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2/2页)

“这里有个疮是吗?”凯辛说,他想不起她的名字,只是隐约记得那女人嘴角处有个疮。

韦克斯勒眨了眨眼:“是的,有点像小水疱,没错。”

想起名字来了:“叫贾丁什么?”

韦克斯勒瞪大了眼睛:“贾丁·雷德。”

“贾丁把镇上的超市都得罪光了,从现在开始她得去克罗马迪购物了。”

韦克斯勒的眼睛眨个不停:“我弄错了,是吗,老板?”

“怎么说呢,”凯辛说,“贾丁应该有很多问题,但也许并不包括在商店里顺手牵羊。”

他离开警局,在报刊亭买了份报纸,没跟任何人闲话,一路走到了都柏林咖啡厅。两个短发的老妇人在柜台前付钱,她们朝他点头微笑,或许她们曾在游行队伍里或是在电视上见过他,也许二者兼而有之。

里昂感谢了她们的惠顾,关上门以后,他说:“看来,由于幼童与老人游行所造成的心理创伤,你现在已经退休了。期待那种领取伤残抚恤金的生活吗?”

“一杯黑咖啡,大杯的,浓的。”

站在咖啡机前,里昂说:“那段采访里,说你和鲍比·沃尔什在学校是密友。”

“肯梅尔小学,我们俩都有幸毕业了。”

“后来一起去了克罗马迪中学,你们两个?”

“鲍比后来去了悉尼。”

“看来你会把票投给你在学校的另一个玩得开的朋友,3P的海伦。”

“什么的?”

“3P,三人行。”看上去,里昂对自己在奶昔上的创意颇为满意,“你可以在警察手册里查到这个词,在昆士兰这应该属于犯罪。她在克罗马迪支持鲍比的全能党派?”

“你在哪儿看到的?”

“当地的破报纸,我这儿有。”

里昂找到一份报纸,打开了那一页,上面有一张海伦·卡斯尔曼的小照片,措辞并不友好,标题如是写道:

支持新政党的律师

“你有没有想过,”里昂靠在柜台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的生活就像小孩子讲故事一样?他们刚刚勉强搞清楚因为-所以,故事就匆匆画上了句号。”

“你有孩子吗?”凯辛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两个。”里昂说。

凯辛突然感到苍天不公:“也许你不该那样看待自己的生活,或许你根本不该思考这个问题,做好你的咖啡就行了。”

“我总是忍不住想,”里昂说,“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想当一位医生,想做善事,拯救生命,过有意义的生活。我不希望像我父亲那样。”

“他怎么了?”

“他是个会计,总是刁难他的客户,那些小老太太,来领退休金的。有一天他没回家,那年我九岁,直到我十四岁他才回来,其间没有一点他的消息。我曾经多么希望他能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出现,后来他确实回来了……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冬天我总是会很伤感。缺乏维生素D,还喝太多酒。”

“当牙医就不能过有意义的生活吗?”

里昂摇了摇头:“听说过有人呼吁牙医勇敢出柜的吗?”

“我觉得,”凯辛说,“你对自己的要求有点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