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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

“仔细想想。如果人家塞钱给你你不收的话,多少人会给吓到。你不用当坏人,有些钱你可以拒收,而且你也用不着四处跟人伸手要钱。不过行有行规,你总得遵守游戏规则。钱就拿了吧。”

“老天。”

“凯勒难道没告诉你会有油水?”

“当然讲了。不过我跟你谈为的不是这个。嗯,我每回轮完班都会过来喝两杯。我跟我女友常约了十点半在这儿碰面,我才不是……”

“凯勒帮你赚了二十五,会要分个五块红利,你想自己掏腰包给他?”

“老天。要我怎么样?闯到他办公室给他五块钱?”

“这就对了。你可以编个什么理由,像说‘还你借我的五块’类似的话啦。”

“我看我要学的还很多。”他说。他对这个前景似乎不太乐观。

“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说,“你是有很多得学,不过他们会让你轻松过关。制度本身会带着你一步步往前走。这个制度就是好在这里。”

他坚持要用我刚给他的钱请我一杯。我坐在那儿静静地听他告诉我,当警察对他有何意义。我不怎么专心,只偶尔在恰当时机点个头应应。他的话我听不进去。

我走出酒吧,沿着五十七街穿城回到我的旅馆。《纽约时报》才刚摆上第八大道的书报摊,我买一份带回去看。

前台没有给我的留言。我上楼回房,脱下鞋子,拿了报纸瘫在床上。凶案的报道跟路易斯·潘科夫的谈话一样,乏善可陈。

我打算更衣就寝。脱下衬衫时,温迪·汉尼福德的尸体照片掉到地板上。我捡起来盯着它看,假想自己是路易斯·潘科夫,手腕铐上凶手闯进那个场景,想象着他穿过房间吐在角落,然后歇斯底里地咯咯狂笑——直到理查德·范德普尔神志清明地问我在高兴什么。

“什么那么好笑?”

我冲个澡,把衣服穿上。先前一直断断续续下着雪,现在开始积雪。我绕过转角走到阿姆斯特朗酒吧,找张吧台的高脚凳坐下。

他跟她像姐弟一样住在一起。他杀了她,然后大吼他干了他妈。他冲到街上,全身沾满她的血。

我知道的事实太少,而且没有交集。

我喝了几杯酒,避过几个搭讪。我四下寻找特里纳,但她轮完班后走了。我静听酒保告诉我,今年尼克斯队何以出了状况。我不记得他说的话,只记得他口沫横飞,一脸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