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第4/6页)

巧姑说:“你啊,尽量少去那种场合,玉珠姐说过,酒桌上再海誓山盟也是没用的。”

陈大光辩解说,这也是培养自己的资源。

巧姑睁大双眼盯着他,那是一种陌生的目光:“大光,你可别动歪心思,鸡毛哥跟玉珠姐对我们家不薄哪!”

陈大光说:“我知道,你好好休息,等孩子生下来你就彻底辞职,我养你,我一定会让你和孩子都过上好日子的。”巧姑扑哧一声笑了说:“就你那仨瓜俩枣的工资?你知道现在养孩子有多难吗?”

陈大光神秘地笑笑,躺在一旁搂过巧姑,巧姑幸福地靠在陈大光宽厚的胸膛上……

陈江河还在西班牙,他来到海边徘徊,天色已晚,他独自坐在码头望着夜色中的大海,手下提着一个包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陈董,搞到手了。”

陈江河盯着包,一脸的喜色。手下边喘气边说:“按您的吩咐,我俩装扮成他们的工人混进去,您猜怎么着,集装箱里根本没有什么首饰、五金!”手下从包里掏出一个敲鼓小熊的玩具。陈江河接过摆弄,按了开关放在地上,小熊有节奏地行进,看着摇摆走动的玩具熊,陈江河简短有力地说:“查杨氏集团的出关记录!他们最近发出的货轮到哪里去了。”说完,站起身,甩开膀子大步往回走。

回到酒店,陈江河推开房门,将衣服一甩,鞋一脱就进了卫生间。他突然闻到了什么好闻的味道,闻香找人,当他走进卧室时,惊呆了:幽暗的灯光下,他的夫人骆玉珠正在窗前沏工夫茶,头也不抬,十分专注。

陈江河没有进去,斜靠在门口,盯着骆玉珠咧着嘴笑起来。他没有说一句话,说话对他来说好像是多余的,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妻子。骆玉珠举起一杯斟满的茶,轻轻摆放在对面的荷叶茶托上,陈江河慢腾腾地进去坐下,端起茶嗅了嗅,然后一饮而尽……

第二天早上,陈江河夫妇在莱昂的陪同下,坐在游艇上,在颠簸的海浪中荡漾,两根海钓的渔线甩向了很远的海面,陈江河与莱昂各坐一头手执鱼竿,眺望着相反方向,莱昂大声问陈江河:“你喜欢钓鱼吗?”

陈江河直截了当回答:“不喜欢,但客随主便,跟你体验一把当水手的滋味。”莱昂回头看了看陈江河,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说:“你夫人把你夸成英雄,我也喜欢冒险,这点我们很像,但我经历过的风雨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在远海看不见陆地,就在你欣赏风景的时候,天突然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如同地狱一般,海风把帆吹走了,海里还不时有鲨鱼的脊背露出海面,那时想的是保命,祈祷平安,真后悔不该冒这个险。”

陈江河边听边笑,淡然地说:“撑起帆,稳住船,等风浪过去。”

莱昂大笑:“说得容易,你又没有做过水手。”

陈江河摇摇头,双眼盯着远处的海线:“杨氏集团急于抢我们的生意,却没有精心筹备,她缺货。”

莱昂不屑地说:“缺货可以运来。”

陈江河说:“在海上漂七天以后到港,那一天正是马德里展销会开幕。”陈江河边说边看海面,突然目光一紧,仿佛发现了什么:“我钓到了鱼,就绝不会放过它!”话音未落,猛地站起。莱昂转头惊诧地看着他;又望向海面,陈江河用力撑住鱼竿:“这条鱼有多大?”莱昂上前帮忙抱住鱼竿:“你一个人抓不住。”

两人用力兜着鱼竿,游艇都被拽得倾斜了,鱼竿线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迂回的波纹,明显的海面下是个大家伙。

陈江河艰难地与大鱼较着劲,莱昂抄起连杆大网下到水中,几次迂回都与水下黑漆漆的影子交错而过,莱昂激动地叫着:“是蓝鳍金枪!鸡毛你一定要抓住!”

陈江河龇牙咧嘴使出了浑身的劲,转头瞪了莱昂一眼:“上钩的鱼不能让它跑了,狮子,你抱住鱼竿!”莱昂没明白过来,陈江河已经脱下外衣。莱昂大叫:“鲨鱼……”话音未落,陈江河已经扑通一声跳入海中,望着水中的浪花,莱昂也扑通跳进海里……

骆玉珠刚从睡梦中醒来,坐起,听见外面有动静,扶着栏杆走出来,看到陈江河和莱昂像落汤鸡般躺在甲板上压住大鱼,一条巨大的金枪鱼横在两人中间。骆玉珠惊叫道:“你疯了,你根本从来没有下海过!”

陈江河指指莱昂:“有水手在!”

莱昂在骆玉珠面前高高地竖起大拇指:“你丈夫,最好的队友!勇猛的雄狮!”

咖啡馆里,杨雪坐在角落里,搅着咖啡悠然地端起品尝,一只眼睛却盯在门口。突然,她的杯子一颤,咖啡差点荡出来,她看到了骆玉珠走进大门,朝她微笑着走来,骆玉珠从容坐下。

杨雪用异样的神色打量她:“是你,骆玉珠?”

“江河在订火车票安排行程,他没空来,我们也好久没见了,正好看看你。”骆玉珠冲面前的侍者,“有茶吗?我喝不了咖啡,帮我翻译一下。”骆玉珠转头冲杨雪说。

杨雪无奈,用西班牙语说了句,侍者退去,骆玉珠含笑注视她:“你越来越漂亮了,但是心却越来越狠了,这次是要往死里整我们呀!”

杨雪冷漠地对她说:“还是陈江河来,我对你没胃口,拒绝跟你谈判。”

骆玉珠一笑说:“我代表陈江河。为了这批货,我们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杨氏的五金和首饰根本比不了,费尔南德也是个老糊涂,他只看重价钱,只盯着眼前的利益。”

杨雪反击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长远合作?”

骆玉珠面对杨雪,叹了口气说:“凭我们的老交情,听我一句劝,费尔南德已经老了,鼠目寸光,他的贸易公司只能做传统买卖,没出息的,你千万别和他长久合作。”

杨雪说:“骆玉珠,你变得越来越幼稚了,我本以为陈江河看上的人突然站到我面前,会说一些惊天动地的话,你天真得太让我失望了。”

骆玉珠皱着眉,一脸严肃地对她说:“我是认真的,不如你放我一马,我们两家各出一半的货给费尔南德,就做这一锤子买卖。”

杨雪怔怔地看了骆玉珠,骆玉珠真急了:“如果我把货给你,我的品牌就全完了,你能不能出价再高一点?”

杨雪冰冷冷摇了摇头:“就成本价。”

骆玉珠靠在座椅上半天不说话,最后吐了句:“你不怕我把货卖给其他的分销商吗?”

“如果要卖,陈江河早就卖了,费尔南德是迄今为止马德里市场最大的批发商,谁会冒着货砸在手里的风险,去跟费尔南德对抗?

“骆玉珠,没想到你也会自取其辱。”杨雪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