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五个故事

“其实大哥这种性格还是挺好的。”

“这话你前年就说过了,今儿为什么又这么说?”

季言之从二层木楼里走了出来,于花海惬意潇洒品茗时,不温不火的问胤礽。

正在看资治通鉴的胤礽身子一顿,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哥哥不知道?”

季言之笑着答:“我刚才在休息,没注意。”

“也是,大哥这个人其实不用太过在意的...”话虽这么说,胤礽仍然放下了手中只翻了几页的资治通鉴,转而专心致志的说起了胤褆今儿又干了什么蠢事。

其实说蠢事,有点侮辱胤褆的智商。毕竟胤褆这人吧做事是挺喜欢直来直去的,标标准准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物,但智商其实还挺在线的。他之所以经常在季言之(胤礽)的面前跳脚,最主要是因为季言之那张嘴,真真是一般人招架不了,就连康熙有时都会被怼得没脾气,何况是胤褆呢。

今儿早上南书房读书之时,胤褆有心找回昨儿在季言之处‘丢’的场子,结果主动上‘门’找麻烦时,遇到了换了操控身子的胤礽……

胤礽这天然黑的家伙直接采取无视的态度,简直把胤褆怄得差点出内伤…要知道有时候,无视比毒舌还要伤‘对手’心。

嗯,这个对手是胤褆自以为的。实际上,知道胤褆是怎样一个狗脾气后,不管是胤礽还是季言之,都没将胤褆当成对手。即使一体双魂的兄弟俩背后的母族、赫舍里一氏的领头人索额图依然和着支持胤褆的纳兰明珠一系斗得风生水起,已然变成激烈的党派之争,季言之也依然云淡风轻,甚至还跟胤礽聊起了党派之争的好处和危害。

“大阿哥的确不用太过在意,汗阿玛还在呢,依着他善揣摩人心的性格,会不知道大阿哥这人适合做什么不适合做什么吗?”说白了,就连胤礽都看明白胤褆这人只可为直王,不可为帝,依着康熙对继承人的要求从来是尽善尽美,丝毫不能出差错的十全十美论,胤褆从来都不在继承人的考虑范围内,何况还是他和胤礽,将太子宝座做得稳稳当当的情况下。

季言之顿了顿,又道:“我担心的是索额图那儿…这老东西的野心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想着掌控太子。呵,想起自从他迈上十二岁大关,‘人事’渐通后,那层出不穷,打着各种名义送来的奇珍异宝、舞伶戏子,季言之就是一阵冷笑。

怪不得历史上的胤礽越到后期就越加荤素不忌,连康熙纳的嫔妃也敢指染,感情打从一开始,母族的领头人就为了自己的利益把他往歪处引导啊。

诚然这里面有胤礽意志力不强容易受蛊惑的原因,但说句良心话,谁会对母族之人防备,何况还是生母为了他献出生命的情况下。

季言之再次冷笑:“索额图那老东西是时候解决了,有他在的一天,汗阿玛对赫舍里一氏的猜忌就会多过一天。也是时候捧出社赫舍里一氏的新领头人了。”

对外‘搞事’的工作,胤礽一般是很少过问的,不过季言之这么一说,胤礽也少不得多嘴问一句:“哥哥看好的赫舍里氏下一辈儿的领头人是谁?”

“还能有谁?”季言之倒是收了先后两次露出的冷笑,继续不温不火的道:“咱们的曾外祖父索尼一生有六子一女。孙子有四人,孙女则有五。其中咱们的皇额娘便是索尼长子噶布喇之女……”

“保成懂哥哥的意思,索额图不过是偏房长辈,对于我这个长房长女所出的太子自然会有私心。何况作为纽带的皇额娘早早就不在人世了,索额图各种谄媚讨好,保成之所以会称索额图的行为是谄媚讨好,不过是他本身就没安好心。只是外祖父那儿…哥哥能保证,我们的那两位舅舅能当大任吗?…”

史书记载,索尼诸子中,唯有第三子索额图能力相对较为出众。余下诸子中,长子噶布喇较为平庸,五子心裕与六子法保曾多次被康熙训斥,以其懒惰、办事不用心而多次被降职。而事实真是那样吗,至少据季言之所了解,他和胤礽正儿八经的外祖父噶布喇与其说是平庸,还不如说是深明中庸之道。噶布喇或许没有索额图那样锋芒毕露,但并不代表其就是资质平庸。

赫舍里一氏在索尼成为顺治帝临终之时的托孤大臣之一,并在赫舍里*明华成为康熙元后之时已经到达了巅峰,所以至索尼死后,赫舍里一氏的逐渐落败那是必然的结果,即使索额图能力出众,被索尼执意认为是继他之后最合适的赫舍里氏领头人又如何。索尼到底没看透,有入主坤宁宫当元后的孙女儿(那时胤礽还没出生)在,信奉皇权至上的康熙就不会容忍在出了一个嚣张跋扈、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也敢欺凌的鳌拜后,还出现可能会凌驾于皇权至上的满清世家。

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这是世人都知道的至理名言。这也是季言之会说索尼将整个赫舍里一氏交到索额图的手上,是走了一步臭棋。不过这也怪不了索尼,毕竟索尼是死在承祜出生之前的,说不得索尼晚几年死,会有另外的选择呢。

“其实外祖父才是最适合的赫舍里一氏当家人吧。或许进取不足,但到底能够守成。”胤礽感叹连连的道。“可惜外祖父近几年身体时好时坏,不然便是最适合接替索额图的人选。”

“长泰、纶布都挺不错。从他们中选择,再加以调教便是。”前世好似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瑞,季言之调教人的手段不要太多,所以对于胤礽忧心忡忡的事,季言之反而最不担心。

“行了,现在先休息,晚上哥哥带你体验一把飞的感觉。”

一听这话胤礽顿时眼前一亮,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

到了夜晚,确定偌大的紫禁城都陷入沉睡后,季言之换上夜行衣,运用起轻功,轻车熟路的翻出了高高的宫墙,到了噶布喇位于京郊外打着休养身子常住的宅子。

“太子…你这是…”被吵醒之后的噶布喇看着来人很吃惊,显然他根本就想到过他这常年难得见上一面的外孙居然用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季言之像是很满意噶布喇的吃惊“”“玛法很意外?

“是挺意外的。”噶布喇点点头,并在长泰的搀扶下,坐到了一旁偏下首的太师椅上。

【瞧瞧外祖父,可真是谨言慎行啊,现在我同意哥哥所说,外祖父深明中庸之道的说法了。】胤礽‘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发出如此感叹。

【我的推断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季言之颇为自傲的在心中回了胤礽一句后,面上丝毫不显山露水的和噶布喇交谈起来。其中噶布喇的两个儿子,长泰以及随后赶来的纶布听得十分的认真,中途也忍不住插言说了几句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