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池西问的十分真诚。

不少人都提到过谢敬享受到的特殊待遇。

许肇是这么说,甚至为此有了心魔,他姑且算是被关意远误导的,可关意远又是如何判定?

关意远听到她发问,以为她是心虚不敢承认,这会儿仿佛跟抓住了把柄一样,露出一丝嘲讽,“怎么?怕被人说你身为长辈却对徒弟动心?天理不容?还不敢承认?”

池西:“……”

她重复了一遍,“你继续说。”

关意远觉得池西就是故意的,他当即说道,“天机门被灭,到处都传言是谢敬做的,你却不管不问,平日里对他管教打骂,等到他真做错了事情,你就开始包庇,甚至当成是什么都没发生。”

池西挑眉,她背对着月光,让关意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她平静的声音。

“天机门被灭,到底是谁做的,你心知肚明。”

“能够在一夜之间灭掉天机门,又遮掩住天机,不让任何人追查到,除了不久后举宗飞升的鬼神宗外,当时还有谁能有这种实力?”

池西当年也推算过,不过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她的实力在玄门中,数一数二,能够越过她去遮掩天机的人,境界必定在她之上,除了已经得道飞升的人,她不做任何猜测。

不过她也没有怀疑到鬼神宗身上,他们这个宗门背地里靠着别宗的气运生存,明面上却是过于正常,不但热衷于参加社交,宗门的风气又是顶顶和气,以至于当年他们举宗飞升,玄门大为震惊,并对鬼神宗的宗门管教方式大为赞赏,将其记入史册。

要不是池西察觉汤崇伪装成阴差,又在鬼神宗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先前在罚恶司和他身边那个阴差身上也闻到过类似的味道,这股味道同时还出现在汤崇的随身香囊里。

三者相连。

池西顿时怀疑上了关意远。

而后,她从柳语孟他们口中得知姜阜也曾想过要攒灵气珠开一家道观,结果却因为局势的缘故,加上关意远完全不介意姜阜蹭吃蹭住,反而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的消息。

事实证明,她也没怀疑错人。

她特意高调行事,参加“最强新人”,又借助押注排行榜,将事情弄到人尽皆知,引起巨大的关注,又在比赛的时候大出风头,展露实力,为的就是让所有人看到归元派的实力,至此,归元派的名气进一步提升。

等归元派创立了道观,一定会有大量的人前来报名。

归元派的气运将进一步提升。

这恰恰是关意远不想看到的。

果不其然,在确定她可以稳拿第一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一下子就露出了马脚。

不过池西没有想到,关意远还挺会编造事情,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安到谢敬的头上,还顺道给他们师徒编排了一段超出师徒情谊的感情。

联想能力很是不错。

池西直接把这个问题抛回给关意远,“你该不会是觉得鬼神宗飞升了千年,自己做的那些亏心事就心安理得的忘了?不但忘了,还得把这个屎盆子往谢敬头上扣?”

关意远一下就被噎住。

他咬牙说道,“就算你现在猜到是我做的,但当年你什么证据也没有,其他人都说是谢敬,也没见你有什么反应,你还说不是包庇?”

那么多年,谁都知道池西收了个弟子。

但谁也没有见过谢敬出手,反而是池西,走到哪里都带着谢敬,甚至在外人面前他呵护备至,而谢敬口出狂言,向来目中无人,不过也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谢敬风评很是一般,传言他虽有实力,却经常有毁天灭地的想法。

还有人亲耳听到池西对谢敬管教严厉,挨顿打都算是轻的。

像池西这种对什么东西都看的极淡的人,又为何独独对谢敬有这种管教的执念?

池西:“……”

关意远见池西不说话,以为自己说中了真相,又继续冷嘲热讽,“你不但包庇他,还为了他放弃飞升的功德,把全身功德都渡给了他,又在地府等了他千年。”

池西:“……”

这又是什么跟什么。

关意远笑容扯的太大,被池西打肿的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眼里更是对此记恨不已,语气更是严厉,“像你这样这样贪恋徒弟,简直就是为人师表中的败类!我们玄门出了你这样的人,天理不容!师徒之间本该是清清白白,你却肆意践踏这份情谊,如果普天之下,所有人都像你这般,那礼法何在?天理何在?全都乱了套了!”

池西面露古怪。

关意远这种夺人气运,为一己之私灭掉整个门派的垃圾居然还有脸说她?

别说她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人之常情,就算是真对谢敬有了什么别的心思,那也是两厢情愿,要是普天之下的师徒都是两厢情愿,那也是成人之美。

“怎么?这就没话说了?”

关意远冷笑,手里暗中蓄力,想要趁着池西心绪不定的时候借机冲破封灵符的禁锢。

池西听到他说话,正想开口反驳。

就见旁边窜出一个身影来,一脚狠狠踹在关意远的脸上,“你给我闭嘴!认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不但行事恶毒,还是一个嘴这么臭的人!”

那人愤愤不平,气不过,又连着往关意远脸上踹了几脚。

关意远根本没有想到本来该是熟睡的姜阜居然醒着,还在这个关键时候蹿了出来,本来想要打池西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却是他自己被打了个正着。

好在体内的封灵符发挥了作用,没有让他一时岔气而灵力错乱。

姜阜狠狠揍了关意远一顿,又补充道,“我徒弟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就是看上了一个男人,那人就算是她弟子又怎么样,就算她看上的是我……”

“不对,就算她看上了上界哪位宗主、少主,那都是她的本事!”

池西:“……”

关意远:“……”

关意远被打的几乎头脑空白,他反应过来,嗓音沙哑,“你、你怎么会?”

姜阜平日里温和的脸皮,因为关意远嘲讽池西而彻底拉下来,此时面露冷笑,“惊讶?那就对了,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你真要是做了那些事情,我又怎么会算不到,难道你以为在宗里动了手脚,借机遮掩天机,我真的就会一无所知?”

池西看了姜阜一眼,本来要质问关意远的话都如数咽下。

比起她要反驳的那些话,姜阜说的内容对关意远的刺激更大。

关意远一直觉得姜阜是个傻子,占着庞大的气运和天赋,却不思进取,每日宛如咸鱼,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把他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却在这个时候听到姜阜说他什么都知道。

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