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进宿舍了。”江初朝覃最屁股上甩了一巴掌。

“感觉他不像大一的。”覃最边把行李箱拉进去边说。

“观察挺细啊。”江初笑了笑。

“因为他……”覃最话说到一半, 顿了顿,偏头看着江初。

江初已经进去了。

“你是第三个,小狗。”他站在宿舍中间扫了一圈, 四张床,一边各两张,各有一张已经铺了床垫被子,桌上还有杯子台灯, 几本书。

“康彻, 许博文。”床架上的名标牌里插着学生信息卡,江初各读了出来, “不知道刚才那人是谁。”

覃最朝剩下的两张床上看,在康彻的床位旁边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剩下许博文旁边最后一张床, 名字叫毛穗。

江初一个个看过去, 没忍住冲着许博文的名字乐了:“你们这一宿舍的名字……显得人家许博文平平无奇。”

覃最也笑笑, 把行李箱打开:“趁人少把床先铺了。”

“来。”江初挽挽袖子,跟他一块儿收拾。

医学院的上床下桌不用爬, 两张床顶头的位置是专门设计的楼梯,上上下下都很方便。

“这个设计不错。”江初站在上面配合覃最拽床垫, 扭头就能直接跨进康彻的床,“不怕下床的时候摔个跟头。”

“你摔过?”覃最看他。

“我没有,”江初隔了这么些年又站在大学宿舍里,回忆当时他们的大一有点儿怀念,“方子摔过。那傻子头天通宵到四点半才睡,下来的时候踩空了,一屁股砸下来‘咚’一声, 大奔还以为地震了。”

两个人东拉西扯地把床铺完, 衣服和箱子该进柜的进柜。

正琢磨着中午去试试医学院的食堂还是出去吃, 门板一响,正好有人进来。

顶门进来的是先是个巨大的行李箱,江初就猜应该是最后那个还没来的毛穗。

“哎!我看门锁着,以为我是第一个呢。”果然,这人进来就笑着喊了声,他戴着个帽子,帽檐往后一转,直接朝覃最伸手,“我毛穗,喊我小毛,毛儿,穗儿,都行。覃最,康彻……以后咱们就都一个寝的弟兄了啊。”

小毛的嘴太快了,劈了啪啦跟倒豆似的,是个热情活泼的自来熟。

“他不是。”覃最往他手掌拍了下,指指江初,“这我哥。”

“啊,哥哥好。”毛穗赶紧又喊了一声,喊完又眯着眼乐,“那我松口气。我刚还想这屋里哥们儿颜值都太高了,显得我平平无奇。”

“你也够高的了。”江初笑笑。

毛穗是自己来的,江初跟覃最出去吃饭,问他要不要一块儿,毛穗指着自己行李箱说不了不了。

“我不是跟你客气哥,我刚从家里吃了过来,这会儿真不饿,你们去吧,我把床收拾收拾,就我自己还剩个光床板。”毛穗一连串地说。

“行。”江初点点头。

他本来想着要是人都到齐了,一块儿带着覃最的室友们去吃一顿,一顿饭吃下来比什么磨合期都快,结果半天就来了个蹦豆儿。

不过看刚才那个不知道是康彻还是许博文的人,和这蹦豆儿的性格,这一屋子应该也不会磨合得多尴尬。

只要覃最别跟以前一样那么独。

但是看他刚跟那两人说话互动,虽然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该有的也都有,不用他怎么操心这些事儿。

“那人应该是康彻。”从宿舍楼里出来后,覃最突然说了句。

“嗯?”江初看他。

“我刚反应过来,”覃最把学生卡从口袋里夹出来给江初看,“床栏上贴的信息卡,名字下面是学号,康彻那个学号不一样。”

他用拇指指端划了下学号最前面的两位数字,示意江初看。

学号最前面两位是年份,哪一年入学就什么数开头。康彻的学号是去年的。

“估计是休了一年学。”江初把视线从学生卡上收回来,又盯了眼覃最,没说什么,从鼻腔里很轻地笑了笑。

他俩没在学校吃,反正覃最往后起码得在这儿吃上两年。

两人随意逛了逛学校附近的长街,给覃最办了张这边的卡,看看有什么想吃的馆子,连带了解环境。

学校周边的门店都大同小异,主要为学生阶层服务,不想逛了,覃最就随便指了家看着舒服的门店:“这个吧。”

“嗯。”江初无所谓地拐进去。

店里人不少,主要都是刚开学来送小孩儿的家长。江初搁下筷子靠着藤椅喝茶的时候,还看见斜对面一家三口的小姑娘在抹眼泪,引得她妈也跟着鼻头发红。

再看坐他对面摁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的覃最,江初突然觉得他跟没心没肺似的。

“等会儿怎么安排。”他在桌子底下踢踢覃最的腿。

“去酒店。”覃最收起手机,把剩下的半瓶啤酒闷掉,“困了。”

“早上五六点就起来折腾,你不困谁困。”江初示意服务员来结账,起身从饭店出去。

酒店离学校不远,隔了一条街,旁边就是商区,步行街和商场什么都不缺。

两人就当饭后散食儿了,直接溜达过去。

明天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想到这一点,江初就觉得还有不少话想跟覃最交代。

可也不知道是刚吃饱犯懒,还是大中午的本来就提不起精神,他心里有点儿毛躁,只想走路不想开口。

覃最估计跟他一样,从饭店出来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也没怎么说话。

直到领了房卡刷门进房间,江初把卡插进卡槽里,“滴”一声的通电声和关门的动静同时响起,他腰上一紧,覃最从背后用力地抱了过来。

是真的用力,江初一点儿没防备,差点儿跟看电视似的,幻想出有谁从身后把覃最一板砖拍晕了,然后胳膊一捆要活活勒死他的画面。

“吓我一跳!”江初回头要骂人,“什么动静你?”

覃最没说话,手上还抱着江初在胡乱使劲儿,江初感觉自己的衣摆都快给揉上去了,覃最又把脸埋进他颈窝里用力咬了一口。

江初“嘶”地皱皱眉,还没想回手把覃最脑袋抽开,整个人被往前一推,脚地在地毯上绊了下,他踉跄着跌进沙发里。

覃最撑着沙发背,跟着又压了过来。

“你他妈不是困了么?”江初被这一连串操作弄得有些混乱,瞪着覃最骂了句。

覃最睫毛微微一耷,视线从他眼睛往下滑了滑,没给江初反应的时间,低头吻下去。

跟上回一样,他亲完一下先抬头又扫一眼江初,接着就开始逐渐疯狗,一只手抄起江初的脖子越吻越深。

江初头皮一麻,覃最的呼吸急促地扑在他口鼻间,还带着刚才那半瓶啤酒的麦芽气。

他攥在覃最胳膊上准备推开的手指逐渐收紧,随着覃最的舌尖刮进上颚,他才胸口剧烈地上下一震,横着胳膊把他抵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