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4/5页)

“玄烨哥哥总是这般,不经臣妾同意,便非得给珍宝,什么八宝玲珑簪,什么点翠镶宝钿,真真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再就是,还不许臣妾不要,非得说什么,这东西最衬臣妾的花容月貌,要把臣妾娇养起来,嗨呀,人家隔山能打牛啦,偏他觉得,臣妾柔软不能自理。”

说的时候,这泪珠子要含在眼眶里,还得注意度,不能让眼白染上红血丝。

等说完的时候,那行泪,一眨,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一颗一颗往下滚。

“如此一来,才最为惹人怜惜。”苏云溪用锦帕擦拭着方才滚下的清泪,一边笑吟吟道。

她将演技明打明的摆在他眼前,看着康熙呆愣在原地,想着不至于就这点水平吧。

难不成吓到他了。

这么脆皮。

然而康熙板着脸,一言不发,那眼眸幽深似黑潭,漆黑如墨,乌云压城的感觉。

苏云溪扯了扯手帕,不是吧,就这就这,就完事了。

然而康熙把她往怀里一搂,一脸紧张道:“往后不许你哭。”

看着她呆呆的眼神,康熙想着方才看见她哭那窒息的感觉,还有就是她怪里怪气说话,两种感觉掺杂在一起,简直要了他的命。

见崇嫔尚要辩解,那嫣红的唇瓣一张,就被他眼疾手快的给捂住了:“朕说了,不许你哭。”

她哭一哭,他真的有些心疼的感觉。

这是非常新奇的,不知道多少年了,都没有这种感觉,再加上,他总觉得自己年长些,她正是娇气不懂事的年纪,就是要多让着她。

至于其他的情感,就比较少了。

但现在,他切实的感觉到,看见她掉眼泪的时候,那种心疼。

苏云溪被他摁到怀里,那力度大到,她真的懵了起来,不是就闹了一场,她也琢磨出味来了,这是闹到他心坎里去了。

所以他口味这么重,喜欢这种怪里怪气的说话。

还是真看不得她哭。

她不相信后者,若是看不得她哭,为什么在孕期的时候,让她日子这么艰难。

俗话说的好,这月子之仇不共戴天,但是在宫里头,是没什么月子仇的,这仇恨是在孕期,毕竟这个时候最为艰难,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只有天地知道,那个时候她有多无助,却必须立起来。

眸色深了深,但是她面上的神色,却显得愈加柔软起来。

苏云溪笑吟吟的窝在他怀里,软乎乎的撒娇:“您不欺负臣妾,臣妾就不撒娇。”

这话说的,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又是一国之君,何曾欺负过她。

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康熙笑骂:“得寸进尺。”

苏云溪嘻嘻一笑,没有说什么,紧接着往他怀里又窝了窝,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困,睡。”

听到这两个字,康熙就觉得一股无名火窜出来。

对于他来说,这两个字简直就跟咒语一样,但凡出现,崇嫔就直接处于失联状态。

她是必然要睡的。

果然说完之后,她就打着哈欠洗漱去了,完全不顾皇帝还在,舒舒坦坦的窝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莹白小脸,双眸迷瞪的看着他:“睡呀。”她太困了,七魂六魄基本上都进入梦乡了,只留下一线清醒。

康熙瞧了她一眼,勾唇一笑,慢条斯理的脱着衣衫,她若是想睡,偏不让她睡。

洗漱过后回来,她已经睡沉了。

康熙的手,落在她细细的兜衣带子上,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到底没舍得下手。

带着不甘心睡下,梦里头全是那些求而不得。

一会儿做梦崇嫔被人掳去了,一会儿做梦崇嫔高高在上的看着他,说着什么他不配。

他堂堂国君,何止配得上,简直是高配绝配。

然而梦里那种求而不得,着实教人难受的紧。

等睡醒了,他眉头仍旧紧紧的皱着,看着崇嫔瓷白的小脸,他迫切的想要感知她。

昨夜那舍不得解的兜衣带子,被他暴力撕断,看着崇嫔懵懂的眼神,对着那嫣红的娇嫩唇瓣便吻了下去。

苏云溪还未睡醒,感受到康熙熟悉的气息,便迎合起来。

当感受到的时候,不禁有些懵,大清早的玩这么嗨,让她眼角都啜着泪珠子。

“乖,你别哭,朕给你吃。”

他这么说着,动作愈加狂放起来。

苏云溪被他弄的不知今夕何夕,只咬着指尖,从唇齿间溢出星点娇音。

……

待雨歇云收,她感受着那余味,还是有些懵,这大早上的,她对冷冰冰的侧边被窝比较熟,对于他这么发狠的动作,倒是头一次。

康熙伸出大掌,摩挲着她眼角那点被泪泅湿的痕迹,半晌才一言不发的起身,收拾收拾就上朝去了。

莫名其妙被弄一番,一句话不说就走。

真真的大猪蹄子。

苏云溪骂了一句,也跟着起身,刚刚起来,两条腿就是一抖,跟面条似得,没有一点力。

“作死哦,昨儿给太皇太后才说要传召,这样子怎么去。”

她嘴里嘟囔着,见着实有些站不起来,就叫金钏进来伺候。

看着床榻上一片狼藉,金钏熟视无睹,直接麻利的收拾过,又搀扶着嫔主儿躺软榻上去,这才转身出去叫水。

这大清早的叫水,难免叫她红了脸。

动了一下,就忍不住轻嘶出声,大清早的被迫劈叉,禽兽。

洗漱过,又抹了花油按摩过,苏云溪穿完衣裳,揽镜自照的时候,就发现脖子上细小的红梅,不禁有些无言以对。

她要去见老祖宗,定然不能顶着痕迹去,要不然她成什么人了。

“拿脂粉来。”苏云溪道。

盖住痕迹的最好方法,是创造新的痕迹出来。

让金钏给她用粉盖了盖,再在那红梅上头画花钿妆,这样的话,有脂粉和珠贝的掩饰,想必是看不太出来了。

等一切收拾过,再照镜子的时候,苏云溪在忍不住放心下来。

然而等到了慈宁宫,面对老祖宗那了然于心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一切掩饰,尽数都白做了。

“到底年轻,你若是不会,哀家叫人来教你几招,这男人的心啊,好拢。”她道。

哪有人教这个的,她还做不做人了。

看着崇嫔小脸红透,跟煮熟的虾子似得,不禁笑的更欢:“哀家什么都没说呢,你这就受不住了,瞧着倒不似大方的姑奶奶,有汉女那味道了。”

汉家女子柔软羞涩,可不就是如此。

说罢之后,太皇太后好像把自己给点醒了,这崇嫔可不就是满人的身份,汉人的性子。

苏云溪心里却是一跳,她红着脸,求饶道:“刚做了错事,正羞着,您偏要笑,还不许臣妾害羞了。”

看着她细软脖颈间贴着的花钿,太皇太后便笑着打趣:“这法子好。”她说完,神色就有些怔忡,年轻的时候,她也是用这法子遮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