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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太子寝宫。

太子迷骨离对刘瑾说:“想了半天,才想起我是皇族啊,我们全家都是皇族!我的亲戚朋友父母两系无一不是皇族,我们那个院全是皇族,我们那条街全是皇族,一家子、一家子,一院子、一院子,男女老少都是皇族。”

太子迷骨离顿了顿,接着说:“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一奴才,你就是一个虫儿,你就是一个破物质!你连虫儿都不是,连物质都不是,你都切干净了,有什么都是没有啊。你管几千个太监,有用吗?没用!都是切干净的,零加零等于零,空对空还是空。谁有?我有!都是我的。耶律天柱死了,我就有天下了。天下是他的,也是我的,最终是我的。”

太子迷骨离喝了口酒,润润嗓子,接着说:“听说你整死了俪妃,厉害啊。周围是不是都是你的人?你是不是想毒死谁就能毒死谁?我是不是该特别怕你?我昨天晚上睡不着,吃了两个鹿头,喝了一坛子酒,睡了两个女人,还是不行,烦啊。我就想啊,想你这个睡不了女人的物质是种什么力量,我打算在时空里给你个位置。我从天地洪荒推演,妈妈的,发现,物质后面还有人,本来想一路推演至今日,实在是路途漫长,停在物质联合那里就算了。你以为俪妃死了,我开心?错!她是我偶像啊,我还没碰过她呢,最近也是距离十丈远。我和她都是皇族,怎么着都比我和你亲。”

刘瑾一言不发。

太子迷骨离又喝了一口酒,脱了裤子,对刘瑾说:“你跪下。”

后花园,秋风渐凉。

耶律天柱看着在虎皮上躺成一排的十个嫔妃,喝了半碗鹿血,尽职尽责地扑了上去。

两个时辰。

耶律天柱抬头,满头汗水,天上忽然飘下零星雪片,大如手掌。耶律天柱忽然想起俪妃如雪,但是实在想不起来她的模样。耶律天柱低头,压在身体下面的嫔妃闭着眼睛,在这一瞬间的表情简直就是俪妃如雪。

耶律天柱感到一种巨大的无名的力量,一泻如注,嘴角流出淡红的血来,全身瘫在嫔妃身上,无骨无肉,仿佛只剩一张皮囊。

耶律天柱在三天之后驾崩。

迷骨离在登基之后的第三个月,暴病而亡。

迷骨离的儿子小迷骨离登基,年方两岁。刘瑾被封为大圣大勇大孝大光国师。

2007年5月3日至10月7日旧金山,香港,成都,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