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2/2页)

太上皇不再出声,端起酒爵,同饮了一爵。又坐了会儿,太上皇看似还算镇定,但眼中焦虑之色益浓。

郑宓算着时候差不多了,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而后话锋一转,道:“那年皇帝自江南归来,入宫拜见上皇时,上皇可觉失望痛心?”

她提起旧事,太上皇于此,哪还有什么失望痛心,而今只后悔当初未将明苏一并处死,留下了这祸患。

“不牢你费心垂询。”太上皇说道。

郑宓笑了一笑,看似随意,实则处处掂量着情形。

她并未立即出声,而是顿了顿,接着再缓缓道:“只上皇道惩戒也着实严厉,皇帝至今想起当日之事,仍自后怕。”

太上皇叫她压抑着,正如困兽,不知如何是好,骤然闻得他当年做的这桩得意事,当即有了笑意,这笑意较之方才要真心得多,也得意得多:“做错了事,自然得罚。”

“上皇好手段,只是不知当日,是如何使皇帝从命的?”郑宓再问。

事隔多年,又是那样一件得意之事,太上皇的警惕自然消了笑去,他正欲回答。

突然,却警醒了过来,问:“此事隐秘,你是如何知晓的?”

郑宓正听得专注,见他突然警惕,正欲再诱导,好让太上皇将当年发生了什么都说出来。明苏究竟经历了什么,以致至今仍走不出来。

她张口欲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走廊拐角处传来。郑宓转头望去,便见明苏带着几名近侍,疾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