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点心动。

上了楼, 聂云岂把她带到昨晚睡的那个卧室。

放好准备让人躺下,她却咳了咳,然后手去捂胸口。

一副要吐的样子。

聂云岂马上把人扶起来, “唯斯,不舒服吗?”

“嗯嗯嗯, 我要吐。”

“……”

聂云岂把人扶下床, 到了浴室放在洗漱台前。

她趴着干呕两声, 他伸出手给她拍拍背。

谢唯斯忽然晕晕乎乎转身,把人推出浴室,然后嘭的一声, 把门关上。

聂云岂茫然:“唯斯。”话落, 就听到里面一阵呕吐声, 她真吐了。

谢唯斯一般喝酒不会吐,她只会晕, 只会醉,但是今天喝完还坐了半小时的车, 就把她彻底搞垮了。

此刻胸腔像是一团风在卷着, 搅和得人难受到不行, 就不断捂着胸口吐着;

吐着吐着, 好像吐完了, 然后人虚脱下来, 后退一步摔坐在了地上。

聂云岂在外面听到声音,马上推开门, 一看人摔在地上,他愣了,“唯斯。”

他迅速下去扶她:“怎么回事你。”

谢唯斯摔懵了,人整个天旋地转, 他一扶,她柔软无力地倒在他胸膛,然后胸腔里又在搅动的那一阵,就顺着吐到了他身上。

聂云岂:“……”

他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扶着她弯身,给她拍拍背,“吐,吐在地上。”

“呜呜吐不出来。”她声音沙哑。

聂云岂见此,松开一只手去扯自己的衣服,单手脱掉身上的脏衣服后,把她重新放入怀里。

想扶她起来,结果,她蓦然一动,又吐了他一胸膛。

聂云岂:“……”

他就穿了一件外套和T恤,没得脱了。

谢唯斯靠在他怀里,不断吐着。

聂云岂缓了缓,很快看开了,一只手揽着她的肩,一只手去拍她的背,轻轻拍着,让她吐出来。

好一会儿,她才没了那个呕吐声。

聂云岂把她放着靠在门上,自己站起身匆匆脱掉身上仅剩的T恤,丢到边上,又回房从上到下换了身新的回来。

一进那个客房,刚刚他好好放在浴室门上靠着的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

聂云岂眉头拧了拧,加快脚步过去,把昏睡过去的人扶起来再靠到门上,“唯斯,坐好。”

起来后,他打开热水泡了毛巾,拧干半屈膝下来,给她仔细擦了擦脸,又去接了水喂到她嘴边:“喝一口,漱口。”

谢唯斯迷迷糊糊张口,灌入半口,然后被他扶着靠在他腿上,拍着背吐出来。

给她整理干净了,聂云岂又看到她衣服也被自己吐到了,脏了。

他惆怅了会儿,最后把人重新放门上靠着:“唯斯,别动,哥哥给你拿衣服去,别躺地上,凉。”

她没应。他马上起身回自己房间,打开衣柜拿了件浴袍出来。

再回去,她还好好地坐在那儿,看上去好像又听到了他的话。

聂云岂欣慰地走过去,扶着她,温声喊:“唯斯。”

没动静。

他揉揉她的脑袋:“唯斯,醒醒。”

“嗯……”她低着头,娇软地哼了一下。

聂云岂:“你衣服脏了,哥哥给你拿了浴袍,你把衣服换了。”

她好像没听到,阖着一双粉嫩的眼皮,一动不动。

聂云岂继续揉揉她的头发,温柔诱哄:“唯斯,唯斯?把衣服换了再睡,你衣服脏了,好不好?”

“嗯……”

聂云岂扶着她起来,把人靠在洗漱台,“站好,换衣服,别再摔了啊。”

把衣服放到她怀里,聂云岂就小心地关了门;落了锁后,他再出声喊了声:“唯斯?”

“嗯……嗯。”

“换衣服,别傻站着。”

浴室里的人靠着洗漱台,睡眼惺忪地睁眼,然后看看镜子,看看自己,才发现手上的浴袍。

她胡乱脱了身上的外套,毛衣,再把浴袍穿上。

完了就啪的一声靠到了门上。

聂云岂闻声,问:“换好了吗?”

她点点头,细弱蚊蚁地应了声。

聂云岂小心推开一条缝隙,看到挂在洗漱台上的一只手穿着浴袍,松口气,一边伸手扶住门后的人,一边推开进去。

谢唯斯一下子栽入男人的怀中,忍不住舒服地蹭了蹭,“哥哥。”

“嗯。”

“哥哥抱。”她伸手搂住他。

聂云岂温柔地把人打横抱起来,用脚打开门。

出去后走到床边,放下,盖好被子。

谢唯斯躺下后又咳了起来,好像喉咙痛一样,拧着白皙的秀眉。

聂云岂给她拍了拍,再出去倒了杯热水进来,把人半扶着靠在臂弯,喂她喝了小杯水,而后再放下盖好被子。

人终于算是安静了,入睡了。

他放下杯子进了浴室,看着一地的呕吐物,转瞬关上浴室门收拾。

一通忙完,聂云岂回了自己卧室,把谢唯斯和他的几套衣服丢进洗衣机后,自己默默再洗了个澡。

洗漱完想起今晚也喝酒的聂沐,他发信息问:“回去没有?”

聂沐秒回:“回啦回啦,到好一会儿啦小哥哥(*^▽^*),这酒店离你们那儿很近的。”

聂云岂:“嗯。”

聂沐热情丝毫不减,回复:“拜拜,晚安小哥哥。”

“晚安。”

收起手机,聂云岂出去轻轻打开隔壁的房门。

床上的人侧着脸向外,长发铺散在枕头,睡得无知无觉。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给她把床头的壁灯打开,调成夜光模式,又把她滑落在床边的手放入被子中。

要起身时,她翻个身,彻底侧过身来,然后小嘴里似乎含含糊糊呢喃了一句:“哥哥。”

聂云岂停止住起身的动作,就着那个屈膝在床边的姿势,看着床上梦呓的人。

她嚅动嘴唇,又小小喊了句哥哥,还问他冷不冷。

聂云岂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被子,语气温软地说:“不冷,哥哥不冷。唯斯睡吧。”

她好像听到了他的话,还接了句:“我会对你好的。”

聂云岂:“……”

谢唯斯又呓语:“我会对你很好的哥哥,你有唯斯的。”

聂云岂盯着那张脸半晌,眼底温柔的神色像是要溢出来了,最后,他偏过脸看了看落地窗外的寒夜,冷静了几分钟。

一会儿,男人轻呼了口气,回来,给她拉高了一点被子:“傻瓜,哥哥习惯了。”

等她熟睡,没再有动静,聂云岂才起身,关了门与澄亮的大灯回自己卧室。

他进了屋也把大灯关了,留下一盏小的,然后在床边坐下。

床头柜上有一个装了不少烟头的烟灰缸,边上的烟盒打开着,还没抽完。

男人从烟盒里的摸了支烟出来,又拿起打火机甩开。

很快那一抹猩红撩起烟雾,他放在手中,虚虚缭绕的烟雾在夜里绕过修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