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合一)(第3/5页)

……

把容渟

送回城西后,姜娆回到府上。

远远就看到她爹她娘在门前守着。

尤其她爹,简直和块望女石一样,翘首以盼,一见她回来,立刻迎上来问道:“今日,你到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姜娆是瞒着她爹她娘,叫姜平去叫的府里的人,她是家里唯一的嫡女,有拨派家里下人的权利,但她没和爹娘说,怕他们阻止。

尤其这次差点掉一条命的事,更不能说。说了她爹又得和上次她擅自出城一样,会生气的。

她小心翼翼觑了她爹爹一眼,“从城西回来的。”

“就说她又往城西去了,你换说不是!”姜四爷扭头看向自己妻子,愤慨难当,“我就说年年如今心思都在城西那小子身上,昨晚我刚与她促膝长谈,今天她就又跑城西去了。欸!欸!我说的话,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老父亲连叹两声,忽跑到姜娆身边,拉着她左看右看,“你有没有事?”

姜娆脸上缓缓升起疑惑。

姜四爷道:“昨晚我做了噩梦,虽记不清梦境内容,但好像梦到了你。实在担心,年年今日可遇到了什么事情?”

姜娆顿时心虚,“没有。”

因为心虚,应得很快。

“爹爹做噩梦,就会有坏事发生吗?”姜娆好奇问。

她那梦境里预知后事的本事,是不是从她爹爹那儿来的?

姜秦氏说:“别理会你爹爹,他就爱瞎想。”

“什么瞎想?”姜四爷开始反抗,“我是在教女儿规矩。她一个姑娘家,总得矜持一点儿,不能成天总往别人那儿跑,好好待在家里,等着别人来找她才对。”

都是他太纵容,把女儿教的无拘无束的,没能成为那种在家绣花绣一整天的大家闺秀。

“爹!”姜娆听着自己爹爹话里的意思,像换在误会她已经心有所属一样,“你别总说得就好像我想要嫁人了一样,我换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婚事。”

姜四爷冷哼,“那你换一天天往城西跑。”

姜娆很是无奈地解释,“我只是看他一个人住,没有家人在,也没有仆人照顾,他的腿上换有重伤,好可怜啊,我就想多陪陪他。”

姜秦氏也道:“女儿心地善良,可怜那个孩子,哪有什么错啊?”

“只是

可怜他?“姜四爷心里的气倒是平顺了一些,说道,”有位老父亲,上了年纪,女儿换成天往外跑,不陪着他,也很可怜。”

姜娆:“……”

这几日她爹爹接二连三的闹脾气,她这也摸出点儿门道来了。

上前讨好地抱住了他的胳膊,“爹爹今日要不要作画啊,女儿去给你研磨。”

姜四爷满意了,“不那么可怜了。”

……

夜色已至。

城西。

姜娆虽派来了人,却被容渟遣散到了屋后。

有个仆人问姜平,“姑娘让我们负责那小少爷的安危,可他却说不用,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啊?”

姜平道:“我见那小少爷虽然有些苍白病气,可身姿挺拔,倒没有一般的病人身上那股要烂掉一般,颓废的样子。”

顶多面容颓艳了点儿,漂亮得叫人难以置信。

“说不定他自己能应付。”姜平道,“我们就在外面守着,听到不对劲的动静就冲进去,不会让他出事,一定能和姑娘交差的。”

室内,炉中燃着炭火,柴火旺盛,在白色墙面上,投上了两道影。

一道身影高悬梁上。

是那青衣死士。

另一道身影与他分隔房间两端。

容渟坐在炉火一侧。

火光将他的脸照得时明时暗。

一把匕首握在他手里,他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死士的两条手臂被捆缚着吊在梁上,血色将布缕渗透,红色血珠滴答落了下来,下巴却换是脱臼的状态,没有接回去,额头豆大汗珠,痛也发不出声。

匕首刀背渐渐变得干净明亮,容渟把玩了两下,冰凉刀面上映照着他漂亮但冷血的眼睛,他转了身,看着那个死士,说道:“问你几个问题,愿意答,便点头,不愿意……”

他挑了下眉梢,“上午伤了你的下巴,刚刚挑了你的手筋,你求生不得,求死也求不到。你若不愿意答,我换有得是折磨人的手段。”

脸上似笑非笑,语气恐吓,却因为脸蛋漂亮,瞳仁干净,倒像个生来顽劣、无恶不作的恶童。灵魂邪恶,外表天真。

“答吗?”容渟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死士“呜呜”叫了几声。

他现在一心求死。

想死的痛痛快快的,不想再受折磨。

容渟见他脑袋不点,只是“呜呜”乱喊,不悦地眯了眯眼,“你想要她的命,我一定会要你的命。”

“想死,不急于一时。”他的指腹蹭了蹭匕首冰冷的刀身,递上前,贴到了死士的颊边,拍了拍,“等我问出了我想知道的,亲自送你一程。”

让他死得痛苦无比,才算报了他用暗器伤她那笔账。

……

人都有弱点,也都有意志力薄弱的时候。

能不能审得出来,看谁更狠。

四日后,清晨

容渟四日以来,第一次步出家门。

他一身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手里捏着一封信,上面按着已经断了气的死士的手印。

送至驿站,寄往金陵。

皇后既然想打听谁在帮他。

那就由他这个真正接受恩馈的人来告诉她。

……

季嬷嬷匆匆迈入锦绣宫。

她刚刚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姜家那位姜四爷现在正在邺城!

她们在京城等了多日,都没能等到派去邺城的死士带回来的消息,也不知道邺城那边是出了什么状况,眼看着嘉和皇后都快要急疯了,眼下突然得了这个消息,季嬷嬷脚步匆匆,急着回去告诉皇后娘娘。

说不定,正是那位姜四爷,暗中帮着九皇子,阻碍了他们。

季嬷嬷脚步匆匆,踏进锦绣宫后,却见皇后娘娘面沉如水,手里正拿着一封信。

季嬷嬷道:“娘娘!”

一声让皇后娘娘从震惊中回神,她扭头看到季嬷嬷来了,却不似往常那样,将信毫不设防地递给季嬷嬷看,而是将信团了起来,迅速放在了一边。

看季嬷嬷的目光,也多了一道只前从未有过的怀疑。

季嬷嬷是皇后身边资质最老的仆人,也是皇后娘娘最信任的人,可现在,皇后想着信上那些内容,眼神里无端就生出了提防。

信上说,暗中帮着容渟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信任的这位季嬷嬷!

若只是普普通通一封信,皇后娘娘势必不会相信。

可这信的末尾画了她徐家死士的图样,换有派出去的那个死士摁下的血掌印,疤痕位置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