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天梦 第九章 天原回春(第2/4页)

采柔叫道:“看!那边林内有间小屋。”

妮雅喜道:“那是牧羊人的避雨屋。”

我欢叫一声,带头往那小屋奔去,三女笑着叫着,兴高采烈地追在我身后。飞雪跑在最后,可能正奇怪我们为何不像来时般四个人全挤到它宽长的背上。

小屋在百步之外。

狂风卷来,吹得我们怪叫连声。

我疯狂般叫着跳着,就像失去了的童年日子又在心里身上重活了过来。

“哗啦啦!”

大雨洒下。

尖叫声中,我们撞门而入,衣衫尽湿。

三女秀发尽是水珠,须发紧贴在她们脸上,但神色均兴奋之极。

小屋内出奇地干净宽敞,一边堆满了未草,另一边堆满了柴枝,生火的火种火钳全部齐备。

采柔叫道:“飞雪还在外面!”

我推开少许门,顶着随风打入来的寒气雨粉,往外望去,林外的天原白茫茫一片,想看远点也办不到,在风雨里,飞雪跃起前蹄,不住张口,迎着降下来的雨水,看来非常享受。

后面柴枝搬动的声音传来,我回头一看,三女正忆碌地堆柴生火,熊熊火光照亮和温暖了整个空间。

我关上了门,将两个小窗用柴枝撑开了少许,夹带着湿气的寒风吹进来,使人份外感到这像已与世隔绝的小屋内的温暖和安全。

我悠闲地贴墙坐了下来,看着火堆冒起的烟屑火星,升上屋顶,再由烟卤逸走,心中充满了欢愉。

外面的飞雪嘶叫起来。

我们同时一呆。

接着木门传来括括的奇怪声响!

我们瞪目以对。

“汪汪汪!”

采柔欢呼道:“大黑!”扑前将门打了开来。

湿透了的大黑带着水花飞扑而入,直冲入连抗议也来不及的采柔怀里。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预估的事情发生。

果然惊叫四起,屋内水珠四溅,无人能够幸免,大黑抖掉雨水的可恶行为,我早已领教过,但仍没有对付的方法。

水点落在柴火里,发出吱吱声响!

三女忽地齐齐笑骂起来。

我睁眼一看,原来大黑蹲坐地上,撑开了腿,低头用它的大舌头去甜自己那宝贝家伙,显是尝了甜头后以它的方式作善后工作。

红月叫道:“大黑,不准过来舔我,连嗅嗅也不准。”

岂知大黑以为红月在唤它,千辛万苦地爬了起来,往红月凑去。

惊叫声中,红月躲到妮雅身后,妮雅则躲到采柔身后。

采柔笑得全身发软,用手格着大黑的颈,死命不使大黑的巨舌舔往她的脸上。我看着三女身上完全没有遮蔽作用的湿衣,看着她们美妙的胴体,真是想就此死去,好将这动人的时刻永远保存下来。

我想起了花云今早梨花带雨的样子,她现在正干什么呢?是否也在天城的另一角落,看着外面这场豪雨?心神飞越下,我像回到了魔女国的地殿里,看着魔女百合美绝人世的贵体,她是生还是死了“大剑师!”

我抬头望去,红月俏立眼前。

火堆旁的采柔和妮雅仍在娇笑中喘着气,一人按紧大黑,一人拍着它的湿头,逗着它在玩儿。

红月见我眼光移到了别处,嗔道:“大剑师!”

我眼光回到她有湿衣内若隐若现,焕发着青春气息的美丽胴体上,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叫道:“这妮子真的长大了。”

红月俏脸飞起两朵红晕,不胜娇羞地道:“大剑师,我给些东西你看。”随着打开两肩的衣服,缓缓脱掉全身湿衣,然后半点也没有保留地,立在我眼前。

采柔和妮雅像是一点也不知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继续着她们和大黑的游戏。

我的目光完全没法离开红月的身体,那种娇嫩柔滑,那种代表了骄傲和青春的肉光嫩色,使我的心热了起来,烧了起来。

红月以从未有过的娇羞神态,咬着唇,垂着头,傲然挺立。

我的眼光在她修长玉腿逡巡着,以心眼画着美妙的线条。

我想起了西琪,一阵噬心的痛苦狂涌而起,我“霍”地起立,一手抱起赤裸的红月,对着她的小嘴,往厚软温暖的禾草堆走过去。

红月,我屈服了!投降了!

在这刻,你是世上最美妙最可爱的小东西。

柴火烧得□啪作响。

黄昏时,我们回到了天城,天城的战士和居民只是微笑地向我们打招呼,使我感到自在多了。今早我向大祭师要求,这里的人都不准一见我便围过来,更不可向我下跪膜拜,那些都是我最不想遇到的情形,看来这要求现在生效了。

四人两兽,刚踏入观瀑馆,有人来报花云祭司在等待着。

我心中大奇,花云为了什么事来找我,迳自往主厅走去,三女则回房去了。

主厅内还有位我意想不到的客人,龙腾大公的女儿,龙歌的妹子──龙怡贵女,一见到我垂下了目光。

我心中暗自警惕,千万不要再种情根了。

我在花云对面坐下,询问的眼光望向花云。

花云向龙恰道:“大剑师来了,你亲口和他说吧!”

龙怡紧闭樱唇,摇首,头垂得更低了。

花云叹道:“这傻孩子!”向我解释道:“刚才她来见我,说她父亲和哥哥都很颓丧,很后悔,竟然误信了阴女师的说话,做出了那样不光采的傻事,对不起大剑师……”

热泪由龙怡俏脸珍珠串般滴往地卜。

我心中侧然,龙怡的悲哀不只是因龙腾、龙歌而来,打击得更重的是她的信心和自尊,一向以来,她都唯父亲兄长马首是瞻,以他们的信念为自己的信念,以他们为荣,但这种虚假的“安全感”在昨夜彻底地破碎了。

我愕然道:“我不是说过‘过去的便让他过去吗’,为什么他们还不能释怀?”

龙怡悲泣道:“你骂他们一顿,他们反而好过点,偏偏你对他们那么好,使他们感到更对你不起。”

花云低声道:“明月的自杀和法言的引退,使他们更不好过。”

我本来对他们父子没有多大好感,可是现在见他们自责如此之深,印象大改,何况还有龙怡的热泪在眼前淌着。

我看着被龙怡泪水梁湿了的地毯,脑中灵光一现道:“今晚就让我在这厅内,举行一个舞会,除了昨晚的人外,其他人客由你订出来。”

花云悄脸亮了起来,风情万种地瞅了我一眼,道:“我常在想,这世界里究竟有没有兰特公子办不来的事?”

龙怡抬起哭得红肿了的双瞳,感激地望我一眼。

我心中叫糟。

最怕是女人这种含着情意的眼神。

观瀑馆外车水马龙,馆内香衣丽影。

所有人都脱掉了甲胄军服,换上净土柔软鲜艳的彩衣,女仕们当然更刻意打扮起来,使我想起飘香城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