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八十平米的房间里,中间放着一只透明的长方形鱼缸。沉鱼在鱼缸底下睁开眼,温暖的水包裹着全身,盯着黑色的天花板睁楞几秒。

红色鱼尾一摆,浮上水面。

房间左侧的角落里放着一个两米高的大笼子,里面蜷缩这一披头散发的女人。红色的连衣裙上十多个口子,猩红的伤口渗出血液,染红了绿色的裙子。

沉鱼趴在鱼缸边缘细看之下,发现里面的人居然是熟人。

“席纱,你这事怎么回事?”

蜷缩在笼子里的女人坐起身,扒拉开披散在前面的黑色长发,一张苍白的面孔露了出来。

她身体后倾靠在铁笼上,仰起头露出一抹浅笑。

“两天了你终于醒了,这么能睡我快被吓死了。”

“假席纱给的酒太上头。”

“对不起。”

席纱垂眸露出一脸歉意,语气郑重的开口。沉鱼愣了几秒,笑着摇头。

“不关你事,你也是受害者。”

席纱冷笑一声,脸上露出满满地嘲讽。“我是活该,只怪我太过轻信他人,一颗好心喂了狗。”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过温柔,到现在嘴巴还这么硬和你那个父亲一样。”

房门打开,温柳从门外大步走进来,扫了一眼笼子里的席纱,丹凤眼中滑过一抹狠戾。

脚步声蹬蹬蹬的响起,慕朗和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下属从门外陆续走了进来。安静地站在一旁。

一张俊逸的脸冷硬的没有表情,往日温润的笑容消失无踪。黑眸幽深看不见往日的温暖。从前温暖阳光的军人,如今冷的像磐石。

“母亲,办正事要紧。”

温柳眉梢上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侧头看向慕朗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心疼了?”

慕朗沉默,温柳也没有执意的等待答案。脚尖一转大步走向鱼缸,兴奋地凝视沉鱼。

“小鱼儿醒了,妈妈来看你了。”

沉鱼凝视自称她母亲的温柳,一时间愣在鱼缸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小鱼儿又傻了啊,出来这么一趟把母亲都给忘了,不乖哦。”

她白皙纤细的手抚上沉鱼的脸颊。后者鱼尾一摆,向后移动离开鱼缸边缘,脱离了对方的手。

温柳不生气,嘴角上扬露出魅力十足的笑。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对谁都是这么强的戒心。”温柳哀叹一声,凝视沉鱼目光中蕴含着浓浓的母爱,复又接着开口。“都怪妈妈当初没有将你看好,才让你被人送到了地下城。”

沉鱼神色警惕抿着唇,沉默着。

温柳双手合十拍了一下,一副期待的凝视着沉鱼,忽略她眼中的警惕,从空间里拿出一颗粉色的糖花,递到她面前诱哄的开口

“小鱼儿,给两颗七彩珍珠给妈妈好不好呀。”

“什么七彩珍珠,我没有。”

沉鱼现在终于明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不喜欢温柳的原因了。

她很危险!

温柳‘啧’了一声,收回手低头扫了眼糖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漠占据了整张脸。手指松开,糖花‘啪’的一声落到地上,精致的粉色糖花摔成了碎片散落四周。

纤细白嫩的左手抬起做了个手势,一旁站立当雕塑的下属大步走到笼子前。

一人抓住席纱的头发,一人从空间拿出一把银色的匕首,面部表情的在她的大腿处划了一刀四指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沿着白皙的肌肤,一滴滴落在银色的地板上,如同一朵朵绽开的红梅。

“十秒钟一道伤口。小鱼儿可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给妈妈七彩珍珠。”

“你……”

沉鱼游回鱼缸边缘,这个间隙席纱大腿上又多了一道四指宽的伤口。

咬紧牙关沉思两秒,对面拿着匕首的下属,再度举起它准备划第三道上。沉鱼皱起眉梢连忙开口阻止。

“你们别伤害席纱,我给你珍珠就是。”

“不要给这群丧心病狂的歹人,不过一条命而已我舍得起。”

“啧啧。儿媳妇啊,前两天你才笑着叫我婆婆,怎么今天我们就成了歹人了。”

席纱‘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向温柳,愤怒悔恨爬上眼眸。牙关要紧怒视慕朗和她。

“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瞎了双眼喜欢上这种男人,曾经幻想嫁入你们家。”

“既然你瞎了双眼,那我成全你好了。”

温柳眼中闪过一抹揾怒,收回目光看向两名下属,红唇微启温婉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母亲。”

“你别伤害她。”

慕朗、沉鱼同时开口。温柳眉梢上挑,侧头扫了一眼自家儿子,再转头看向沉鱼。语气温柔,丹凤眼中弥漫这满满的爱意。

“都这么些年了,小鱼儿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妈妈当初是怎么教你的,都忘了吗?”

沉鱼自动忽略了温柳的话,直白的开口。“你别再伤害席纱,我给你珍珠。”

“好。”温柳勾起温婉的笑容,爽快的答应。

沉鱼得到保证,心头酝酿情绪,一分钟后她明亮的黑眸中蕴含着水光,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落下,经过白皙的脸庞变成了一颗颗七彩珍珠。

四五颗落到地上,温柳眼睛放光,转身走了两步弯腰俯身捡起地上的七彩珍珠。好似好奇宝宝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不住的打量。

“想不到人鱼族的异能还能这样的转换,我家小鱼儿可真是个宝贝。”

慕朗迈开脚走到三个地方捡起珍珠,走回温柳的身旁伸出手张开掌心交出三颗珍珠。

温柳拿起珍珠,一颗颗打量随后将四颗七彩珍珠小心翼翼地放回空间,抬起左手做了个手势。

笼子旁静候的两人,松开席纱收了刀具走到鱼缸边。两人各自抓住沉鱼的左右臂,按在鱼缸的边缘。温柳走上前两步,从空间拿出一个装血液的袋子,抽走了沉鱼400cc的血。随后高高兴兴走出房间,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沉鱼面色苍白如纸,无力的趴在鱼缸边缘。身体的力气逐渐流逝,身体渐渐向水底下沉。

“沉鱼,你没事吧?”

“别担心,我没事。”她抓住鱼缸的边缘,透过透明的玻璃,朝笼子里的席纱展露一抹安抚的笑意。“好困,我先睡会。”

身体沉入水底,躺在玻璃缸上缓缓的合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沉鱼再度被叫醒。三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按住她的左右臂,拿出装血袋再度抽走400cc的血液。

事后,抽血的男人从空间里拿出一管透明色的药剂。沉鱼一见有种不好的预感,挣扎着要脱离两名男人的控制,没几□□力流失,喘着粗气任人宰割。

“你们这些混蛋在干甚,放开她。”席纱满脸担忧,双手抓着笼子上的铁柱,不断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