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智斗狂徒(第3/4页)

唐澄一脸严肃帮凌熙擦药膏,擦得凌熙嘴周一圈全白了,凌熙嚼着嘴不敢乱动,但还是和唐澄道歉道:“都是我不好,我错了不行吗?你说句话吧……”

毫无征兆地,唐澄突然哭了,凌熙手足无措,身上摸不出纸巾,急忙用袖子给唐澄擦眼泪。

唐澄瞪着凌熙,责怪道:“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儿了知道吗?为了谁都不行,为了我也不行!”

两个人哭哭笑笑彼此对视,和好如初抱在一起。

救护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医院,凌熙看着莫格利被医生送去检查,不由再次揪心起来。

她回想起莫格利为救自己奋不顾身被打,最好的朋友唐澄也第一时间赶来帮忙,不由心下感动,发了条朋友圈——这场架,让我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人,有你们真好。

躺在病床上的莫格利感觉自己睡了很久,醒来时,已被护士洗了胃,但自觉身体依旧非常虚弱。他半躺在病床上,肚子咕噜噜直叫。

此时真想吃红烧排骨、干锅牛蛙、钵钵鸡、串串香啊!

凌熙一回头,看见莫格利醒了,但是唇色惨白,手、脸、胳膊都挂了彩,心里满满的愧疚。她走到莫格利身边,像摸小动物一样摸了摸莫格利的头:“莫格利,让你受委屈了,河豚是为了我才吃的,打也是为了我才挨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一定满足你,你说吧!”

莫格利眼睛都亮了:“真的吗?”

“真的!”

“我想要温暖的……”

凌熙立刻“领悟”,展开双臂准备给莫格利一个大大的拥抱。

“温暖的鸡汤,最好还能有一个新手机!”

听着莫格利的回答,凌熙瞬间石化。

莫格利认真观察凌熙的表情:“经我分析,刚你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发生什么了?”

“失望?有吗?我觉得没有!”

唐澄推门进病房看到莫格利已经醒来,还和凌熙在拌嘴。看来已无大碍,于是准备送莫格利和凌熙回家休息。

他们刚上JEEP坐好,只见凌正浩的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里,不远处凌正浩正站在冷风里望着她。

唐澄轻轻地和凌熙说道:“你爸爸早就来了,说看到你朋友圈显示在医院,以为是你受伤了才匆忙赶过来的。你过去说句话吧。”

唐澄推了凌熙一把,凌熙顺势朝着父亲走过去。

凌宇靠在车边,看着凌熙终于朝自己和父亲的方向走来。

凌正浩上下仔细打量,见没有大事,又故作嫌弃:“一个女孩子,好好的打什么架! ”

“我已经离你的办公室够远了,没必要追到这儿来数落我吧。”

“找你就是要数落你吗?”凌正浩嘴硬关心:“有没有受伤?”

“没。”凌熙将头扭向远处,父女陷入沉默。

远处车里,莫格利遥遥看着凌正浩,脸上是关切以及愧疚混杂的复杂神情,他仔细聆听这对父母在说什么。

凌熙确实没想到这个永远工作第一,可以不顾及她感受再续弦的父亲还会关心自己,但多年的隔阂让她不想再面对父亲,她看着凌正浩冷冷的问道:“还有事儿吗?没事我走了。

似乎怕被女儿赶走,凌正浩突然接话:“按摩仪我收到了,我会用的。”

凌熙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按摩仪是自己给爸爸准备的生日礼物,心想这位公司大老板肯定不会稀罕这份微不足道的小礼物吧。

见凌熙不说话,凌正浩落寞转身,被凌熙叫住:“诶!”

凌正浩停步,缓缓回头。

“今天不能陪你们过节了……中秋快乐!”凌熙说完低下头,转身跑开。

凌正浩愣了好一会儿,压抑着眉开眼笑的欲望,父女的温情瞬间,隔阂仿佛不那么巨大了。

远处旁观的凌宇,浑然像一个外人,咬紧了牙关,将冰冷的目光投向别处……

夜色正浓,中秋的皓月高挂,皎洁的月光让层层清云如烟似雾,把天空映衬得更加辽远。

凌宇回到家里,心里却不是滋味。自己准备的中秋礼物纳米保暖内衣,凌正浩表面上喜欢其实一直放在一边甚至没有拆封,反而是不断在研究凌熙送的按摩仪。看着父亲把玩着电子仪器、两根电源线和几张贴片,似乎无从下手,凌宇甚至有些嫉妒。

他落寞地从凌正浩房间出来,刚出门就听见文郁压低声音呼喊。

“凌宇,你过来。”

凌宇跟随母亲来到厨房,厨房内升腾着热气,一锅新鲜的桂花银耳羹正咕嘟咕嘟沸腾着,文郁却是一脸低气压。

“你爸不看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去做?在你爸发现之前,赶紧停掉,马上把钱退回来。”

凌宇没想到母亲已经知道了他在公司提出做高婕家项目的事情,一定是父亲在背后说了什么,原先失落的情绪又变为不甘:“妈,投资的项目都是白纸黑字签好的,怎么能想撤就撤。而且,这是高婕家的项目,她家的产业比我们家大多了,风险管理和控制都比我们有经验,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相信她的……”

“小宇啊,你爸在商场上打拼几十年了,他想问题,看事情的角度肯定比你更宽更广,他说不同意,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别不听劝。”

凌宇对文郁的“自我妥协”感到遗憾,一阵郁闷情绪上来:“妈,我拼命投资,努力赚钱,就是不想让你总看人脸色,寄人篱下过日子。”

文郁赶紧阻止:“你怎么能说这种糊话,这么多年你爸对我们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凌宇抬头,厨房的灯光映衬着他凌厉的棱角,以及眼神里的抗争和不满:“那你为什么在这个家像外人一样,每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活着,连拍个结婚照也要看人脸色。”

文郁被这突如其来的“肺腑之言”给震住了。她一时间卡壳,急得大口喘气。

凌宇见母亲被问得无言以对,以为自己说动了母亲,于是进一步质问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必须表现得百分之百的完美。你不憋屈,不难受吗?我爸要不是死了,我们怎么会过这种生活。”

一直静默的文郁突然爆发,一巴掌拍在凌宇身上。

“可是他,就是死了!”

空气突然凝固了。母子两人静默无语,只剩下炉灶上的锅咕嘟咕嘟地沸腾着,溢出的水扑倒火苗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这一巴掌,打醒了凌宇,却也打翻了他沉睡的记忆。

他依稀记得母亲那天带着他来到新家,逼着他喊爸爸。

他记得凌熙的反抗,记得自己被迫改性凌的不满。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随着自己的母亲,一起妥协了。

他努力学习,认真工作,只有比其他孩子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让凌正浩高看他一些,他的母亲,也才能在这个家待得更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