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谢婉玉是下意识一问,顾软软却没当真,“应该不是,可能是我吃太多了的缘故。”谢婉玉听完一想也是,她吃的真的很多。

身子不长肉,全长肚子上去了。

又少不得嘱咐一句,“孩子太大不好生遭罪的是你,后面你得控制点了。”

顾软软乖巧点头,“我知道的,嫂嫂放心。”

话到这不再多言,相携下船又坐车回家,谢婉玉看了一眼眼前的叶宅,然后打量四周,也不知这周围的宅子作价几何,总不能一直住妹夫这里。

顾怀陵在帮忙搬东西,俞墨拍了拍他的肩,顾怀陵回头,俞墨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对面,顾怀陵顺着望过去,他记得对面好像是一座空宅,没有住人。

谁知现在看过去,桐油匾额上已经上书顾宅二字。

俞墨道:“和这边一样的格局,当初我是一起买下的,不过那边已经空置了许久,你们得慢慢归置。”

“八百两它是你的了。”

顾怀陵这次来京,因都知道他会在京城久住,顾父给了他一千五百两银子,加上他自己小家的存蓄,在京城买个小宅子是够的,顾怀陵本来打算回到京城后慢慢寻摸。

毕竟京城人多,合适的宅子却不好找。

谁知小舅舅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他也算了解过这附近的物价,比家里还小的都得一千二百两起跳,俞墨不给他多言的机会,“四年前买的,就是这个价。”

俞墨说完就进了家门。

俞墨这人从不说假话,他说四年前就一定是四年前,顾怀陵摇头一笑,走至谢婉玉身边,低声道:“不必看了,对面就是咱们家了。”

小舅舅的好意自不会拒绝。

谢婉玉看了一眼对面正要询问,顾怀陵摇了摇头,“先安顿,晚间我再同你说,那边也没那么快搬过去。”

谢婉玉点头,提着裙摆进了家门。

虽然离开了几个月,但好在前面已经收拾过了,如今再归置归置就能入住了,叶惊澜也在帮忙搬东西,路上遇到了老陈。

他想到谢婉玉的话,“陈大夫,我媳妇有没有可能是双胎啊?”

他也就这么一问,其实他也不认为是双胎,只认为是吃得多,因为顾软软怀的太轻松了,没有任何孕期烦恼。

“诶,你们也察觉到了吗?”陈大夫脚步停住,“我没多大把握,所以想等等再告诉你们,可能性很大。”

“啊?”

叶惊澜彻底僵在了原地,他就这么随意一问,结果是真的?!

*

陆湛本来想着洗漱一番就进宫去给父皇请安的,得知顾软软可能怀了双胎后,撒丫子往那边跑。

顾软软捧着肚子也是一脸懵逼。

陈大夫挠了挠头,“我不太确定,毕竟我不擅这个,不过再等一个月就能确定了。”他跟的是俞墨,他最擅的自然也是外伤。

俞墨扭头看向俞凛,“去打听打听这方面哪个大夫最有名,去请来。”

“别。”俞凛还没应声,陆湛就忙忙道:“我去找张年。”

说到张年叶惊澜就一脑门的不高兴,若不是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手忙脚乱的地步,“找他作甚,他擅长的也不是这个,别又误诊了。”

“这你就不懂了。”陆湛笑了笑,“他最擅耳鼻喉没错,但妇人尤其是怀胎之事,他肯定也是精通的,这太医院的都得懂。”

这太医院虽然说也能为亲王大臣出诊,但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是皇上,但其实唤的最多的,是后宫的妃子们。

尤其是怀孕后更是小心,日日问诊那都是常态,而且几乎每个妃子怀孕后都会安排一位太医保胎,这天底下的大夫没人比太医院的更精通此道了。

“阿姐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陆湛说完就疾步往外走,出门后直接上门一路飞奔往城外而去,顾软软顾不得和陆湛说话,只想叹气,被当成易碎珍宝的日子又要来了。

这段时间张年一直住在城外的药庐,这边依山傍水,不必用冰就很凉爽,只是也懒怠出门问诊,天热,人就不想动弹。

这会子他正负手在药田里查看,没走几步就觉一脑门汗,想着井里吊着的西瓜应该已经足够凉爽,正要叫小童去起瓜耳边就传来由远而近的哒哒马蹄声。

抬眼一看,就见陆湛骑着高头骏马迎着烈阳往这边飞奔而来。

“嘶,这位咋又来了呢!”

张年想着上次出诊不仅得装疯卖傻忽悠别人,还被人骂了好几次就觉心塞,但人已经上门了,他能如何,他当然是笑着迎了过去。

“草民见过六皇子。”

陆湛飞身下马,弯身将张年扶了起来,张年正要问话就见陆湛的视线好像一直停在自己头上?一头雾水又不敢问,只能由着陆湛看。

大约是常年养身之故,张年脸上褶子挺多,头发倒是乌黑,陆湛仔细看了看,赞道:“张大夫头型不错,光头应该很好看。”

确实,张年头型圆润,这样的头最适合光头了。

这,这明明是夸奖,但张年愣是听出了威胁,咋了,为啥要动我头发?小心翼翼试探道:“殿下,是草民哪里做错了吗?”

这叶夫人的嗓子不是好了吗?难道又哑了?

陆湛笑眯眯的说:“我阿姐怀孕了。”

张年掐着手算了算时间,这才过了大半年就有孕了?他想了想,只能将原因归结到叶惊澜身体好所以替换的快,“这万事无绝对,叶公子身体快,提前一些也是可能的。”

难道就因为这要剃光老夫的头发?!

陆湛继续笑,笑得张年头皮都开始发麻之际才接着道:“如今已有三月身孕了。”

“不可能!”

张年下意识反驳,这样算下来,岂不是停药三个月就有了?不可能这么快的。

陆湛脸色一冷,凉凉道:“你这意思,我阿姐胡来了?”

“没有,没有没有!”张年纵然心里有这个猜测,他也不敢说出口啊。

陆湛直视张年,慢声细语的,“我阿姐不出门,不见外男,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归家途中也一直和姐夫黏在一起,误诊是常态,便是再高明的医者也不可能有绝对把握不出错,但有些事情不能乱想,更不能乱说,这比误诊严重得多。”

“明白了吗?”

“是,草民知道了。”张年一脸冷汗,心跳骤急。

“行了。”陆湛又笑了起来,音色听起来很愉悦,“不会出什么事的,我最多也就是想薅光你的头发而已。”

薅光头发,还而已?

张年笑不出来。

“准备准备出诊吧,这次你可一定要将功折罪,我提醒一下你哦,我姐夫这人最小气且十分记仇,还鸡贼,鸡贼这事是父皇都认可的。”

意思就是叶惊澜现在虽然不能把你如何,但他能让你恶心,恶心你还不算,等他哪天可以收拾你了,不管多晚,他都一定会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