,世上还有比银子更实惠的吗?

沈家登时便一片热闹。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沈煊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肚子,眼神儿难得有些怔然。

这一幕被正要入睡的顾茹瞧了正着,难得看自家相公这般“傻样”,心里甜蜜的同时又不由有些好笑。

“大夫说才一个多月呢,哪里就能摸的出来了。”

“咳,我这不是在给咱家孩子想名儿的嘛,可不得征求一下孩子意见。!”

沈煊说的仿佛煞有介事,坚决不肯承认方才那呆瓜头就是自个儿。

顾茹则在心里哼了一声,相公还当她跟结婚那会儿,那般好骗呢!只是到底没去戳穿,娘亲说过,男人嘛,总是要面子的。

不过想着今个儿家里的种种,顾茹此时颇有些忧心道:“相公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今儿个家里所有人都小少爷小少爷的说,也不知相公心里怎么!么想?

“啊?”沈煊懵了一瞬,生男生女也不由咱决定啊!不过转瞬便明白了媳妇儿的顾虑。

为了安自家媳妇儿的心,只见沈煊登时便苦了一张脸。

看的顾茹心里一个咯噔,手心都陷到了被子里都未曾发觉。相公难道也不喜欢女孩儿?

只是下一瞬,便听到自家相公悠悠道:

“要是你家相公没能让你生个儿子,茹茹可会责怪相公?”

这下倒是轮到顾茹懵了起来,这话不对啊!孩子难道不是她来生的吗?

见媳妇儿一脸诧异,沈煊这头儿却是颇为理所当然。

“这不明摆着的嘛,这地里长出什么庄稼,难道看的不是种子,还能是土地不成?”

“这玉米种子在哪片地头都结不出高粱来,茹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顾茹“…………”

虽然听着有些不像样,但感觉好有道理啊!

“相公,放心吧,女儿也是咱们的宝,妾身也是喜欢的。”

换言之,就算生了女儿,她也是不会嫌弃相公哒。说完还冲着沈煊安抚一笑,就美滋滋的扭头睡了过去。

沈煊“…………”

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虽然目的达到了,但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味儿啊!

沈煊一脸懵逼的闭上了眼睛,却没瞧见,被子的另一头。顾茹眼睛弯弯,脸上全是止不住的笑意。

顾茹这胎颇为乖巧,甚至孕中不适也极少出现。只是不能碰一些重口味的吃食。弄得每次沈煊吃点什么,自家媳妇就在那巴巴的看着。

久而久之,沈煊也越少在家里碰这些了。只是在师傅这儿可没那么多讲究了。渍渍,老管家还是那般的善解人意。

孩子才刚满三月,大夫说了稳当之后。沈煊便迫不及待的一封书信寄到了家里。爹娘恐怕也是盼消息盼了许久的。

至于师傅那里,沈煊这整日春风满面的得意样儿,谁还能瞧不出来?更别提顾笙这般心思敏锐的。

甚至沈煊都已经把自家娃以后的教育托付给了对方。

本朝皇子太傅大体上还是颇为清闲的活计,毕竟太傅们众多,每人只会教一门儿自己所擅长的。甚至连明算都有一位专门儿的老师。

如师傅,别看每日进出宫们儿的,其实大体授课时间不足一个时辰。!。

就跟后世大学教授一般,只要把课上完,其余时间还是非常自由的。

顾笙“……………”他压根儿没答应过好吗?有这时间写写书,弹弹琴,逗逗自家小弟子难道不好吗?

可惜沈煊那是完全没能get到自家老师的嫌弃。他这些日子还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胎教”。

自个儿因为没有灵性,那是受够了诗词的磋磨。要是里头是个儿子,就希望日后不要重蹈覆辙,落入到老师的魔爪。

只是这“胎教”有没有效果他不知晓,“催眠”却是极有效果的。

看着一旁睡得极为憨甜的媳妇儿,沈煊难得默了默。难道这就是古诗词的魅力?

小日子就在媳妇养胎,沈煊读书教娃之中慢慢度过。

翌日,沈煊照常来到老师家中,却从老师口中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陛下要退位?”沈煊惊的整个人都站了来。这也实在太突然了吧!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顾笙此时还好整以睱的抿了口茶水,仿佛没有看到自家弟子失态的样子。

“这般惊讶做什么,陛下毕竟年迈,这些年身子也是愈发的不好了。有此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意思是这不是被强迫下去的。沈煊听此不由大松了一口气。

没出什么乱子就成。

只是师傅你这些话说出去可要被那些大人们给打死了的。

这些年,因为中宫早逝,陛下又为着种种原因未曾另立新后。储君之位一直空悬,近几年,随着皇帝屡有不好的消息传开,朝中争斗更是进入了白热化。

前段时间那是几乎天天都有官员落马,立太子的奏折也是见天不间断的再上,甚至还有位官员当场差点血溅金銮殿,直言“立储君以固国本。”

姑且不说那位意欲何为,是单纯不忍见到朝堂征伐,内政混乱。还是充当了哪位主子的喉舌。

但就这样都没让高台上那位松口。

结果这才几天,那位冷不丁的就放了个大招,他都能相像今个儿那些官员们是何表情了。尤其是那些压错了大宝的。

恐怕恨不得皇帝立时!时收了旨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