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第4/7页)

陈路在走廊里低声说:“哥哥骗人,你根本就没设计过妈妈公司的首饰。”王旭忙连骗带哄,把弟弟拉了出来,像扛麻袋一样抱着弟弟向楼上逃去。邱岩靠在墙边听着,慢慢将门关上。

路上,夜色昏沉,车灯闪耀,前面的出租车在野外颠簸,骆玉珠开车紧紧跟随,两辆车一前一后进入一偏僻小村,出租车“嘎”的一声停靠在院子旁,骆天宝下车,走到骆玉珠前面,说:“姐,到了,就这里。”

骆玉珠提着包跟着走进小院,骆天宝用手电照着前面的路。骆天宝告诉玉珠,自己都不知道爸已经找到姐了,前两天才得知呢,爸爸还竭力阻止自己去找姐。

这时屋里传来骆父的声音:“天宝?跟谁说话呢?”

骆天宝高兴地说:“爸,看谁来了。”

骆父正趴在桌上记着什么,转头慢慢起身,见骆玉珠提着包站在门口,骆天宝尴尬地看看两人。

骆天宝:“爸,我姐非让我带她来看你。”

骆父颤抖着嘴唇喊出两个字:“玉珠。”

骆玉珠冷冷地将包甩在他面前,说:“这是你的钱,没动,我怕脏了我的手。”

骆父痛苦地摇了摇头。

骆天宝喊:“姐?你—”

骆玉珠狠狠地对父亲说:“第一,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认识对方。第二,从现在起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第三,如果想还债,等下辈子。”

骆玉珠说完转身就走,只听身后“扑通”一声,骆父哭泣着跪倒在地:“玉珠,爸对不起你啊!爸没脸见你!我是被诈赌的啊!”骆天宝忙上前搀扶:“爸!你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呀?”

骆玉珠不为所动,她大步走出院子。

陈江河一动不动望着远方,车灯闪动,一辆车疾驶而来。骆玉珠回到别墅,将车停在屋外,一脸沮丧地走到丈夫面前。陈江河凝视骆玉珠,什么都没问,将手里的披肩给她裹上,拉着她的手,走进别墅。

当晚,在陈金水家,巧姑依偎在老爸的肩膀上,幸福地笑着。陈大光滔滔不绝地说着:“我把几个厂的合同往那一放,江河的眼睛都亮了!欧洲那边打价格战连利润都没了,生产又没人抓,现在公司里除了我,没人能帮得上忙。”

巧姑笑着,看丈夫如何把牛皮吹上天。陈大光咧嘴笑:“陈江河的原话啊,你们听。‘好!大光,老将不减当年勇,也就是你有这本事。’”

陈金水看着女婿不发一言,巧姑却不信:“世界各地到义乌经商做生意的人多如牛毛,凭什么就你跟那些厂长关系铁?”

陈大光得意一笑:“这还用说,说明你老公有本事嘛!”

陈金水叫巧姑放水去,他今天想泡个热水澡,巧姑答应着起身。

陈金水自叹自己老啦,越来越搞不明白、摸不透了。陈大光向老丈人透露,这年头在外面混得有点手段,不然真不行!

陈金水看女儿出去,抖了抖烟袋,问大光:“这两年拿了公司多少货去卖?”陈大光沉浸在得意中,没反应过来。

陈金水冷冷地注视着:“厂长能额外分给你货,那成本就得打在我们公司的账上吧!”

陈大光惊讶地看着老人。

陈金水厉声道:“多少!”

外面传来哗啦啦放水的声音,陈大光哆嗦着嘴唇,猜这一切肯定是王旭告诉老头的。

陈金水那个心寒啊,他继续说:“你还有脸吹牛?他们的脑瓜比你聪明一百倍,你当陈江河、骆玉珠是傻瓜,会不知道吗?”

陈大光心惊胆战地:“爸,他们应该不知道……”

“啪!”陈金水一个响亮的巴掌扇过来,陈大光忙捂住脸。

陈金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陈大光说:“你从里面出来,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你还记得吗?”陈金水颤抖着举起烟袋抽他:“重新做人!让别人瞧得起你!你却在人家夫妻眼皮底下伸手撮便宜!王旭是你的侄子啊,你还要脸不要?”

陈大光低声抽泣,跪着求岳父原谅:“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家里好啊!我不想让巧姑上班,想养着她跟孩子,这事千万别让巧姑知道啊……”

陈金水闭眼仰天长叹:“陈家的脸面被你丢尽了!”

陈大光低头抹泪,眼中却透着恨意……

陈江河跟随巧姑急匆匆走进玉珠公司,巧姑告诉他:“里面有几个人问什么都不说,只说找陈董。”

陈江河问:“那几个人长什么样?”

巧姑说:“没看清楚。我叫了保安。”

陈江河往屋里看了看,见是大狗,便用手一摆,止住了巧姑。

会议室门口,几个员工正好奇地往里张望,见陈江河走来连忙散了。屋里两个保安正手持警棍严密把守,大狗带着几个手下规规矩矩地坐成一排,一人抱着一个包。

大狗低声提醒手下:“都给我职业点!”

门开了,陈江河微笑着走进来,还没等招呼,大狗一声口令:“全体起立!”

手下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陈江河哭笑不得:“你们这是干吗?”

大狗像背台词一般:“苟日新带兄弟们弃暗投明,向玉珠集团报到!请陈董接纳!”

众手下显然是排练过,齐声道:“请首长指示!”

会议室外,围观的员工都乐得不行,陈江河转身冲保安和巧姑道:“你们先出去吧。”

关好门,大狗倒吸了一口气,手下兄弟快哭出来了:“哥,我憋不住了!”

陈江河问:“干吗不让他们上厕所?去啊!”

大狗点头,手下兄弟这才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陈江河不明白,大狗这是给自己唱的哪出戏啊?

大狗认真地告诉陈江河:“我们哥几个合计了,还是上这划算,至少不用担惊受怕,前提是你得说话算数。”陈江河立即笑着点头,并与大狗拉钩。

大狗神秘地凑上前,悄悄告诉陈江河,除了在义乌看守所,这帮小子就没被人管过,千万不能在此丢了集团的脸,因此大狗将他们都给军事化了。

在工厂食堂里,桌上已摞了十几个空盘,大狗和手下还在狼吞虎咽地吃着,工人们像看见了怪物似的指指点点。

夏厂长拉着陈江河走到门外,问:“你从哪招来的这几匹饿狼?”陈江河神秘地说:“这些都是天才,一个至少顶仨技术员!有朝一日你老夏都得求着留他们。”夏厂长不相信,说陈董吹牛不打草稿。陈江河会心一笑说:“那我把人拉走,放别的厂去了。”夏厂长忙拦住,并答应给他们安排四人一间的宿舍。

陈江河摇头:“按技术员的标准,两人一间给以优待。暂时什么活都别安排,帮我看着就行。”老夏傻傻地看着陈江河,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