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偏心眼(第2/3页)

就是没几天就要过年......哎,这个年,汪家兄弟注定要在医院里度过了。

郁酒回家小憩了一会儿,等到晚上才返回医院继续‘看护’。

汪熠濯已经被赵梓蓝从老师家里接回来了,此刻正抱着一个画板锁在角落里涂涂抹抹,小脸认真的‘做作业’。

前段时间,汪星泉试探着把汪熠濯送到一个涂鸦班里让他学画画,且试着和外界接触一下。

出乎意料的,汪熠濯对于上画画班的爱好还算热乎,抗拒并不强烈。

只是小孩到底依旧不大爱说话,在画画班小朋友打成一片的热络里,他显得格格不入。幸亏汪星泉特意嘱咐过老师多关照着点他,才避免了汪熠濯被其他小朋友欺负。

不过对于汪熠濯来说,和正常的小朋友在正常的班级里接触,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就算察觉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但他仍然觉得新鲜,仍然努力配合着,认真做作业......

郁酒靠在门框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唏嘘。

汪熠濯不是一般的孩子,他比一般的孩子更聪明,郁酒相信他早晚能变的越来越好——因为天道酬勤。

把汪熠濯接来的赵梓蓝还没走,正在一旁嗑瓜子,边嗑边大嘴巴的‘叭叭’嘟囔。

“泉哥,我下午去阿宴那儿看了一眼,他和刘恪打起来了,妈的,刘恪那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打他也不多!”

郁酒听到此处,眉眼一动,曲起手指敲了敲门。

屋内三个人都应声看了过来。

“酒神来啦。”赵梓蓝见到他眼前一亮,扔掉手中的瓜子帮他来拿东西:“你咋带这么多东西啊?”

他就随口一问,随后不等郁酒回答,就迫不及待的又和汪星泉说着刚刚没说完的八卦,义愤填膺的:“那个刘恪还死不承认呢,说是老子挑拨他和萧宴的关系?艹,这我能忍?揪着他就到警察和萧宴的那个保镖对峙了。”

汪星泉手里转着笔,漫不经心的配合他问:“那现在呢?”

“现在?刘恪那小子不承认也不行啊!”赵梓蓝‘嘿嘿’的笑了,憨态可掬又得意洋洋:“给萧宴气的,好像俩人闹掰了吧。”

闹掰?这么容易就闹掰了?

郁酒给汪熠濯带了一盒水彩笔,刚从背包里拿出来就是一愣。

而不远处的汪熠濯已经眼尖看到了他手中的东西,眼前一亮,就难得主动的迈着两条小短腿跑过来。

郁酒犹在怔愣中,就感觉自己的裤腿被拽了拽。

低头,正看到汪熠濯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湿漉漉的,像两颗黑葡萄。

郁酒忍不住笑了,弯腰把水彩笔在汪熠濯眼前摇了摇,捏了一把他白嫩嫩的脸蛋:“想要么?”

汪熠濯乖巧的点了点头。

“行啊。”郁酒懒洋洋的,调戏小朋友:“亲哥哥一口。”

......

可能是少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汪熠濯愣住了。

“日。”赵梓蓝在一旁围观,忍不住愤慨的道:“酒神,你别欺负小朋友啊!”

“谁欺负小朋友了?”郁酒纤细的手指闲适的转着钥匙圈:“我是疼爱小朋友。”

......

可能是太想要那盒水彩笔了。

最后在所有人都没料到的一个不经意瞬间,汪熠濯小朋友居然板着脸,踮起脚‘丧权辱国’的在郁酒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随后趁着三个大人都冷着,他机灵的抢过郁酒手中的盒子,蹬蹬跑了。

一阵尴尬的静寂,郁酒没想到汪熠濯真的会亲他,本来只是口嗨现如今仿佛占小孩便宜的‘登徒子’,郁酒顿时不好意思极了,轻咳着回避了汪星泉的视线。

“卧槽,濯濯居然会亲人?真不公平!”赵梓蓝仿佛十分嫉妒似的,不服不忿的说:“早知道我也买一盒水彩笔逗他好了!”

谁知道汪熠濯实际上这么好哄!

“不,你不行。”汪星泉憋着笑,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他不喜欢你。”

“这话说的。”赵梓蓝不服气了:“难道他就很喜欢酒神么?”

“是啊。”谁知道,汪星泉居然认真回答了,还点了点头:“他比较招人喜欢,你招人烦。”

......

赵梓蓝感觉自己有点,被歧视了。

然而郁酒却因为汪星泉口中的‘招人喜欢’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根都暗自发热。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硬着头皮说:“我和濯濯玩的时间长点而已。”

不知不觉,都好几个月了。一开始他是阴差阳错‘应聘’成了汪熠濯的看护——结果现在成了他们哥俩的看护了。

“泉哥,今天都二十八了,还有两天过年。”赵梓蓝拿了一个苹果来啃,含糊不清的问:“你打算怎么办?真和小濯濯一起在医院过了?”

“不然呢?我又不能出院。”汪星泉失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一个年而已,再哪儿都一样。”

“啧啧,多凄惨啊,医院这地界儿,凄凄惨惨戚戚的......”赵梓蓝啧啧感慨,不住摇头:“太凄凉了,大过年的也没送外卖的,你俩吃啥,我给你俩送?”

“不用了,我给他们送吧。”不待汪星泉拒绝他,郁酒就主动接过了话茬,他手指飞速在手机上按着,头也不抬的说:“过年那几天,我陪着他们一起。”

......

病房内一阵静寂。

郁酒给官黛发完请假的短信后,抬头就对上汪星泉和赵梓蓝有些错愕的眼神。

“怎么,不行么?”郁酒一挑眉,看着汪星泉理直气壮的说:“我记得你之前可是邀请过我。”

“我邀请的你是去我们家。”汪星泉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下:“而不是在医院。”

“在医院也没什么。”郁酒笑了笑,撒了一个小小的谎:“比起跟我妈呆在家里,还不如在医院过年呢。”

实际上仇桂琴过年才不会在家待着呢,在家待着哪有跟她那群狐朋狗友喝酒打牌有意思?而他......也更想在医院陪汪星泉罢了。

汪星泉黑眸所有所思的盯着垂着头的郁酒,半晌后不知是否轻微叹息了一声。

大年三十那天很冷,几乎是乌澜全年里最冷的一天了。

郁酒一早在病房的另一张床上醒来,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只觉得医院这薄薄的被子没什么用——他前几天就在医院住下看护汪星泉了,由于双人病房另一张床一直没有病人入住,郁酒和护士商量了一下,干脆就睡在那边了。

汪星泉睡一张床,他抱着汪熠濯睡在另一张床上。

一大清早迷迷糊糊的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冻的发颤的同时窝在他怀里的汪熠濯察觉到有人动,还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同时又在他怀里窝了一下。

郁酒一愣,有些怔怔的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汪熠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