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十六章 埋身搏斗(第2/2页)

无瑕忍俊不住的「噗哧」娇笑,笑意盈盈的道:「人有理屈词穷时,唯一方法就像被赶入自己筑起的穷巷里的犬儿,反噬一口。剩没想过,大名鼎鼎、威播大江的江舟隆之主范轻舟,亦不例外。不肯负责任就不负责任好了,爽脆点说出来。肯负嘛!人家一五一十将身世详告范爷,绝不食言。如违此诺,范爷大可立即抛弃人家!」

龙鹰心忖「自作孽,不可活」,得亲她香唇,无花无假的重重一口,事后沾沾自喜,充满胜一仗的情绪,以为可逆转与无瑕每战必败的劣势,抢占上风,岂知却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失着,给「玉女宗」第一高手紧锲不放,且破题儿第一趟完全绝对地掌握不到她心意。

以前虽非能掌握无瑕一个十成十,怎都有点谱儿,今次则一塌糊涂,给她穷追猛打,没还手之力。

反扑愈大,美人儿的回敬更无情。

以战情论,他是节节败退,死战再非选项,只能在刎颈自尽和弃械投降二者间拣其一。

若以前隔空换掌,现在肯定是埋身搏斗,任何错失,均可夺命。

无瑕终展现出其「媚术」的功架,无痕无迹的将旷世奇术融浑在日常的言谈举止里,制敌于无形。任何说话,由她动人甜美的声音,朵朵鲜花绽放似的释放出来,萦绕耳际。何况她的绵绵絮语,愈进逼,愈具诱惑挑逗。他娘的甚么「未乱先弃」,听者不因而想入非非,难矣!

无瑕有备而战,龙鹰入房时仍一脑子香怪昨夜奇遇的事,未坐下已捱揍,给能颠倒众生的美人儿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得脸无完肤,窝囊至极,受制于她蓄势以待的精神媚力。

此时盈鼻芳香,要命的是因己身的敏锐,隔几仍感觉到她的体热,魔种蠢蠢欲动,稍有失神,肯定是拦腰抱她登榻的终局。

不知在那样的情况下,魔种可否发乎天然的「迎敌」?得到终极的胜利。

想法甫起,幸给他立即硬压下去,予自己借口,正是禁受不起绝色美女媚惑的征兆。隐隐里,龙鹰直觉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无瑕欢好,没侥幸可言。

无瑕挑这个他离开在即的时间,「忽然来犯」,又是突破性的奇袭,背后必暗藏玄机。

以往对着湘夫人、沈香雪,甚或都凤,他均占尽主动先机,惟独与无瑕「正面交锋」,-直陷于苦战之局。会否仍是「天性相克」的老问题?

她是以柔弱制刚强,他龙鹰愈强,无瑕愈能将「媚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千百般念头和考虑,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闪亮脑际,于「穷巷」尾再退一步,至退无可退,故作不解道:「大姐愈说,小弟愈胡涂,既然大姐认为尚未是时候嫁娶,又要小弟负上亲嘴的责任,究竟那是甚么责任?」

无瑕装出个给他气结的生动表情,恰到好处至令人心痒,骂道:「范轻舟你是否男子汉大丈夫,竟吝于说一句似点人的话。本姑娘再没兴趣和你纠缠胡扯,你究竟负责任?还是不肯负责任?」

头痛处,是不知负责任和不负责任有何分别,带来的后果。要命的是晓得无瑕如此执着,有他不明了的理由。

龙鹰苦笑道:「小弟何时说过不负责任?」

这句话是被她逼出来的。

无瑕一双秀眸朝他望来,懂说话的大眼睛送出「算你哩」的欣喜讯息,盈盈起立。

龙鹰不明所以的随她起立,讶道:「大姐走了吗?我们的事,仍未解决呵!究竟你要小弟负何责任?」

无瑕婀娜多姿的来到他身前,娇躯轻轻偎入他怀里,情深如海、温柔似水的轻轻道:「来日方长,范爷何用急在一时。」

说毕朝房门走去。

龙鹰抢先一步,为她推开房门,却拦着去路,苦恼道:「有甚么事,不可以拿出来开心见诚的,大家有商有量?」

无瑕雍容自在的淡淡道:「承诺就是承诺,有何可讨价还价的地方。范爷有用不完的时间吗?无瑕乐意奉陪。」

龙鹰颓然让开。

无瑕赠他一个甜滋滋、喜翻心儿的笑容,挟着香风,俏然去了。

龙鹰坐入车厢座位,仍未从败至一塌糊涂的「情场」抽脱出来。

高力士坐到他身旁,大奇道:「范爷发生了甚么事?」

马车起行。

龙鹰苦笑道:「我刚打了场马球赛。」

高力士为之愕然。

龙鹰道:「是一场看不见对方球门,只有对方攻门的球赛。整场赛事,没法逾中线半步,连输了多少球仍弄不清楚。副宫监说吧!这样的一场球赛,算他奶奶的怎么一回事?」

高力士这么懂说话的,仍乏词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