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圣域 第三章 温柔的夜(第3/4页)

田宗闪过半信半疑的神色,神态也没有多大转变,显仍未能接受和消化这“事实”。

侯五道:“若以我们现在兵力,去挑惹对方的军队,不啻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他们当已得到席祝同丧命的消息,再不会给我们任何机会的了。”

众人均点头赞同,包括最相信我力量的灵智在内,所以预言归预言,一旦涉到活生生眼前现实时,便不得不从现实的角度去考虑。

而我也只能由这角度去考虑。

因为我始终是人而不是神,而我也极有可能并非那圣剑骑士,只是凑巧骑着匹宝马,拿着把不平凡的利刃,又碰巧由连云峰过来吧了。

众人眼光都落在我身上,假若我没有猜错,他们对我的评价,正在圣剑骑士和疯士两项选择上摇摆不定,当然,除了灵智和妮雅。

我充满信心微微一笑道:“谁说我们要和黑叉人的两支精锐硬撼?”转向田宗道:“他们建的临时城堡,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田宗脸上现出忿然之色,道:“这些黑叉人都是大自然的破坏者,将我们珍贵的飘香树砍下了一大片,来建他们的临时城堡,教人悲愤莫名。”

那便是一个以木为主的城堡,当然比建一座石堡快上千百倍。

田宗接着一声长叹道:“若兰特公子想用火攻,将是枉费精神,加为飘香城一带终年湿露不散,木材都要烘乾后才可生火,火攻实是想也不用想。”

我心中暗骂,若有十来桶魔女国盛产的黑油,那就好了,我曾在魔女国翻看过“智慧典”,其中提到这种黑油深藏地底之内,但有时也会喷出地面,而其藏处遍布我们所处圆球大地的各处,说不定净土也有这宝贝东西,

随口向道:“在飘香城附近,有没有见过一种由地底喷上来的黑色液体,气味还颇为刺鼻。”我问这几句话,并非真的想得到答案,而是实在感到无计可施,故找话来说,以免他们失了对我的信心。

众人齐齐愕然。

田宗大奇道:“大剑师为何会知道有这样一处地方?”他还是第一次尊重我作大剑师。

我的震撼比他们的只强不弱,难道我真是注定了要赢这场战争?

灵智见我没有说话,补充道:“那地方叫黑血谷,原本是个美丽的山谷,在黑叉人渡海来前的一年,突然从地底喷出黑血来,杀死了谷内所有植物和动物,当时已有人指出那是不祥的兆头,没想到黑叉人便来了,都是可怕的黑色。”

我道:“黑血谷在那里?”

田宗道:“就在飘香城西三十哩处,现在落人了黑叉人的势力范围里,离开黑叉人的木堡只有八、九哩的距离。”

我强压下心中的兴奋,沉声道:“你们知否那黑血可作什么用途?”

田宗摇头道:“有人说那是地下的魔龙受了伤后,喷出地面的血,那东西实在太可怕了,红石大公亲身视察后,立下禁令,不准任何人接近那范围五哩之内,以免触怒了恶神。”

我仰天一阵长笑,只觉痛快之极。

众人都露出不解之色。

妮雅嗔道:“大剑师!不要卖关于了,行吗!”她终于忍不住心中荡漾着的柔情蜜意,在语气上泄漏了我和她间关系的转变,引来众人的注目,灵智脸含笑意,眼光在我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我乾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正容道:“这种黑血是否魔龙的血,恕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这种黑血是这大地上最可怕的燃烧物,点着火后,没有人能将它弄熄。”

众人眼中闪起亮光,至此他们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

田宗想了想,兴奋之色尽脱,叹了一口气遣!“黑叉人的木堡外布满黑叉军,我们纵使有黑血在手,也没法送到木堡,再点火燃烧。”

众人包括灵智和妮雅在内,都怅然若失,道理明白得很,因为若能将黑血强行送进堡里,不如乾脆占领它算了,何须黑血。

我微微一笑道:“我何时说过要强行闯堡?”

妮雅皱起长长的秀眉,瞅了我一眼,不解地说!“那黑血岂非是得物无所用?”

我胸有成竹地微笑不语,淡淡道:“夜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太阳升起来时,我和女公爵、田宗率领一千人先行一步,你们则随后赶来,和我们会合,细节可再研究。”

妮雅道:“一千人有什么用?”

我微笑道:“送礼那用这么多人?”

众人愕然道:“送礼?”

灵智知道我不会说出内中玄虚,打圆场道:“孩儿们!夜了,让我们回去休息吧。”

众人无奈散去,只剩下我和妮雅在帐内。

妮雅俏脸升起两朵红晕,在她的冰肌上分外娇艳欲滴,惹人遐思。

我微笑道:“珍乌腕我就知道这世上共有两只,但珍乌刀究竟有多少把呢?”

她脸上的红晕刹那间迁至耳根,半嗔地瞪了我一眼,故作冷淡道:“你已有一把……一把圣剑,还这么贪心想着珍乌刀?”·

我太心急想知道答案,无心和她调笑,正容道:“我只是怕其中有一把会落到一个比魔龙还可怕的人手内,那时若连我也制服不了他的话,那灾祸将比黑叉鬼还要严重呢。”

妮雅眼中射出凝重的神色,道:“成功铸出来的珍乌刀只有三把,一把早于百多年前失了踪,剩下的两把,一把落到黑叉人手内,另一把仍在天庙。”

我沉吟不语,想着如何先一步抢得黑叉人手中的一把,那大元首便再没有机会了。

妮雅柔声道:“夜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我愕了一愕,照理我自应回到有采柔和大黑在的营帐,但看妮雅眼中温柔的神色,娇羞的神态,摆明要和我共渡长夜的样子,又教我不知该如何应付。

只恨我不懂净土的风俗,这样便和尊贵的女公爵一起,于礼是否相合。在这战争的年代里,帝国人男女关系非常随便,这并非纯是乱世而人心亦乱,更主要因为人口上特别是男丁的大量损耗,一个男人拥有多个女人当然不在话下,甚至单身的女人都不介意和陌生或初识的男人结合,以生育下一代,保持国力,只不知净土人是否如此?又或他们是天生浪漫多情的人。我看是后者居多。我的老朋友年加便是个例子。

但我却答应了采柔今夜是她的。

自她受伤以来,我们便没有任何欢好的行为。

妮雅背转身去,不让我看到她的神色,挺直的腰背傲然立着,声音转冷道:“你走吧!”

唉!

我知道刚才犹豫不决的神态又再次伤害了这贵贵美女骄傲的自尊,但我却绝不会怪她。

她如此放下她的骄傲来迁让我,早使她感到屈辱,所以也特别敏感。