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只爪爪(第3/4页)

一起睡可以扒拉阿谨的手臂……陪我玩可以咬他的手指……一起睡可以蹭到他的胸口上……陪我玩可以让他摸我头……摸我的头……摸我的耳朵……肚子上的毛毛被rua也感觉不错……或者在他的手掌里打转……手臂可以用来挠爪子玩……薰衣草的味道,都有薰衣草的味道……阿谨阿谨阿谨阿谨……

混乱跳频的思维终于打住。

这是因为大脑的主人又飘飘忽忽打了个酒嗝。

……咦,我刚才想到哪儿去了?

薛谨坐在她旁边稍等了一会儿,发现这姑娘的神情从“冥思苦想”切换到了“茫然无措”最终重新回归“快乐无忧”,就明白她大概发生了什么。

酒精让她猛然断线,然后主机重启了啊。

嗯,让醉鬼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也是一种糊弄,薛先生满足了,深以为完成了任务,便端过床头的热水盆站起——

重启的沈凌再次大声命令:“一边和我睡一边和我玩!”

薛谨:“……”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了几秒钟前手滑掉下去的热水盆。

并成功挽救了一起“因为听到妻子类似求欢的要求便把自己的手脚烫脱皮”的奇异案件发生。

“……沈小姐,我刚才说过……”

“一起睡!一起玩!不然我哭!给!你!看!”

嘶。

这是完全重启到了她在外面敲门发酒疯的状态?

沈凌喝醉后除了“活力过剩”还有“经常重启”的状况吗?

薛谨把热水盆放好,再次俯身,仔细打量了一下沈凌的脸蛋。

因为酒精浮起的红晕,因为酒精湿润的眼睛,因为酒精所以看他的眼神格外格外专注。

因为酒精……自己在她心里从“最喜欢的玩具之一”短暂成为了“最喜欢的玩具”吗?

“你还是个小孩。”

他温和地说,“不要说出这种有歧义的话,这会让异性误会。”

沈凌已经在往单人小床的里侧拼命钻了——她要给阿谨腾地方睡觉嘛——闻言侧着脑袋质问:“为什么?”

“因为‘睡’和‘玩’放在一起,暗示着某种行为。”

沈凌看着薛谨迈步,主动拉进了和她的距离。

她满心欢喜地拍拍床上空出来的那小块地方,却看到对方只是坐在床沿。

单人床的边缘,单人床的最里侧——这之间距离很远呢。

沈凌衡量了一下这个距离,有点想挪屁|股凑过去,却担心这会挡住阿谨掀开被子上床的路线。

伟大的祭司此刻只能按兵不动,焦躁地双手乱抠。

“沈小姐。”

他放缓语气,尾音很轻:“‘睡’和‘玩’结合在一起的某种行为,是必须要和特定的对象一起做的。除此之外,你不能向这个特定对象以外的任何男性发表这种言论,否则将来的他会很伤心。”

沈凌不太喜欢他语气里暗藏的东西,她瞪圆了眼睛:“我才没有这种特定对象!听上去就超麻烦,你快过来和我一起睡!”

唉。

薛谨换了种说法,并拉过了沈凌乱抠的两只手,把它们固定好——他看到她开始抠她自己的掌心了。

“你喜欢炸小黄鱼吗,沈小姐?”

“喜欢!”

“你喜欢毛绒兔子玩偶吗,沈小姐?”

“喜欢!”

“你喜欢乐高积木玩具吗,沈小姐?”

“喜欢!”

“那你喜欢……”

布朗熊和史努比吗?

薛谨停顿了一下,稍稍握紧了沈凌的双手。

他平静柔和的语气依旧没有波动。

“……喜欢我吗?”

沈凌脱口而出:“喜欢!阿谨是我最好的仆人!”

嗯,当然。

薛谨冲她笑笑:“你看,沈小姐,这些都是你喜欢的玩具,对不对?”

沈凌一愣,但醉醺醺的她一时找不到这串逻辑里不对劲的地方。

似乎的确如此。

……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我当然喜欢……我很喜欢!”

“那么,沈小姐,你要明白。”薛谨又稍稍握紧了她的手,“那个‘特定对象’,会拥有比这些玩具还要多很多很多很多倍的、你的喜欢。你会非常非常喜欢他,喜欢到觉得他和你所有的玩具都不同,喜欢到丢掉你所有的玩具都愿意。”

沈凌瞬间炸了,要不是薛谨握紧了她的手,这个姑娘几乎弹了起来——

“我才不要丢掉你炸的小黄鱼呢!我才不要丢掉你给我买的玩偶和积木!想都别想!没门!呸!我要诅咒他!”

……啊,竟然是“小黄鱼>玩偶积木>我”的排名表,明明刻意提出来还没上榜……刚才最后一个问题应该问布朗熊和史努比的,再不济芭比也行。

“……沈小姐,这只是个比方,也许对方可以给你买更多更好的玩具,你不需要做出这么艰难的取舍。”一旦解释了就要负责任向对方解释清楚,不管他此时是多么糟心,“听我说……你给他的喜欢会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和这些玩具都不一样。你现在不想要,只是你没有遇到那个对象而已。”

“而为了这个人,以后,不要再和我说些‘一起边睡边玩’的话——不管你是清醒状态还是喝醉了——好吗?”

哦。

沈凌闷闷不乐地认识到了一个重点:阿谨今晚是不会和她“一起边睡边玩”了。

她妥协地低下了脑袋:“那……就一起睡行不行?不玩了?”

唉。

“好。但是不会同一床被子,好吗?”

【凌晨五点三十分】

薛谨被枕边的手机闹铃惊醒。

音量是最小,只不过猎魔人的感官格外灵敏——

他按灭了闹钟,揉着太阳穴坐起。

问:猎魔人和社畜有没有区别?

答:有,社畜不需要做极限运动,也不需要五点半去蹲守灯塔。

今天被沈凌闹得很晚才睡下,到现在左右不过一两个小时……这种时候倒是庆幸自己没有“普通人”体质呢。

否则就会因为常年通宵而秃头体虚甲状腺失调甚至肾亏……

男科医院如果出现了一个一生都是处男却提前肾虚的家伙,一定能上新闻头条吧。

薛谨用这种奇异的联想把自己彻底弄清醒了(他想象了一下自己作为这个病例被各种话筒包围的场景),接着便准备去工作。

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和沈凌共享的那半边枕头,不出意外地慢慢抽离出自己被沈凌抱着的胳膊,然后掀开被子——

“阿谨。”

“……我吵醒你了吗?对不起,沈小姐,我马上就——”

“没有吵醒啦。”

沈凌重新拽回薛谨好不容易抽出来的胳膊,神秘兮兮地说:“我刚才一直没睡着,在琢磨你临睡前说的事。”

……这就开始了?虽然觉得有点早,但以沈凌的好奇心也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