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着魔(第2/5页)

况且,比起在屋里绣花弹琴,师施觉得还不如去训练营呢。

至少她在哪里能收获成就感!

话虽如此,但想到合欢香,师容凛到底还是不太放心师施的身子。思索了片刻,便道:“你上进,爹爹自是只有高兴地道理。不过,你身子刚好,也不着急这一日两日的。再说过两日,我们就要启程去岭南了,路途遥远,你还是先养好身子为好。”

他这般一说,师施又开始舍不得自己这悠闲的小日子了。因此,果断的点了点头。

哎也对,训练也不急这一两日的。

难得师容凛在家,朝食便是父女俩一起用的。

桌上,师施有些遗憾的道:“也不知哥哥这几日在作甚,我去寻了他好些次,都没瞧见他的人。听伺候的人说,哥哥这两日基本都耗在了训练营。”

说到这儿,她瞧着师容凛问:“爹爹,是不是您给哥哥施压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身子遭不住的。”

再说了,师桓这般忙,她都没有机会与他培养兄妹感情了。

而且师容凛逼得太紧,也会影响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的。

想到此,师施幽幽叹了口气。

唉,为了这个家,她可以说是操碎了心。

但偏偏她帅爹还不领情,闻言,哼了一声道:“在你心中,你爹就是这么严苛的人?是那小子自愿的,可不是你爹我逼他的。”

不等师施说话,他又道:“再说男儿在世,这点儿苦都吃不得,还如何能称大丈夫?我师容凛的儿子绝不能是个一无是处、不能吃苦的草包。”

听到草包两个字,师施眯起了眼,面色不善的道:“爹爹,我怎么觉得您这是在骂我?”

师容凛咳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家宝贝闺女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草包。

他忙摆手道:“哪里的话?我闺女有才有貌,文武双全,这长安城没有哪个小娘子能比得过你。”

这马屁拍得师施通体舒畅,这才大度的放过了自家帅爹。让文武百官都敬畏的卫国公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心道,他闺女这般敏锐,那些传她是草包的人,果然有眼无珠。

用过朝食后,师容凛便要离开去处理公务了。临走之前,他顿了顿,忽地道:“太子的生辰快到了,他若是来请你赴宴,你便推了吧。”

“为父即将带着你们离京,这些日子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师施点头。

便是师容凛不说,师施也是不准备去参加太子的生辰宴的。她也是一点儿也不想见宫中的那几位的,她怕自己忍不了脾气。

见此,师容凛放下心。

再次揉了揉师施的脑袋道:“这两日好好收拾一下,岭南那边比不得长安繁华,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你尽可多带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嗯,女儿明白的。爹爹您也别太幸苦了。”

师容凛现在已经不提让师施留在长安的话了,如今的他,可一点儿也不敢把自己的明珠放在别人的地盘中。

又嘱咐了几句,师容凛便出了锦华苑。

到了书房,他想了想,问师耘:“这两日师桓那边如何了?”

师耘回道:“大郎君特别刻苦,武教头说,大郎君乃是可造之材,训练已有小成了。如今在武教头手下,大郎君也能坚持百招。”

闻言,师容凛有些意外。倒没想到,他那个儿子竟真的有几分天赋和韧性。

师耘瞅了瞅他的脸色,小声道:“国公爷,大郎君确实是万中挑一的天才。只要好好培养,他日必成大器。只是,属下瞧着,大郎君有些太过刻苦了。”

师容凛没有说话,师耘便接着道:“他如今身子还未长成,这般下去,怕是会有所亏损。国公爷,不如您劝劝大郎君?”

国公爷对大郎君委实太冷淡了些,若是再这般下去,父子两人怕是比之陌生人还不如。

只是国公爷对大郎君的出身心存芥蒂。

想到此,师耘又道:“大郎君不仅是您的儿子,也是郡主的兄长。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您不在了,大郎君便是郡主的依靠。便是为了郡主,您……”

师容凛瞧了师耘一眼,终是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想法。去吧,把师桓叫来书房。”

师耘脸上瞬时露出了一个笑,忙亲自去了训练营寻师桓。

师桓起得很早。

天未亮,他便已经到了训练营。此时此刻,或许只有累得自己再无心多思,才能摆脱那些奇怪的念头吧。

师耘到时,师桓已经累得浑身是汗,薄薄的训练服湿透了,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勾勒出了他劲瘦的身体。

“大郎君,国公爷有事寻您,请您来书房一趟。”师耘高声道。

因着昨晚的事,师桓心情不怎么好,只淡淡嗯了一声,快速地冲洗了一番,便跟着师耘走了。

路上,师耘斟酌着开口道:“大郎君,您别多想,国公爷唤您去,是关心您。国公爷公务繁忙,难得有空闲时间。”

“我明白。”师桓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大管家放心,我不会误会父亲的。”

师容凛对他虽不亲近,但至少该给的都给了,师桓并不怨他。师耘瞧着身边青年,身姿修长、体态优美、容貌俊美,唯一的缺憾便是那双碧绿眼睛。

若大郎君是黑眸便好了。

师耘心下微微一叹,目光突地扫到了青年耳尖上的浅浅牙印,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思及府中关于大郎君的房中事,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只他只是个下人,主子的一些事到底不好插手。

“国公爷,大郎君到了。”很快,便到了书房门前,师耘收敛心思。

“进来。”

师耘领着师桓进了书房,师容凛坐在书桌前,正看着手中的文书,并未抬头,说道:“师耘,你先下去吧。”

师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言的退了下去。

师桓站在书房中间,屋中一阵沉默。

许久,师容凛才终于关上了文书,抬眸看向师桓。虽很少关注这个儿子,但师容凛依然敏锐的察觉到师桓身上那细微的改变。

“你沾过人命?”

师容凛忽地开口,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上一世,师容凛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的他是如何反应的?

那时的他,诚惶诚恐,害怕因此被赶出师家。

但他知道撒谎无用,师容凛若是有心想查,必然能查个清楚。只能跪在地上,以期换来一丝怜悯。

但如今,师桓面色未变,沉声回道:“是,我杀了一个管事。他杀了我母亲。”

还想要害了他。

早已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那个女人伤痕累累的倒在地上,于是人快死了,心便变得柔软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让他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