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十八个故事(第2/4页)

一生坎坷,甚至背负冒牌货身份被斩首的柔福帝姬死后发现自己并没有魂归九泉,而是回到了汴京城破之日。柔福帝姬自然不愿再经历前世所经历的一切,所以她当机立断脱去了身上的锦衣华服,将自己装扮成丑陋的乞丐婆子,很顺利的混入了连金军也懒得多看一眼的乞丐堆里…

柔福帝姬蓬头垢面的躲藏,本是打算伺机逃离已经沦陷的京师的,没曾想在她还没有付之行动时,就出现了令金军无不胆寒的狠人。

柔福帝姬隐约想起,她随父皇、兄弟姐妹被俘前往金国上京,南宋建立之时,也曾不过不少骁勇善战者,打得金人心惊胆战。柔福帝姬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冯家大郎,但依着赵构和宋徽宗一样,喜奸佞亲小人的做派来看,即使打得金人无不胆寒的冯家大郎出仕为将的话,说不得会落得岳武穆等同的下场,毕竟岳武穆收复襄阳六郡,北伐中原,眼看就要迎接回被掳的二帝时,害怕父兄回来跟自己争权夺政的宋高宗赵构便连下十二道金牌,急招岳武穆班师回朝,最后又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岳武穆给千刀万剐……

所以这位侍母至孝,能以弱冠之年做出背负病重母亲,携带同龄嫡亲姐姐杀得金军无人敢正面相抗,最后还是无不胆寒的金军自动让开道儿,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了冯家人以及跟在冯家人身后百姓们,冯家大郎应该是没有出仕的…

上辈子经历了那么惨烈的事情,最后还以假公主的罪名被‘亲人’杀了,柔福帝姬并不觉得这位令金国人谈之色变的冯家大郎出仕就能改变世界,柔福帝姬的心并不大,或者说上辈子的经历让她不敢心大,她一介弱女子,如今唯一能期望的,不过是乱世之中保存自己…

所以从流民口中得知冯家大郎会是他们得出沦陷京师的唯一希望之时,不顾一切的‘靠’了过去。而很幸运,柔福帝姬真的和其他的百姓一样,跟在冯家人之后,得以出京师…

不过和得以出京师就四散逃命的百姓们所不同的是,柔福帝姬一直紧紧跟着冯家姐弟和种氏。并以孤女的身份,对着种氏各种殷勤小意,跟着冯蘅照顾、伺候思虑过重,时不时会来一场小昏迷的种氏。

季言之打从第一眼看到柔福帝姬,就觉得她灵魂有异,暗自揣测一番,最终确定了柔富帝姬应该是重生的,只不过没有将其往天潢贵胄方面想,毕竟在季言之的认知里,这位面的宋徽宗一家子除了宋高宗赵构外,应该都已经阖家老小一起到金国唱铁窗泪了,所以季言之是万万没想到,说自己叫王嬛嬛,又自称孤女、无依无靠的人会是柔福帝姬……毕竟当时季言之之所以会留下柔福帝姬,不过是想着多个,嗯,身体健康的人照顾种氏,毕竟冯蘅也染了病,自己又要随时戒备,应对不长眼的匪寇、落单金人,有一个懂眼色的女孩子帮忙照顾种氏,会让季言之以及冯蘅都轻松一点……

就这样,从沦陷的汴京到临安府(现在的杭州),一路上四人相处也算和谐。季言之本身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即使他面对柔福帝姬总是疏离有礼,但凭借柔福帝姬只要照顾好了种氏,连带着也会护好柔福帝姬的安全,如此有原则,即使因为杀戮使的清隽容颜染上了肃杀、冷峻,柔福帝姬的一颗芳心免不了旁落到了季言之身上,即使柔福帝姬本身比季言之大了三岁!

柔福帝姬开始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她最终说出自己的身份,是在冯蘅病倒,种氏也因为担忧长女、思虑过重之下再一次陷入昏迷,而季言之又要照顾母亲、长姐,又要采药,几乎像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根本没有停之时,柔福帝姬心疼之余,终于忍不住向还在大宋治下的官员表明自己公主的身份,强烈要求官员提供最好的药材,免了季言之采药之苦……虽说依着季言之的能耐,并不太需要,但是季言之还是接受了柔福帝姬所想表达的善意!!!

“我不是有意想瞒你和伯母、阿姐的,只是…”柔福帝姬咬着唇瓣,紧张万分的对季言之解释:“我的小名真叫嬛嬛,这是母妃为我取的!”

赵多富什么的,听起来也算不错,很有寓意,但叫这个名字的她就真的多富吗,这世的她如果不是遇到季言之,即使不会像上辈子那样遭受了许许多多非人的□□,但一介弱女子,乱世之中飘零又哪会有平静、安稳的日子。

季言之想来也清楚这点,而且季言之早就推测出了柔福帝姬是重生的,所以他对于王嬛嬛,不,应该叫她赵嬛嬛、或者赵多富的柔福帝姬选择隐藏自己的身份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前世经历了那么的折磨、苦难,重生之后事事谨慎是常理,而且对于柔福帝姬甘愿暴露身份,只为了他不必早出晚归忙于采药,按照季言之的本事来讲,他其实并不怎么需要,但柔福帝姬的善意,或者说心意他还是接受的!何况,如果不是种氏对柔福帝姬的真实身份失踪存疑的话,说不得早就撮合他和柔福帝姬了…而说到种氏为什么会起了撮合他和柔福帝姬的心思,其中缘由就有点让季言之啼笑皆非,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

原因真的真的很简单,就是种氏觉得季言之的杀戮之心太重。季言之对付杀烧抢掠的金人,从来不会放他们一马,而是简单明了的一个字杀,才不管他们中有比自己年龄还要的少年兵呢,在季言之看来,这些狼崽子一样的金少年士兵可比好多金人都狠太多,她们对大宋的妇孺百姓从来没有仁慈之心,比作待宰的牛羊,那人狠话不多的季言之为何要对他们有仁慈之心…..

种氏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当娘的,特别好歹算是将门之女的种氏清楚的知道在重文轻武的宋朝,弃笔从戎是最被不可取的。当武官武将不止会受到文系官员的排挤不说,就连当权者也……

反正自从赵匡胤黄袍加身,成了大宋开国皇帝后,大宋以后的皇帝都害怕有能力受百姓将士爱戴的武将有样学样,篡了他赵家人的江山,所以一直重文抑武,一位三品文官就能在公开场合对一位一品武官下面子,而一品武官却不能反过头来为难三品文官,这便是宋之一朝普遍的官场风气,就连种氏的父亲种师道,最开始弃笔从戎之时,不也被很多所谓的文人墨客笑话脑壳坏掉了吗。

而且在种氏看来,她的父亲种师道之所以落了一个善终的下场,不过是因为去世的时机那么恰好,要是晚死几年,依着他对宋朝的忠心程度,说不得会落得同一心北伐,一心想迎回二帝的岳武穆一样的下场,想想老种家忠心为国,稳固大宋半壁江山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两个儿子早夭,三个孙子不知所踪,唯一所剩香火怕是除了未出五服的旁支亲眷外,,便是种氏这一脉了!所以从一个做母亲的角度来看,种母是不愿意自己唯一的儿子学他的外祖父,和外祖父一样弃笔从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