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4页)

她的眉眼在烛火下有一层暖光,康熙回眸忘了一眼,轻笑着问:“怎的了?”

苏云溪有些纠结,想了想还是说道:“想让您陪着睡。”

这大冬天的,自己抱着被子睡,也太惨了一点。

她想想都觉得自己是好惨一女的,但是帝王的特殊性,又让□□这样的事,变得格外难以言喻。

康熙上下打量着她,半晌才沉吟道:“到底才一月有余,胎未坐稳……”

说着说着,苏云溪突然就懂了。

她闹了个大红脸,羞涩道:“不是这个意思。”

这算是个什么事,她就不是这么馋肉的人,再加上这怀着身孕呢,孰轻孰重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就是陪臣妾睡觉。”苏云溪认真解释。

看着她的样子,康熙也知道,约莫是他想岔了,便跟着笑起来,轻声道:“成。”

既然睡在一处,康熙往床上一坐,梁九功便跪在一旁给他脱靴子,一旁的小太监捧着洗脚盆,跪地放在边上。

苏云溪看着他洗脚,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便立在一旁,袖手问:“臣妾给您洗脚?”

康熙觑了她一眼,话音刚落,她就坐在妆奁前开始卸钗鬟,话是这么说,但是一点给他洗脚的意思都没有。

“成啊。”她不来,他反倒应下了。

苏云溪原以为他会推辞,闻言有些愣怔的回眸,指了指自己:“臣妾给您洗脚”

康熙慢条斯理的点头。

你不配。

她想。

然而人却乖乖的走了过来,往他身边一坐,示意金钏给她脱鞋子,两人的脚,放在一个桶里,她的脚一进去,就是一个机灵。

“这般烫?”

赶紧抽出来,带了一片的水。

康熙被她唬了一跳,抬眸一看,就见她脚红彤彤的一片,显然是烫着了。

“皮这般嫩。”感叹一句,感觉叫奴才换了温水来,一边道:“也不试试。”

瞧着她烫的这可怜样。

苏云溪鼓了鼓脸颊,轻嘶一声,看着康熙面不改色的泡脚,进水的那一瞬间,她是毫无防备,不曾想过竟会这般,谁知道好烫。

等洗完脚,她已经没什么精神了,脱了衣裳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的功夫就睡着了。

康熙这个□□的,原想着陪她说说心里话,不曾想睡这么快,便将她搂到怀里,也跟着一道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些迷茫,被窝里暖烘烘的,不像她自个儿睡的时候,汤婆子挨不到的地方,都是冰凉的。

睡的舒服,这心情就好,再加上她一睁眼,就瞧见太阳很好。

“今儿的天气真不错。”她夸了一句,又想起昨儿的腊梅,便想着趁白日也去看看。

下楼的时候,叫奴才禀报一声,说要出去,苏云溪便走了。

小算带着几个面生的小太监一道,林林总总十来个人。

一行人走到宫道上,还是相当吸引人的,周边的奴才看着,没一会儿翊坤宫就出来人,问她做什么。

苏云溪瞧见是宜妃跟前的奴才,便笑着回去看腊梅。

那奴才笑着行礼,恭谨道:“宜妃娘娘叫奴才候着,说是瞧见您了,便跟您说一声,有事寻您呢。”

“成,本宫知道了。”苏云溪随口应下,便带着奴才一道往翊坤宫去。

等她到的时候,小公主正在跟小宫人一道踢毽子,小小的孩子,尚有些不会玩,但是一点都不气馁,失败了也笑的开怀。

“臣妾给宜妃姐姐请安,娘娘万安。”

苏云溪笑吟吟的请安。

一旁的小公主见她来了,也赶紧来见礼。

不得不说,宜妃将小公主养的很好,不卑不亢大方知礼。

宜妃无意跟她在小事上为难,只笑吟吟道:“好几日不见你,倒更妍丽了些。”她点了点她的脸颊,笑道:“竟将所有人都给比下去了。”

苏云溪听她这么说,心里就有谱了。

落寞的垂下眼眸,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声音有些低落,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前儿有个□□令的,相貌如春日晓花,哪里就比妹妹差了。”

她明确的点出春令来,神色中的戚慌快要掩盖不住。

宜妃心里登时跟打翻了五味瓶似得难受,都猜着春令已经被临幸了,却没有正式的文书下来,因而只是猜测罢了。

但崇嫔在乾清宫住着,可以说有当时的第一手资料。

连她都是这个样子,约莫是成了。

可惜成的不是她。

宜妃脸上挂着的笑,登时勉强起来。

苏云溪看着宜妃的表现,心中愉悦,面上却仍旧淡淡的,像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说了几句,她就借口要走。

宜妃点点头,自己心里也有些乱,便没有阻拦。

所以说,万岁爷没有入后宫,并不是真的不想入后宫,而是觉得后宫诸人,已经不新鲜了不成。

这时日有些久,诸多妃嫔都有些嘀咕,说崇嫔独占了万岁爷不成。

然而有人去暗示了皇贵妃,却得到消息,说是彤史上,崇嫔的名也不多。

这意思就是,不光她们没有侍寝,就连住在乾清宫的崇嫔也没有什么机会。

那么问题就是出在万岁爷身上,宜妃若有所思,难不成……她白着脸想,难不成万岁爷现下有些不大好——有心无力?

当这四个字映入脑海的时候,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释。

这后宫妃嫔一个个娇艳如花,定然是没有问题的,若说突然喜新厌旧,也是没有道理的,像是荣妃娘娘,那也是生了好几个孩子的老人了,前前后后得宠数十年。

一个人的本性,不会变的那么快。

所以,万岁爷,不太行了。

宜妃想到这里,小脸愈加惨白起来。

一个人能够想到这些,便有很多人能够想到,在康熙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风评被害。

故而在他不曾召幸任何人几日之后,太皇太后将他叫了过去。

桌上摆着几样小菜,甚至还有一壶温过的酒。

太皇太后眉眼慈和,笑着道:“哀家许久不曾和你一道吃酒了。”应该说就没有几次。,

在他儿时的时候,她管的比较严,不曾叫他放肆,而当他长大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比较紧绷,因为亲政、三藩这样的事,这关系没有裂,也差不多了。

今儿摆了酒,还笑吟吟的跟他说话。

康熙心里就是一突,看着太皇太后的脸,他不禁叹了口气。

“成。”他撩开衣摆,稳稳的坐下,先是给太皇太后倒了一杯酒,这才轻声道:“孙儿给老祖宗敬酒,这些年来,您辛苦了。”

老祖宗历经三朝,什么没见过,什么苦没吃过,该享的福,却没有多少。

当自己也年迈重来之后,再瞧见老祖宗,他心中就宽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